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瀚海:「你不喝?你來酒吧說你不喝酒?這和我去泡溫泉不下水有什麼區別?」
季旭眼刀子甩過去,「那這就是你說的帶我放鬆心的方式?」
「季總啊,我們是年人,不是老年人,難不你想放鬆我還要帶你去江邊垂釣?你說你心不好,哥們兒才特意帶你來的,可別掃興啊,要是被我家那個知道了,回去還得我的皮呢。」
傅瀚海和季旭認識那麼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見這傢伙來酒吧。
季旭還是不喝,傅瀚海皺眉,「季旭,你活的像個虔誠教徒似得,有勁沒勁啊?」
季旭張了張,覺得我一杯倒這種話說出來都丟臉,又說:「不喝。」
現在還是不是一杯倒季旭也不知道,只記得小時候家裡老人過壽宴,來了很多賓客,他當時牙疼,於是保姆拉著他說,「小爺你喝點兒白酒,把那個蚜蟲給灌醉了就不疼了。」
季旭傻乎乎的信了,一酒甌下去,辣到嗓子發麻,一甩手杯子也摔了,走了兩步人就跟著摔倒,還把門牙磕碎了,痛徹心扉,好在後來換牙了。
很多人到現在都還有他小時候喝醉的視頻。
季旭從小就嚴於律己,克制是他的人生格言,那次醉酒事件是他到現在以來依舊最大的恥辱。
從那以後滴酒不沾,季旭做到了。
「真不喝?你不喝我表妹可就要過來了。」傅瀚海使出殺手鑭。
傅瀚海的表妹屈之瑤,從小就喜歡季旭。
那妮子極其潑辣,嗓門很大,家庭關係比較複雜不說,季旭就怕神經敏,那的每次講話都一驚一乍的,真心不了。
季旭甚至約覺得這輩子都不想結婚。
一個是托他媽那種婆婆媽媽唸唸叨叨的格,更年期一件蒜皮的事能講一百遍,給嚇到了。
另外就是被傅瀚海的表妹嚇到了。
從小跟在邊的孩子像魔鬼一樣恐怖,讓季旭對整個群都保持懷疑態度。
季旭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卻覺得人都是可怕的,越發覺得自己是不是開始不正常了。
反正如果他要找,絕對會找溫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是屈之瑤那種。
相反,季家的人倒是覺得屈之瑤不錯,屢次試探季旭的底線,說好了不急,卻在變相催婚。
這讓季旭很煩躁,還有就是找不到一個合格的書,嚴重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
這才讓向來能控制緒季旭選擇像傅瀚海求救。
「真要過來嗎?」季旭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好怕的,就是怕人的糾纏,更何況男人本來就應該紳士,還要以禮相待不能傷孩子的心。
可對上那個人,真是令人難。
「不讓來也行,你等等……」傅瀚海托著下在大廳裡巡視。
陳幟禮端著盤子來回晃悠的時候,被傅瀚海一眼看見,於是衝他揮揮手,「那個08號,你,就是你,過來。」
陳幟禮前的工作牌上寫的是「08」。
這邊的卡座是比較貴的,視野很好,連基本的包桌費都比其他桌的酒水消費要高,於是陳幟禮就知道大客戶來了。
連忙做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點頭哈腰的過來,「先生,您想要點什麼?」
傅瀚海和季旭一聽這聲音都看向他。
陳幟禮把背直了擺出一個請的姿勢遞出菜單,「這邊有我們店最近新推出的幾種VIP客戶專貴賓酒,兩位看看想要哪個?」
陳幟禮本就是學播音主持的,天生一副好嗓子,想溫就溫,想霸氣就霸氣,只是大學四年只顧著暗地裡談也沒怎麼學習,唯一拿手的絕活就是念繞口令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舌頭靈活的很。
任誰聽到清澈如泉水般的聲音,都忍不住再多看一眼,多看了那麼一眼季旭和陳幟禮就對視了。
就是沒看清長啥樣。
傅瀚海也想和陳幟禮對視,於是敲了敲桌子,「誒我說08號,你是新來的嗎?平時怎麼沒見你啊?」
陳幟禮笑得十分得,一臉的明星相,「我以前是值下半場夜班的,今天替同事過來值班,才有幸見您。」
傅瀚海:「呵,小真甜。」
季旭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陳幟禮的全,剪裁合的職工服,黑馬甲白襯衫,只是領結帶的不夠端正,一雙黑皮鞋大概是在這裡轉的多了,被人踩了幾腳還帶了灰。
於是季旭皺著眉往後仰了仰。
至於陳幟禮的臉他是真看不清的,這邊燈太黑暗,大廳裡的追燈恨不得把每個人的眼都刺瞎,只是瞧這廓能知道是個長得不錯的小夥子。
陳幟禮鐵了心的想賣出去兩瓶酒,好把自己今晚一醉方休的酒錢賺回來,搭眼就瞧出來傅瀚海一臉的。
陳幟禮這邊的酒吧不是gay吧,男的的都有,但是同類的氣息只要一秀嗅覺他便能聞到,至傅瀚海應該是個gay。
陳幟禮往傅瀚海那邊靠了靠,「先生,您瞧瞧?」
傅瀚海拿過菜單往桌上一扣,指了指季旭旁邊的位子,「給你個機會,只要能讓你旁邊這個人把他面前那杯酒喝下去,你這張單子上的酒,我每樣買一瓶,給我存在你們這兒。」
陳幟禮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每一樣?」
「騙你做這個做什麼,哥是買不起幾瓶酒的人嗎。」傅瀚海雙手搭在沙發沿兒上,大大咧咧的一趟,十足的土財主樣。
陳幟禮瞧了瞧他這穿著打扮,單是一個表就足夠支撐他講這些話,確實不是騙子。
於是08號小陳一屁坐在季旭邊,端起酒杯諂的說,「先生,您嘗嘗?」
湊近了季旭,陳幟禮才突然get到這人的貌。
陳幟禮在心裡打探,還別說,雖然這人穿的跟賣保險的似的,長得還有魅力的,尤其是季旭從頭到尾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冷漠勁兒。
陳幟禮想,了。
就衝你朋友為了讓你喝杯酒買我一個菜單的酒,我也得。
今天您就是我的人,說什麼得乾了這杯酒。
杯酒都。
反正得乾。
陳幟禮想了,要實在不喝,掰著他的也得給他灌下去。
「先生貴姓啊?」陳幟禮盯著季旭的臉張問人家貴姓的時候,覺得自己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特麼的!這男的越看越好看呢?穿著有品位的,低調又奢華,讓陳幟禮這種向來浮誇的人心底裡生出一敬畏。
陳幟禮又往季旭邊湊了湊,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個手指的距離。
挪的時候陳幟禮覺得自己被屁後面一個東西擱到了,往後一才想起來,是他隨帶的避孕套。
陳幟禮怕今天喝醉了,萬一拉出哪個帥哥一夜結束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男生涯,特意為了保護自己或者保護別人帶的。
現在陳幟禮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個時候到避孕套的存在,這意味著什麼?
證明眼前的這個男人和避孕套在互相吸引啊。
第一次滾床單能和季旭這樣在值巔峰的男人……陳幟禮覺得不虧,甚至還想強行推倒。
陳幟禮是控,他從來不會否認,不然也不會找唐俊語,兩個人的地下一瞞就是三年多,還對那傢伙掏心掏肺的。
但現在陳幟禮發現了,但凡是個好看點的,都能贏得自己的好。
尤其是一想到唐俊語那副噁心拉的偽善臉,陳幟禮覺得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更吸引人了。
三年的都能被糟蹋這個樣子,可見還是找個帥的開心點,用一夜來結束和唐俊語的,足夠儀式。
季旭其實只是愣了而已,他沒想到陳幟禮竟然還真能坐在自己邊。
季旭討厭和人靠得很近,雖然他很表達出這個意思,被人靠近了也不會嫌棄的躲開,但心十分不適,並且會在下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下意識的躲遠。
可陳幟禮實在是太過分了,一個勁兒往自己這邊湊,於是季旭轉頭看了他一眼。
季旭眼睛不太好,輕微夜盲再加上是一個工作狂,甚至還有點近視。
但是他從來不戴眼鏡,因為並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看不清眼前這個賣酒的傢伙長什麼樣也無所謂。
陳幟禮把酒杯舉起來,端到季旭的邊,「先生你喝杯酒吧,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庭困難勤工儉學,我一個可憐的應屆生得頂八個勞力用,全靠你這杯酒養活我們一家人了。」
「……」季旭覺得這人輕浮,滿放炮胡說八道。
但許是聲音好聽的原因,自己竟然沒有先斥責他,然後把人趕走。
以前季旭走哪都得帶著自己的書,書負責攔著其他人與季旭保持至一米的距離,還要給他隨手拿著保溫杯,以供滴酒不沾的季旭好能隨時補充溫熱的白開水。
季旭知道自己這些習慣很奇葩,所以他已經換了很多書了。
今天上午他聘用的最久的一任書,因為和自己告白被他開除了,晚上又被傅瀚海弄到這裡來,季旭還沒習慣邊沒有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