一架雲梯近了城牆,數百士兵猛地向後拉拽繩索,一架六七丈高的雲梯被拉拽起,雲梯上攀附著數十名突厥士兵。
‘轟!’的一聲巨響,第一架雲梯搭上了城頭,接著三十餘架雲梯先後搭上了城頭,數千西突厥士兵如蟻羣般拼命往上攀爬,用刀砍、用長矛捅、用箭,只爲衝上城頭。
城上箭如雨,滾木礌石如雹子般砸下,刀劈矛捅,橫飛,隋軍士兵用長叉叉住雲梯向外猛推,一架長長的雲梯被推出,向後翻到而下,雲梯聲一片淒厲的聲。
城下的西突厥弓箭手開始反擊,箭如雨,向城頭,不斷有隋軍士兵被中,慘著從城頭上摔下,傷亡逐漸加大。
這時,西突厥軍沉悶的鼓聲再次響起,又有三萬西突厥大軍投了戰鬥,高聳的巢車出現。韓子良趕下達了增兵命令,準備多時的五千預備弓箭手調集上來,加到激戰之中。
……
金城西北方向五十里,一個的山谷之中,王君臨率領四千多騎兵藏在此,他順利完魚俱羅待的任務,將突厥糧草毀於一旦之後,並沒有繞遠路趕回到水泉關以南,而是藏在此,伺機而。
雖然距離敵軍很近,極爲冒險,但王君臨極爲冷靜,沒有把握他絕不會有任何行,所以他一來到這裡,便派出了大量斥候打探金城郡和水泉關的報。
這時,一隊騎兵從谷外疾奔而歸,由斥候隊百人長周虎親自帶領,這是他派往金城的斥候回來了,王君臨心中急於知道金城和水泉關的況,老遠便問道:“金城戰況如何?”
斥候隊繼續催馬上前,周虎在馬上抱拳施禮道:“稟報都尉大人,金城戰況慘烈,城外原野上全部是,但據卑職觀察,突厥人兩三天難以攻下金城。”
王君臨點了點頭,說道:“姜木啷還沒回來,不知道水泉關的況如何?”
正說著話,又一隊斥候疾馳進了山谷,王君臨定睛一看,正是斥候隊副百人長姜木啷一行。
很快姜木啷跑到進,飛奔下馬,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啓稟都尉大人,卑職打探軍回來覆命。”
王君臨點了點頭,說道:“水泉關況如何?”
姜木啷說道:“卑職抓了兩名突厥斥候,從其口中得知,水泉關況不太好,大都督心急金城安危,派各府大軍晝夜攻城,都未能攻下,且還損失慘重。”
王君臨想了一下,說道:“周虎!”
周虎應而出,抱拳躬道:“卑職在。”
王君臨看著南邊水泉關方向,沉聲說道:“派出所有斥候,尋找通往水泉關的山路小道。”
……
水泉關南邊,進行下一攻擊的三萬隋軍步兵已經集結完畢,魚俱羅親自趕來督戰,這幾天他的況很不好,水泉關已經攻打三天,隋軍死傷已超過八千人,但始終未能奪下一個小小的水泉關。
金城能否堅持到他的到來,魚俱羅心中充滿了擔憂和著急。
“裴元慶還沒有消息?”魚俱羅沉聲喝道。
“啓稟大都督,裴元慶還沒有消息。”宇文寒峰趕說道。
魚俱羅臉越加難看,這時一隻蒼鷹從北方而來,於半空中盤旋片刻,俯衝而下,落隋軍大營一角,很快一名斥候飛奔而來,在魚俱羅面前跪下道:“大都督,都尉王君臨急報。”
魚俱羅神一,說道:“趕呈上來。”如今他唯一的希便寄託在了王君臨上,只要王君臨功摧毀突厥糧草,用不了幾天突厥便要撤退,當然前提是金城不失,否則金城裡面的糧草足夠突厥人所食用數月。
“好好好!好小子,果然不讓本帥失。”魚俱羅看過報之後,臉終於有了喜。
劉方接過去看了一眼,神同樣欣喜,但想了一下,還是說道:“大都督,就怕突厥羅可汗狗急跳牆,不計損失瘋了一般攻打金城,在突厥大軍糧草斷絕之前攻下金城。”
魚俱羅神一凝,說道:“所以說,當前關鍵還是我們要儘快攻下水泉關,到時候突厥大軍糧草不繼,又久攻金城不下,必然軍心盪,我們大軍殺到,與金城守軍南北夾擊,突厥必敗。”
頓了一下,魚俱羅下達了死令:“這一若是再攻下不水泉關,各府軍挑選五百死士,合五千死士今日必須攻下水泉關!”
這時,戰鼓聲隆隆震響,新一攻打水泉關再次開始,水泉關南邊山道寬不過八丈,人數過多也施展不開,每次最多隻容許五千人同時攻城。
此時五千隋軍殺到了關隘前,隋軍十人一排魚貫上行,越來越近,但距離百步時,軍隊停止了前進。
鷹楊郎將李青兇狠地注視著百步外的水泉關隘,喝道:“第一團先上!”
他一聲令下,戰鼓‘咚!咚!’敲響,一千隋軍手執盾牌,向水泉關城牆蜂擁而去。
城頭上,史瓜皮娃一臉得意注視著一千隋軍殺上,只奔出二十幾步,在都尉大聲令下,速度驟然放慢,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涌,盾牌結了一面盾牆。
水泉關雖然有四萬人,但是城頭上每次只容一萬士兵佈陣,而能夠同時發攻擊的同樣三千人,所以四三人可分四次換,力始終能夠保持充沛,且兵力又極爲充足。這也是隋軍很難攻克水泉關的主要原因。
三千名突厥士兵手弓箭瞄準著不斷涌近的突厥軍,他們在等待著最佳的程,最佳程是三十步,這個距離,突厥的弓箭手能夠從盾牌隙進去,也可以拋,距離短的讓隋軍來不及轉換盾牌陣。
隋軍越來越近,已經進五十步,鼓聲停止,關隘前一片寂靜,只有隋軍士兵前行時發出的沙沙聲。
史瓜皮娃注視著隋軍的前行,已經進三十步,他一聲令下,“!”
一千名士兵同時發,從小艱苦的生活環境,草原上匱乏食產出,讓每一個突厥戰士的箭法都頗爲高超,隋軍雖有盾牌阻擋,但行走之前難免有隙暴,突厥人就抓住這點機會向隋軍,一片慘聲響起,一百多名隋軍竟然被倒,滾翻倒地,十數名士兵更是躲閃之間不小心從旁邊懸崖跌落,掉進了深深的山澗,慘聲長長迴響。
但就在這箭過之後,隋軍士兵陡然加速,瘋狂地向山頂衝擊,只要衝進三十步的開闊地,兵力便可以向兩邊擴展,後面更多的隋軍可以殺過來。
突厥士兵箭如飛蝗,三千人分三隊番擊,一羣羣的隋軍士兵慘著倒下,後面的隋軍又猛衝上前,在激盪的戰鼓中前仆後繼,後面隋軍士兵則用弓箭掩護,集的箭雨向城頭,城頭上民不斷有突厥士兵中箭倒下,但倒下一個,後面的突厥士兵立刻補充進來。
戰鬥異常激烈,從三十步到十步之間短短的山道上,開始迅速堆積,僅一刻鐘,隋軍士兵便有四百多人死傷,第一批千人隊終於頂不住,如水般地撤下。
鷹揚郎將臉難看,一咬牙喝道:“三千人進攻!”
進攻的隋軍陡然增加了三倍,咆哮著,揮舞著戰刀,向山頂水泉關城牆瘋狂地奔涌而去,箭矢如雨,石塊如冰雹,一場爭奪險關要隘的慘烈之戰拉開了序幕。
……
水泉關兩邊的山脈就水泉山,山勢陡峭,一座座山峰聳向天空,山上覆蓋著濃的森林,偶然也會出大片筆直的陡壁,陡壁上或寸草不生,或者爬滿藤蔓,這些峭壁就像被刀削過,峭壁下堆滿了各種形態萬千的巖石,有的小如鵝卵,有的巨如三層高樓,一條彎曲幽長的山路便從這些大大小小的巖石中穿過。
夜幕初降,山路上格外地寂靜,兩邊樹林和巖石隙中傳來沙沙的聲音,偶然會有一隻夜梟從大樹上發起,發出慘厲的怪,令人骨悚然,但很快,山路上的寂靜便被一支行軍隊伍打破了,五百步騎兵兩人一排,在溼但不泥濘的山路上疾速行走,馬蹄雜沓聲,戰刀的鏘鏘聲和偶然傳來的輕輕談話聲,山道旁的大樹上不時有一羣羣宿鳥也被驚醒,撲愣愣飛起。
“怎麼回事,爲什麼停下來。”這支部隊的掌控者裴元慶騎在馬上停下來,皺眉問道。
很快一名士兵縱馬匆匆從前面趕回來,單膝跪地稟報道:“將軍,這條小道要過前面一個山澗,這個山澗一次只能容許一個通過,可是現在那山澗被人從另一頭堵死了。我們無法通過。”
裴元慶臉頓時變得極爲難看。此時已經能夠依稀看見水泉關,他奉命尋找前往水泉關的山道,山間道是找見了,可是顯然這條道同樣已經被突厥士兵發現,並且被對方直接毀掉,無法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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