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綱所謂的羽翼,無非是仗著救過朱允墳一命,天子對他寵信,而且他又掌握了錦衛和督察院,以爲在朝中可以一手遮天。
所謂小人得志,大抵就是這樣吧,舉止蠻橫魯,奪權結黨肆無忌憚,標準的暴發戶作派,對權力的追逐毫不掩飾,吃相非常難看。
蕭凡嘆息,神充滿了‘豔’羨,幽幽道:“我在京師當錦衛指揮使的時候,也不敢如此囂張吧?想抓誰就抓誰,想殺誰就殺誰,簡直是個活太歲啊,看到這位錦衛副指揮使的所做所爲,我突然發覺,這幾年當兒白當了,瞧瞧人家那跋扈勁兒,比螃蟹還橫,你說我早幹嘛去了?…,真的應該跟紀大人‘’流一下陷害忠良的心得,跟他一比,我實在太斯文了,“”,曹毅冷冷道:“跟他比起來,你簡直是彬彬有禮的溫潤君子,你在京師當兒的日子對滿朝文武來說,簡直是生活在天堂,那些迂腐書呆子們現在應該對你很懷念了,“”,蕭凡非常贊同的點頭:“不錯,那幫迂腐大臣以前對我想罵就罵,想參劾就參劾,我人品好,脾氣好,不跟他們計較,現在他們應該知道什麼‘玉’哭無淚了吧?我在京師的日子,簡直是幸福在敲他們的‘門’呀………
曹毅忍不住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閒心自誇?紀綱這狗孃養的都騎到咱們脖子上了!”
“那又如何?”
“想個法子‘弄’死他呀!”蕭凡搖頭:“燕逆還未平定,我不能回京師,再說他曾救過天子,天子對他存著一種恩的心思,要‘弄’死他沒那麼容易……,…”
“那怎麼辦?由著他禍害朝堂?任他對咱們下手?”
蕭凡嘆氣道:“茹瑺乃洪武老臣,經歷先帝胡藍獄案的腥清洗卻毫髮無損,可以說是場中的老油條了,如今連他都被紀綱‘’得坐不住,不得不送信向我求援,可見紀綱猖狂到了何種地步,………可是,京師之事鞭長莫及,我能怎麼辦?還是一‘門’心思把朱棣收拾了再說吧……”
曹毅想了想,面孔猙獰道:“派幾個心腹回京,併紀綱的宅子裡,給他下半斤〖砒〗霜鶴頂紅什麼的,幫他早登極樂,如何?”
蕭凡吃驚道:“半斤〖砒〗霜?包餃子都夠了,你出手比紀綱還大方,“……
“那就下點兒,足夠毒死他就行……”,”,蕭凡斷然搖頭道:“你這法子太‘’損,不可行,你要記住,我們現在是朝廷大臣,縱然是害人,用的法子也要講究個面”不面的法子咱們別用,說出去太丟面子,“”,曹毅氣道:“那你想個面的法子!”
蕭凡沉思道:“紀綱在京師如此飛揚跋扈,竟敢對咱們‘’黨下手,這個不能忍”不然以後我回了京誰還服我?必須想個法子治一治他,就算‘弄’不死他也得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警告,“…”
“想出什麼法子了嗎?”
“記得我研究出來的新型炸彈嗎?”
“那玩意兒把燕草大營鬧得‘激’飛狗跳,我當然記得。”
“紀綱肯定沒見過那個圓滾滾的黑蛋,曹大哥,你派個人星夜回京,送一個炸彈給紀綱,就說是我從前線給他捎的北方土特產,並且告訴他,那玩意兒適合晚上湊在燭下細細欣賞,離燭近一點就能發現,黑蛋裡面有個‘’‘’在跳舞“…………”
曹毅倒‘’一口涼氣:“這就是你想出來的……面的法子?”
蕭凡笑得很和善:“你也覺得很面對不對?打仗之餘不忘與同僚禮尚往來”紀綱一定會被我化,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和平,笑容………
曹毅接道:“……還有蘑菇雲。”
……………
深夜,京師紀綱府。
新任左都史景清坐在堂客位,端著茶盞兒慢悠悠細品,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譏諷似的笑容。
“紀大人,茹瑺那老傢伙昨日又向你求”求你放了齊泰?”
紀綱懶洋洋道:“那個胖得跟豬似的老東西,老子懶得理他,誰得罪我,誰就得死!前方戰事越來越順利,眼看蕭凡就要平定叛‘’了,趁著他回京之前,我要把該殺的人都殺掉,該掌握的權力都掌握,等蕭凡回京,那時我已得勢,哼哼,他拿什麼跟我鬥?”
“大人,那個齊來……,……
紀綱一揮手,像揮走一隻蚊子般輕鬆:“明日派人進詔獄”‘弄’繩子把齊泰吊死,就說齊泰畏罪自殺了。”
景清被紀綱臉上一閃而過的殺機嚇得渾一”急忙拱手應道:“是。下會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不留一痕跡。”
這時紀府的管家匆匆走進,躬道:“老爺,外面有個軍士奉蕭大人之命,給大人捎來了一樣東西,那人把東西‘’給小人後便離開了………
紀綱一楞:“蕭大人?蕭凡?”
“正是。”
紀綱臉上頓時‘’出不自在的神‘’,滿朝文武他都不怕,惟獨怕蕭凡,因爲他很清楚蕭凡和天子是什麼‘’,那是他怎麼也比不了的,而且自己曾拜在蕭凡‘門’下,這是他一直想忘掉的記憶,有時候他覺蕭凡像一座山,橫在他面前,怎麼也越不了,越是如此,他便越嫉恨,同時也越畏懼,因爲討厭這種畏懼,他便不停的培植勢力,陷害忠良,想以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能力,很複雜的緒。
“蕭凡給我捎東西?”紀綱臉上的表很古怪。
“是的,一個黑乎乎的玩意兒,送東西來的軍士說,這是北方的土特產,很珍貴,如果湊在燭下細細欣賞,便能發現此的奇妙之…………只景清皺眉道:“大人近日抓了不大臣,據說齊泰跟蕭凡‘私’‘’不淺,而且他們被清流稱爲‘’黨,蕭凡給大人送東西,難道是表示不滿?”
紀綱心緒很‘’,提起蕭凡的名字便讓他有種很無力到覺,彷彿頭頂突然上了一片烏雲,沉甸甸的令他很不舒服。
“蕭凡給我捎了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管家雙手捧上一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恭敬遞給紀綱。
紀綱接過,口中喃喃自語:“此到底有何奇妙之,非要湊在燭下看?”
打量了一番之後,紀綱忍不住好奇,終於還是將東西湊到了燭下細細觀察起來,他太想知道蕭凡送他東西的含義了,是怒是怨,是宣戰是妥協,蕭凡的態度直接影響著紀綱下一步的作。
良久,景清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的道:“咦?大人,這玩意兒下面有一短短的線,這是幹嘛用的?”
說著景清一手,將那線拈起來,學著紀綱的作,湊到燭下細細觀察起來。
離燭的燈火尚有半寸時,那線忽然哧的一聲,燃了起來,線冒著耀眼的火‘花’,嘶嘶作響,越燃越短。
紀綱睜大了眼睛,驚呆了。
接著他突然發覺不妙,不假思索將那冒著青煙的黑蛋朝景清懷中一塞,然後飛起一腳將景清踹出‘門’外。
“送給你了!”
‘門’外景清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嚇得臉‘’蒼白,想也不想便將黑蛋使勁朝堂左側的‘花’廳一扔……
轟!
巨響伴隨著一陣地山搖,‘花’廳在火中化一堆灰燼。
房子被炸塌了,紀府的上空升起一朵麗的蘑菇雲,在夜‘’中分外眩目…,紀綱的耳朵被巨響震得暫時失去了聽覺,堂上方的瓦片也嗖嗖往下掉落,他整個人木然站在堂中間,無神的眼睛責著‘門’外已一片火海的‘花’廳,漸漸到手腳冰涼,如同掉了冰害。
這是警告!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的警告!
“景……景清,馬上去詔獄,把齊泰放了,一手指都不準他!快!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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