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霍伊廠辦公樓的小會議室裡,七零八落的坐了十幾位兩個項目的研究人員,鬱念東和易小易都在。鬱念東過來協調技共工作的,易小易則已經是沈霍伊廠新一代科研隊伍的主力人員。
李戰首先看完了殲-16的最新改進方案,遞給邊的朱晴瑩,擡了擡下,看了看鬱念東,又看了看沈霍伊廠這邊技負責人易小易,問,“所以說現在你們兩個廠已經達了協議,將四代機的航電技用在十六號項目上?”
“是我們兩個廠爲首的研製聯合,相關的研究所也都簽署了協議。”鬱念東點頭說。
李戰微微點頭,“我個人是認可的。在試飛過程中我的總覺是十六號機比蘇三零有了較大的進步,尤其是航電技方面,但是從長遠看,十六號的航電技先進程度還是存疑的。我的意見是寧可延長服役時間,也要儘可能把已經的先進技用上去。”
易小易說,“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部隊不能接服役即落後的況,我們廠家來說也不願意把一款不久的將來會落後的戰機付部隊。在上級的協調下,兄弟廠願意共四代機的航電技,這解決了我們最大的難題。”
說了十幾分鍾後,朱晴瑩看完了方案,放下方案的時候,大家都自覺地停下了談,把目投向。沒有因爲的非現役軍人份而忽視。
朱晴瑩換了個人一樣,非常的嚴肅,說,“十六號機未來會是海空軍的裝備,需要考慮到海航部隊的特點,但是我不建議搞平衡。”
“您的意思是?”易小易問。
朱晴瑩說,“我建議搞兩種型號,空軍型和海軍岸基型,零部件的通用率可以適當降低,針對強一些。再在兩種基本型上開發出用途分類機型,比如空軍型的,開發出電子戰機,戰鬥轟炸機。”
“明白您的意思。”易小易一邊迅速記錄下來一邊點頭說。
朱晴瑩看向李戰,說,“海航的你來說一說。”
微微點了點頭,李戰說,“沈霍伊廠對海軍戰機很有經驗,其餘的不說,我主要提兩點建議,第一是長航程,更大的載油量,這對未來一段時間裡的海航部隊非常重要,第二點就是搞出一種指揮機,可以進行空中指揮,攜帶吊艙後可以實現中繼通訊以及目標引導。”
“明白。”易小易又記錄下來。
李戰和朱晴瑩說的都是用的代價換來的經驗,每一個字都是珍貴無比的。朱晴瑩沒在海航部隊工作過,對空軍部隊的瞭解更加深刻。
大的方面提了明確的建議後,大家開始就細節問題進行激烈的討論。到後視鏡的安裝位置以及尺寸,都是要嚴肅地充分討論的。富的飛行經驗讓李戰對戰機的所有況瞭如指掌,殲-16基本型就是在他手裡完的實戰試飛。
這樣的技研討會沒有級別之分,大家不討論虛的話題,全都是有有的乾貨。朱晴瑩雖然沒有開過殲-16,但是的飛行小時達到了四千多個小時,是李戰的兩倍多,就飛行經驗來說是比李戰要富的,當然除了險置經驗。
一連三天才算是把殲-16的最新改進方案敲定下來,接下來研發團隊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形工程方案之後才能開始製造,這些卻不是李戰能夠手的了。
接著討論殲-15的改進方案,需要指出的是,儘管已經有十多架殲-15給部隊使用,但是這個戰機卻一直沒定型,在軍機研製歷史上也算是獨一份了。
殲-15的問題更大。
在討論會上,李戰說,“總的來說,殲十五最大的問題在發機。現在用的發機推力是不夠的,與國際先進水平相比也存在不小的差距。再一個就是惡劣氣象下發機的耐用。”
易小易說,“李總,新發機已經在最後攻關階段,力所明確表示,今年一定可以上機測試,到了這一步離裝機就不遠了。”
“第二個問題也非常的嚴重。”李戰神非常嚴肅,眼前浮現出張雪阻攔降落遭遇飛控故障的場面,他的手指敲著桌面說道,“殲十五的飛控系統必須要更換。老一套的飛控系統故障已經引發了多次嚴重事故,這個問題是遠比發機推力不理想更加致命的。”
這番話說得沈霍伊廠的技人員滿臉愧,想要反駁嘛卻真的沒有任何底氣。張雪遭遇飛控故障之後,沈霍伊廠被上級主管單位狠狠的批了一通,要求儘快解決患。
可是科學技的研究有一定的規律,不是行政命令能夠改變的。沒有別的辦法,沈霍伊廠和相關研究所只能玩命地工作,該用上什麼資源就上什麼資源,不計本投了。
飛控系統的問題一天不解決,殲-15就一天不能定型,不能定型意味著無法付部隊,廠子只能持續不斷的投資金,力非常的大。前面付的十幾架殲-15是用部隊的預付金生產的,但是部隊不可能在戰機未定型的時候持續不斷地劃撥資金。
易小易知道談到殲-15項目肯定會遭到李戰的狠批,儘管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此時看到李戰那冷冰冰的目,依然心裡慌張得很,著頭皮說,“李總,我們已經決定不計本投解決飛控系統的問題,在兄弟廠所的幫助下推翻重來,搞出一套完全備自主知識產權的殲十五飛控系統。”
這時,在殲-15項目中很說話的鬱念東笑著幫忙說話了,“李總,易工說得沒錯,我們把力量都集中到了一塊,同樣利用四代機的航電技進行衍生,要不了很多時間一定能搞出一套靠譜的先進的殲十五飛控系統。”
李戰沉聲說,“我經常對我的兵說,升空了就是一隻腳踩在了鬼門關上,每一位飛行員駕機升空都必須做好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我們不怕犧牲,但是希軍工研製的同志們能讓我們的犧牲更有價值!”
非常沉重的話題,非常沉重的力。
誰也不想出現犧牲,可是想是沒有用的,張雪事故的原因是飛控系統故障,責任全是廠家的,這一點他們必須得全盤接。
李戰沒有繼續給他們施加力,取出一份厚厚的飛行會遞過去,道,“我對殲十五的使用會全都在這裡了,有數據有,有建議有意見,有表揚有批評,也有的改進建議。”
“太好了!”易小易可算是鬆了口氣。
顯而易見,李戰不會只是給他們力的,易小易非常清楚李戰撰寫的這些資料的價值。什麼飛機讓李戰那樣子飛過,再蔽的患和問題都會暴出來,比王牌試飛員都厲害。
李戰做過殲-16的實戰試飛,當初就提了詳細的試飛報告,所以這一次他沒有專門撰寫殲-16的飛行會,而對於殲-15,他就有太多的東西要寫了。
爲了殲-15項目,李戰和朱晴瑩在沈霍伊廠待了足足半個多月。
到了四月份,前後歷時四個月的巡迴式走訪調研終於結束了,此時應婉君肚子裡的小生命已經五個多月了。
朱晴瑩和李戰駕駛公務機降落在了沃土海軍飛訓基地,穩飛機後,朱晴瑩揭開安全帶後輕輕地舒了口氣,對李戰說,“我就送你到這了。”
正準備起的李戰呆了一下,重新坐好,看著朱晴瑩說,“師姐,在這裡待幾天吧,我帶你轉轉。”
朱晴瑩看著李戰,輕輕地笑,“李戰,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心中的覺終於驗證了。其實四個多月前從福指場站出發的時候,李戰就覺到師姐有些不對勁。儘管確實是奉命一道走訪各個軍工單位,但李戰總覺師姐多愁善了話也多了脾氣也好了,整個變了一個人一樣。
終於是來了。
“我既不能問你要去哪也不能要求你留下來,我真的很惆悵。”李戰深深嘆著氣說。
朱晴瑩輕輕地說,“曾經滄海難爲水。我們經歷了許多別人無法經歷的事,你說未來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彩的,無趣的,還是行走的。戎馬一生終歸要卸甲歸田。你還年輕,可我青春不再了。”
李戰沉默不語。
過去那麼多年裡,朱晴瑩會消失,有時候好幾個月有時候一兩年,不管多久總會出現的。這一次怕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唉,離別的真特麼不好。”李戰搖頭說道。
朱晴瑩過手來輕輕著李戰的臉龐,說,“說明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再遇到同樣的事你會有另一番。去吧,好好過日子。雖然不會再見面了,但我想要知道你的況很容易,你知道的。”
“好。”
李戰起離開駕駛艙,頭也沒回了。
艙門緩緩關閉,公務機行到起飛位置,很快的開始跑,輕盈地擡爬升,很快的消失在遠遠的天的那一邊。朱晴瑩抹掉淚水,一直往西飛了過去。
李戰站在那裡好久好久都沒有,緩緩擡起右臂向著師姐離去的方向行軍禮,徹底送走了老部隊最後一記印。
他知道,他也該走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飛鯊部隊不再安排李戰飛行,李戰專心編寫訓練教材。他把所有的經驗辦法做了合理的整合,編寫出了艦載戰鬥機飛行員訓練教材以及訓練大綱。這是他爲飛鯊部隊做的最後貢獻。
早在一個多月前,戴文明和李戰通了一次電話,空司已經和海司達一致,鑑於飛鯊部隊的訓練步了正軌,空司需要李戰回到空軍參與四代機的試飛。四代機的試飛工作進了攻堅階段,李戰對該工作非常的重要。
儘管萬分不捨,但是海司還是站在全局的角度來考慮此事,答應把李戰還給空軍,同時和空司達協議,海軍部隊在需要李戰的時候可以進行短暫的借調,當然前提是首先保障四代機的試飛任務。
戰友們都來了。
已經出院的張雪、韓紅軍、達、牛耀揚、曹復飛以及飛鯊部隊全兵,爲了給李戰送行,甚至正在航母上訓練的飛行員都駕機返場參加。已經退休的張總一盛裝出席歡送會,老陳頭、莫仁安等等老飛鯊部隊領導出席。
革命軍人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道理大家都懂,離別更是每天都在發生,甚至許多時候本來不及道別,大家十分能夠理解。可是被視爲神支柱的李戰要走了,大家的心是非常不好的。
歡送會也是表彰會,海司決定給李戰記一等功一次,以表彰他在海軍部隊服役期間的卓越貢獻。李戰獲得了他的第十個一等功。
他發表了簡短的講話,看著數百名海航健兒,沉著聲音說道:“同志們,在過去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裡,我們一起開創了人民海軍的新紀元,我們一起見證了歷史。我非常的榮幸能與你們站在一起。我們即將迎來偉大時代,站在頭的你們終將會爲被歷史所銘記的。我們的所有付出都是爲了後來者能夠更好的把部隊戰鬥力推上去。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會是意義重大的。拒敵於千里之外是我輩的使命。我會在新崗位上與大家一道繼續努力!希你們繼續勇攀高峰,連續不斷地爲建設強大人民海軍狠狠地貢獻力量!最後祝福大家,平安起飛平安降落!”
到了挨個道別的時候,有一個算一個,甭管多大歲數甭管什麼級別,在道別的時候抱著李戰痛苦,頂天立地的中華好兒郎像孩子一般哭泣,那場面讓張總等領導老淚縱橫。
在最後道別的時候,李戰向戰友們行軍禮,大聲地告訴大家:“我爲能與你們並肩作戰到驕傲!弟兄們,後會有期!”
卷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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