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盤之中,一塊銀的牌子在一衆木牌中尤爲醒目,這是能夠上到二樓貴賓席的高級號碼牌。
豹絕自然而然地手去拿,然而侍卻徑直地走過了他,帶著親切的笑容微微屈膝,將這塊牌子遞到了俞悠的面前:“這位貴客,您的位置在二樓,待會兒會有侍從引領您上去,請稍等。”
豹絕微皺眉,聲音冷下去:“你弄錯了,牌子是我們的。”
貌侍偏過頭看向豹絕,微微笑著禮貌答:“這位客人,諸位的牌子已經給您的同伴了。”
豹絕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其中一個妖修拿了塊木牌子,正愣愣地看過來。
“豹絕哥……不是十萬靈石就能上二樓嗎?”
侍客客氣氣地回答:“看來諸位曾去過其他地方的黑市呢,十萬塊那是其他地方的數額,極西城的拍賣場時常有貴重法寶出來,通常都需要二十萬以上才能上二樓呢。”
意思是……這條禿尾狗居然有二十萬以上的靈石?
妖修們的眼睛都有點發直了。
還沒等豹絕反應過來,侍又接下甩下另一道驚聞。
“而且今日我們的拍賣場有件僞仙做軸拍品,所以貴客來得多,數額要五十萬以上才能上二樓呢。”笑得很是得,甚至地問了句:“諸位是否還有其他靈石不曾取出?若是有五十萬靈石,我們這邊爲您覈對一下就帶您上去。”
“……”
豹絕臉鐵青地往拍賣場裡面走了。
俞悠嘆了一句:“我這輩子都沒想到,我居然有靠著金錢來打臉別人的一天啊!”
從頭到尾話都沒說一句,就認認真真地嗑瓜子。
結果拍賣場的侍便很懂事地替怪氣一頓那羣妖修了,能在黑市拍賣場這種地方混的侍真是太上道了,不聲地就能讓貴客舒爽。
這就是靈石的力量啊!這就是貴賓的待遇啊!
蘇意致亦是心激盪,連腰都直了:“太爽了,我以後一定要拿靈石來砸人!”
不過他很快他便擔憂起來:“我們懷鉅款的事被人知道了,等會兒要是出去就被人劫持了怎麼辦?”
侍掩脣一笑,溫解釋道:“我們拍賣場有專門的傳送通道讓貴賓出的,若是不想離開黑市想再逛逛,我們也會派出護衛保證諸位的安全。”
而且悉拍賣場的貴客一般都是直接傳訊讓拍賣場的侍從來接待的,本無需在外面排隊檢驗資產。不過這種傷客人面子的話,聰明的侍是不會說出來的。
拍賣場的心服務讓三人組再次慨起了靈石的力量。
有錢真是太好了。
他們被帶到了二樓的十一室,這間房格外別緻,靈香嫋嫋縈在室,室塌矮幾一應俱全,上面茶酒瓜果和各類緻點心甚至不輸給天宮雲舟上的質量。
更要命的是,屋已經提前站好了三個侍從,是兩個人族的漂亮侍和一個秀氣的妖族男侍。
剛一進來,就各自有一人上前來想要攙扶他們,甚至半跪在地上預備爲他們鞋!
尤其以那個貓耳的妖族年最爲熱,白的貓尾搖曳著都捲到了俞悠的尾尖上,碧綠的貓兒眼楚楚可憐地著,半是無辜半是魅。
說實話,這貓耳年可比花酒巷口站著的那些妖族年還要來得好看,尤其是他屈膝半跪在俞悠面前,仰著尖俏的小臉,大眼朦朧地著的時候……
淦,沒有心也沒有意迷,俞悠的尾都被嚇得炸開了!
飛快地往後跳開,遠遠地躲開這個漂亮的妖族年,如臨大敵地看著對方。
另外兩個丹修也沒比好到哪兒,三個沒見過這種陣仗的丹修後背都發了。
帶他們進來的侍愣了愣,旋即微笑著解釋道:“拍賣期間,他們會負責給諸位端茶倒水還有講解……”
“不用了。”俞悠反應最快,強裝淡定地往後退了一步:“我們喜歡清靜,都出去吧。”
等到人都出去後,俞悠才如釋重負地癱倒在了塌上。
本來想手去拿靈果啃兩口驚,但是擔憂果盤要另外收錢,最後還是繼續拿著瓜子嗑。
“太嚇人了。”俞悠一邊嗑瓜子一邊唏噓道。
啓南風跟蘇意致深有:“對,太過熱反而很嚇人。”
“不是。”俞悠在榻上翻了個,嚴肅道:“你們不知道,花酒巷的妖族年要價很貴的,一下尾就得要一百靈石,剛纔那三個看著比花酒巷的還漂亮,要是讓他們在這兒待那麼久還隨便尾,這不得花上千塊靈石?”
“嗯,你說得對,不能隨便。”另外兩人下意識地點頭附和。
片刻後,他們反應過來了,帶著狐疑的眼神看向了俞悠。
“你怎麼知道花酒巷的妖族年一下就要一百靈石?!”
俞悠一滯,飛快地坐直指著下面:“啊拍賣會要開始了!別聊了快看!”
好在下面的拍賣會是真的要開始,替解了圍。
二樓的貴賓席都布有陣法,視野奇佳。從這兒可以直接看到一樓大廳中的所有人,而外人卻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此刻前方的高臺上已經走出一個形曼妙的人族修,帶著得的笑容介紹著這次拍賣會。
“歡迎諸位貴客,小子夢蘭,此次將由我來爲諸位介紹每件拍品……”
極西城不愧是最大的人族大城,這裡黑市拍賣場拿出來的東西幾乎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遠非外面那些地攤貨能比。
“大部分法寶都是高級法寶啊……”蘇意致睜大了眼盯著拿出來的拍品。
眼下才剛開始,競爭也不太激烈,很快便有四件法寶拍出了,其中三件都是高級法寶,唯一一件中級法寶都有極妙的功能,稱得上是罕見了。
“我聽說這次的軸拍品是一件僞仙的武,一鞭子。”蘇意致認真同另外兩人說。
啓南風跟俞悠就納悶了:“你從哪兒知道這麼多八卦的?”
“就排隊的時候,後面的人都在說啊。”蘇意致用譴責的目看著他倆:“你們自己不注意細節。”
“……”
不過僞仙的法寶不是他們能夠覬覦的了,這種東西拿出來,拍賣場甚至都沒把握有人能買下它,大概率是想提升自己在各個黑市間的名氣,穩固第一拍賣場的地位。
期間那幾個妖修也了價想買法寶,俞悠此人甚是記仇,故意擡了兩次價,生生地讓他們多花了兩三萬的冤枉錢。
然後繼續專心地等待著靈藥上來。
沒有讓三人等多久,很快便有一株三品靈藥被送上臺了。
一直在蹲靈藥的俞悠飛快地把那個出價的靈陣拿過來,準備好按下去,能夠上拍賣場的靈藥肯定不是普通靈藥,先買了再說,大不了回去倒賣給丹鼎宗的師兄師姐。
臺上的夢蘭微笑著揭開紅布,聲音通過擴音陣法傳遍拍賣場所有角落——
“第七件拍品,三品春果,百年一結果的珍稀品,效果嘛……能夠使得男迅速,增加雙修時的趣味,有道的貴客們可不要錯過了,底價三萬靈石。”
夢蘭的話剛說完,俞悠的手已經下意識地按下去了。
“二樓十一號室的貴賓出價三萬靈石,還有要加價的嗎?”
俞悠:“……淦啊!”
啓南風跟蘇意致一左一右地盯住了。
他們的目中帶著譴責:“小禿,你不對勁。”
俞悠面無表:“我說我只是手快了你們信嗎?”
很明顯,蘇意致跟啓南風不信,而且他倆糾結的點還有點怪。
“三萬靈石都能買兩株三品靈藥了,現在就買一顆你用不上的三品靈藥,虧啊!”
俞悠想了想,決定把“萬一以後我用得上呢”這句話給憋回去。
好在底下的修士們對這顆春果的興趣極大,很快便價超過了俞悠的三萬,最後以四萬八的離譜高價被一個神修士買走了。
在第二株靈藥出來時,俞悠謹慎了,仔細地聽完了介紹。
“這株濯靈草品相不錯,這種靈藥煉丹能夠改善靈脈的強度。”
蘇意致專心致志地盯著底下,“凡是能改善靈脈的東西都貴得離譜,這株靈藥雖然才三品,但怕是要拍上天價。”
他跟啓南風都是頂級天賦了,用不上這東西,至於俞悠嘛……的靈脈每次碎完了重組都會變強一些,就更用不上一些。
最後這株起價才三萬的靈草生生地被拍出了十八萬的價格,俞悠著自己的芥子囊心驚跳。
原本以爲自己很有錢,現在看來好像還是很寒酸。
興許是因爲有靈藥谷在西境的原因,下一件拍品居然還是一株靈藥。
夢蘭微笑著介紹道:“這是一株自萬古之森中摘取的凝草,能夠活生,迅速恢復破損的.和靈脈,當然,只能在靈脈剛破損時恢復,諸位可以先買著以備後患。此已有元嬰期的前輩用靈力包裹了,加之我們拍賣場的特殊藥匣,可以保存半年,起拍價,八萬靈石。”
“四品靈藥的起拍價才八萬?”啓南風被嚇了一跳,一般來說都是十萬起步的。
“因爲是萬古之森裡拿出來的,最多隻能保存半年。而且在座的也沒有誰傷到需要拿這玩意兒療傷的程度,買下了不一定用得到,要是半年沒有半死不活,這八萬靈石就打水漂了。”
蘇意致眼睛瞥向了俞悠:“你的怪病……好像用得到?”
俞悠卻沒有馬上出價,很冷靜地看著下面,等到夢蘭又說了幾次都只有零星的兩三人報價後,纔不慌不忙地按下去。
果不其然,這次本就沒人跟競爭了,最後僅用了八萬五的超低價就拿下了這株四品凝草。
不多時,那個貓耳年便捧著一個藥匣敲門進來,將東西呈給了俞悠。
與之相對的,的靈石也出去了八萬五。
拍賣越到後面越是激烈,尤其是各種防法寶和武更是被拍出了高價。
眼下這些拍品早就沒了中級法寶,都是些高級乃至頂級法寶,一樓大廳裡的價聲基本都沒有了,全是二樓貴賓席在花式炫富。
貪生怕死的丹修們倒是看中了幾件保命的法寶,然而在聽到輒幾十萬的價後頓時歇了心思,不敢跟真正的豪客們競爭了。
不過好在那些歡迎的改善靈脈資質,增加晉升機率的靈藥都用不上,俞悠需要的那些靈藥大多都是煉的修士纔會買。
而衆所周知,修大多貧寒,即便是天盾門的那羣傢伙都窮的要命,所以他們即便是想要都喊不起價。
俞悠趁機又買下了幾株四品的靈藥。
“你只剩下十萬靈石了,後面再有好的靈藥恐怕買不起。”啓南風看了一眼俞悠,沒多猶豫便把自己的芥子囊丟了過去:“先前你分了我十萬靈石,還有我之前沒用完的那些零花錢,這裡一共十五萬,你先用著。”
蘇意致見狀,雖然面不捨,卻還是也遞出了芥子囊:“買藥治病要,我這兒還有十萬零一千,你先拿著吧。”
俞悠愣了愣,知道啓南風被他爹停了零花錢,也知道蘇意致家境困難,掙的靈石全寄回家了,所以不願收。
把兩個芥子囊丟回去:“沒事,這麼多的四品靈藥足夠我用大半年的了,我不用再買了。”
然而下一刻,啓南風卻飛快地轉向了拍賣臺的方向,呼吸微有急促。
“我覺到一很強的木系靈力……這件拍品很厲害!”他嚥了嚥唾。
隔了這麼遠,還有藥匣阻擋都能讓他覺這麼清楚,裡面的靈藥恐怕不是普通貨。
蘇意致飛快地把兩個芥子囊都塞在俞悠的懷中,雙眼放地跟著看。
臺上的夢蘭表亦是變得嚴肅了一些,微啓紅脣:“若非這次拍賣會出現了一件僞仙,此肯定會作爲軸品拿出來的。”
“第三十二件拍品,五品靈藥,五葉海棠,可重塑。”
可重塑。
簡短的五個字,底下大廳就沸騰起來了。
然而夢蘭的下一句話,底下又重新歸於安靜——
“此亦是從萬古之森中取得,由諸位陣法宗師苦心鑽研,最多也只能使其保存一年時間。起拍價,兩百萬!”
剛剛還激萬分飛躥起來的三個人迅速恢復冷靜,鹹魚似的又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