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卻並不在意,他如釋負重的放下了手中的繩子。在雪地中站直了子,看向壯漢,用自己青的嗓音說道:“我來賣。”
“嗯?賣?”壯漢一愣,他這時纔看清男孩背後那裹在棉被中的事。
這讓他有些詫異,賣到賭坊的小孩自然不,但大抵都是由父輩領著,又或是從別轉手而來,自己跑到賭坊賣的,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他再次看向徐寒,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男孩。
他很瘦弱,瘦弱得就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之吹倒一般。他的臉上滿是泥垢,讓人難以看清他的模樣,但那骯髒的臉上卻生得一雙明亮的眸子。
那眸子,在此刻對視著壯漢的目,裡面包裹著某種難以言說的事。
壯漢一個激靈,他被那目所,問道:“賣葬父,去很多,你爲何非選此。”
他很清楚,自己背後這賭坊,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更明白那些賣來的孩子,又究竟是一個什麼下場。
“別人賣,便是一輩子,你這裡,我聽聞,只要做夠五年,便可放我自由。”
徐寒看著壯漢,平靜的說道。
壯漢又是一愣,他暗暗覺得好笑,確實,他們這裡有這樣的規定。但到現在爲止,能做到這樣的孩子他還從未聽說過。
“做夠五年?那可是玩命的勾當。”壯漢說道。
這話說出來,其實已經有了越權的嫌疑。但或許是眼前這男孩讓他覺著實有些特別,因此竟忍不出說了些背後的實。
“別人家出七八兩銀子,一做便是一輩子。你們出十五兩銀子,卻只用做五年,自然,要做的事不會簡單。”徐寒點了點頭,目卻依然平靜。
壯漢聞言,臉頓時一變。
從徐寒的話裡,他不難聽出,這男孩來之前便已經對此有了準備。且不說從這隻言片語中便可推測出這些,這男孩的心極爲了得,但是已然明白了其中差別,他卻還選擇他們這賭坊賣這一點,便足夠讓他不解。
“爲什麼?”他怔怔的問道,聲線不知爲何竟然有些苦。
“老頭說,他若是死了,便讓我賣給一個富貴人家,能活命,若是幹得機靈,討得主家歡心,說不定還可謀得一份不錯的差事,一輩子食無憂。”
“他說,這應當是我最好的命了。”
“可是...”
男孩的眉頭在那時忽的皺了起來,眸子中好似有一道決意閃過,那一刻,他在風雪中直了自己的脊樑,像是那即將赴死的武士,又像是等待涅槃的凰。
他說道。“我不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