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你不是沒有眼球嗎?你怎麼可能看到我?”我不明白沒有眼球的老人是如何看見自己的。
“很奇怪嗎?”老人忽然轉過著我。
我看到老人角了一下,仿佛在笑。
“如果是人的話,沒有眼球確實看不見,只可惜老朽本不是人。”老人緩緩的說道。
“不是人?”雖然我心中早已有了準備,此刻聽到老人說出還是被嚇了一跳:“老先生,你不是人,但是我看到你在燈下還是有影子的,也就是說你也不是鬼魂,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到底是什麼?”
“年輕人,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乞?”老人回道。
乞?我沒想到眼前的老人居然是乞,乞我曾聽爺爺提起過,乞是行走中的一種,所謂人有五:形、聲、聞、味、,為乞的代價就是五喪失,徹底淪為行走,乞說白了除了能行走之後,其餘的就如同一塊石頭一般,屬於極為可悲的一種行,所以才會被人稱為乞。
“老先生,你是乞?但是你能聽見我的聲音,而且你也說你能看見我?也就是說你還保留了聽覺和視覺,這怎麼可能?不是說一旦變乞就會喪失五嗎?”我想到了什麼不不解。
“年輕人,懂的不啊,確實作為乞會喪失五,只是我負使命,當初為了保存視覺,我是挖下了自己的眼球,至於我聽覺,或許是上天可憐我吧。”老人有些悲涼的說道。
原來如此,雖然我不明白乞是如何制作的,但是老人的解釋讓我明白了為何老人能聽能見了。
“年輕人我知道你有很多疑,老朽沉寂了百年也想找到人傾訴,怎奈老朽負使命,加上誓言所致,老朽沒法向你解。”老人說道。
老實說,既然面對老人了,我正想詢問有關這裡的一切,聽到老人的話,我楞了一下,急問道:“老先生,為何不能說?”
“年輕人,別問了,有些事,以後就會明白了,與其聽我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乞嘮叨,還不如讓你自己慢慢會吧。”老人說道。
“對了,年輕人,等下你能幫老朽個忙嗎?”老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幫忙?”我聞言,有些疑。
“是的,老朽已經厭倦了當乞的日子了,現在終於可以解了,老朽只希等下你能將我的頭骨鋪在埋骨之道中,讓老朽能死後能與他們一起。”老人說著深深的了眼池上空的白厄鬼。
我聞言,心中有種不祥的預,再看到池上空的白厄鬼居然跪了下來,低著頭,我約猜到老人的打算,那就是想跳進池。
不行,我還有很多的疑,絕不會讓老人跳進池之中。
“老先生,等等,我看這些白厄鬼如此尊敬你,我想他們應該是你生前的將士吧?我能理解你想和他們在一起的心理,但是如果你不告訴我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會幫你的。”我試圖威脅老人道。
老人聞言轉過看了我一眼,有些玩味的說道:“年輕人,老朽相信你會幫老朽完最後的願的。”
老人說著就躍進了池之中,這一切毫無征兆,我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水淹沒老人的,如同先前金大爺僵一般化作了一白骨。
著水中漂浮的白骨,我想不明白老人跳進池之前為何如此肯定自己會幫他,老人的自信來自何方。
我怔怔的著眼前的白骨。
漸漸的,池上空的白厄鬼中漂浮出一只,緩緩的向老人頭骨飄去,我知道他們是為了將老人的頭骨擰下送到岸邊。
看到老人的頭骨在白厄鬼的推下,緩緩的靠近了池邊,隨即那只白厄鬼回到了隊列之中。
央求,我忽然覺池上空的白厄鬼在央求自己將老人的頭骨埋置在埋骨之道。
雖然我很同老人的遭遇,但是我不明白埋骨之道的作用如何,一旦將最後一個頭骨埋設進去,到底會發生什麼,所以我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
忽然,我被池上空的白厄鬼接下來的作驚呆了,那些白厄鬼仿佛看出我不打算幫忙的念頭,此時正在瘋狂的吞噬著。
先前白厄鬼吞噬互有反抗,但是此刻,那些白厄鬼仿佛達了某種共識,前一排的白厄鬼沒有反抗,任憑後一排的白厄鬼吞噬。
頓時池上空一片暗紅,地厄鬼,池上空全部是地厄鬼,白厄鬼難道瘋了,要知道一出現地厄鬼,水就會匯浪消滅地厄鬼的。
果然,池上空一出現地厄鬼,池中的水立馬開始沸騰起來了。
看到池中慢慢形的浪,地厄鬼出奇的沒有逃,吞噬還在繼續。
一秒,就有一半的地厄鬼被吞噬。
看著如此震撼的一幕,我終於知曉了老人的自信來自何方了。
天厄鬼,眼前這些瘋狂的地厄鬼試圖締造一只天厄鬼出來,然後沖破池上空的屏障。
著池上空不斷有地厄鬼被浪吞噬,我心中震撼無比。
我不知道池上空的屏障能否擋住天厄鬼,我不敢賭,萬一天厄鬼真的能突破屏障,那對嘉蔭村,乃至整個世間都是一場災難。
“等等,我幫你們。”我大喊一聲,快步的跑到老人躍水池的地方。
我的心裡極度的矛盾,作為地厄鬼我希他們被水消滅,但是看到他們為了完老人最後的願不顧的模樣,心中又湧起一崇敬之。
我輕輕的抱起老人的頭骨,用外套輕輕的拭著上面的水。
池上空的地厄鬼仿佛知道了我的意圖頓時停止了吞噬,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突然,池上空的地厄鬼向我所在的方向跪了下來,先前白的白厄鬼不是看著很清楚,此時變了暗紅的地厄鬼,如果不仔細看就如同一個個真的人跪在哪裡。
我不明白那些地厄鬼是為了給老人送行,還是為了激我為老人完最後的願,或許兩者都有吧。
紅的浪如同洪流一般撲空中跪著的地厄鬼,漂浮在空中的地厄鬼仿佛石雕一般跪著,任憑浪吞噬。
一道浪撲過就有上百只地厄鬼被吞噬。
悲壯,難道這些地厄鬼知道老人已經死去,他們就連地厄鬼都不想做了,只想跟隨老人同去嗎?
這些地厄鬼生前到底是群什麼樣的人,我的心徹底被震撼住了。
先前還有上萬的白厄鬼,到現在只有寥寥的幾十只地厄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抱著懷中的老人頭骨緩緩的向頭骨通道也就是老人口中的埋骨之道走了過去。
果然如老人所言,埋骨通道最上面一層還差一個頭骨就真正完了,雖然我不明白著埋骨通道為來幹嘛的,但只憑白厄鬼居然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覺得都應該完老人最後的願,因為他們是值得我敬佩的鬼魂。
我小心翼翼的將老人的頭骨安置在唯一一個空缺的位置,也就是金大爺頭骨的邊上。
當我放下頭骨那一刻,我心裡極度的張,老人變了乞恐怕就是為了這條埋骨之道,那群白厄鬼就算冒著被浪吞噬的危險也要完老人最後的願,可見這條埋骨通道至關重要。
我不知道這條埋骨通道鋪設完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忐忑,我的心忐忑不安。眼睛的著前的埋骨之道。
過了許久,埋骨之道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我的心才松了口氣。
我轉過看了眼池上空最後剩下的兩只地厄鬼,深深地歎了口氣,我不明白這埋骨之道對眼前這些白厄鬼意味著什麼。
忽然那僅剩的兩只地厄鬼深深的低下了頭,仿佛在磕頭似得,一個浪打來,地厄鬼還未磕完頭就被浪吞噬了。
磕頭,那地厄鬼真的在磕頭,一個,兩個……第三個頭還沒磕完,浪撲過,池變了一片虛無,最後一只地厄鬼也被浪吞噬了。
著池上空,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先前還有上萬只白厄鬼,現在已經一只不剩了。
我對著池上空深深的鞠了一躬,表達了我對他們的敬意。
隨即我拎起地上的油燈,慢慢的向老人出來的石門走去。
金大爺僵被池消滅了,神的老人也化作了白骨,我現在只想快點找到爺爺和杜村長。
石門後面的通道不是很長,沒走幾步到了盡頭,通道的盡頭一間小的石室,中間有一張石桌,石桌上面有一把匕首。
我慢慢的走到了石桌前面,將手中的油燈放置在石桌上面,隨即舉著手中的手電筒向四周尋出,試圖找到出口。
四周的石壁上刻滿了名字,由於是繁字,我只有個別字能認出來,想來是先前那些死去的白厄鬼生前的名字吧。
石壁上的名字麻麻,看來是老人鑲刻出來的。
猛然間,我仿佛見了老人孤寂的影,靠在石壁上慢慢的回憶著戰士的名字,然後一筆一劃的刻出來的形。
我著冰冷的石壁,著石壁上名字凹痕,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要知道石壁上整整有幾萬個名字,也就是說老人生前的隊伍有幾萬名將士,老人要憑著記憶想出每個將士的名字這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
平民將軍,我的腦海中莫名的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匯,也許只有平日裡和將士們打一片,同吃同住,民如子的好將軍才能記住每個將士的名諱吧。
這下,我明白了為何那些白厄鬼為了完老人最後的願如此瘋狂了,我不知道老人生前如何,就憑著能記住每個將士的名諱這點就值得我尊敬了。
這個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恨皆有因。
看到這裡我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即繼續尋找出口來。
怎麼會這樣?四周石壁都是實心的,既沒有石門也沒有機關,完整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有出口,這怎麼可能?
我有些不信邪的又在石壁上尋找了一番,沒有任何發現,我覺自己有些崩潰了。
我再次回到池所在的石室,試圖尋找出口。
除了池之後,沒有任何出口。
就連有烙棺的石室也沒有出口,也就是說四周是封閉的空間。
我蹲在龍頭雕像邊,覺自己真的要崩潰了。
腦海中浮現出老人那落寂的影,難道自己要重蹈老人悲慘的遭遇嗎?
“年輕人,你沒讓我失,老朽真的沒看錯人。”就在我接近絕的時候,一個沙啞聲音響起。
神的老人?我聞言心中震撼,舉頭向池方向去。
池上空一個人影矗立著,那個人影豁然是先前躍進池的神先生。
“老先生,你沒死?”我一臉不敢置信的著池上空漂浮的老先生。
老人又恢複了先前的裝束,一件灰白的長衫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老人緩緩的飄出了池的上空,慢慢向我飄來。
暗紫,我猛然發現老人的臉是暗紫。
難道……
“老先生,你……你是天厄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是的。”老人出奇的沒有否認:“等待了幾百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了。”
老人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我耳邊響起,我沒想到老人最終的目的居然是為了變天厄鬼。
先前我還如此尊敬老人,沒想到那些白厄鬼居然變了老人的嫁裳,白厄鬼的犧牲居然就了老人如今的天厄鬼。
卑鄙,我覺得眼前的老人太過卑鄙了。
那些白厄鬼寧可被浪吞噬也要完老人的願,如果那些白厄鬼知道老人的願就是用力他們就天厄鬼的話,那些白厄鬼會不會死不瞑目啊?
“年輕人,你的任務已經完了,你可以走了。”老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聞言全一震,顧不得替那些白厄鬼抱不平,開始擔心自己的境了,老人居然可以卑鄙的利用自己手下化的白厄鬼就自己的天厄鬼,手段之狠讓人生畏,我知道天厄鬼不會放過我的。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死在天厄鬼手上,這世間真是世事難料啊。
我的心中莫名的掠過一悲涼,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的時刻,不是我不願意做最後的掙紮,只是我知道我在天厄鬼面前是何等渺小,就算掙紮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