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
我緩緩向前,手試圖去的雪膩臉蛋。
“是真的。”
擡手握著我的手,輕輕靠在臉上,眸中滿是,笑道:“這裡是你的心境,而我……是未來的林夕一縷被離到這裡的意識,所以於你於我,都是真的。”
我軀一,擡起另一手輕輕額前的一縷銀長髮,道:“你的頭髮怎麼會?”
苦笑一聲:“如果我說想你想的,你會相信麼?”
我只覺得心口如遭重擊,心疼不已,眼中淚水盤旋:“我相信,我都相信。”
靠上前,輕輕擁住我,喃喃道:“答應我,不要畏懼未來,也不要在過往中徘徊,好嗎?”
“嗯。”
我輕輕點頭,就在我擡頭時,林夕的軀化爲一道道銀塵埃消散在了心境薤谷的微風之中。
……
心境薤谷,卻原來每一次出現的畫面,都是我心頭小小的心魔之一,而我一一歷過,談不上斬心魔,但卻終於開始面對了。
“轟——”
一聲巨響,心境薤谷抖,只見遠,一位兇神形象緩緩從森林中升起,形高大,讓整個森林在他的腳下都變得宛若草地一般,他生得兇神惡煞,三頭六臂,低垂的手中攥著戰刀、利劍與長斧,目中著森然之,遠遠的看著我。
蚩尤兇靈,居然已經出現在心境薤谷中。
“何必如此瞻前顧後?”
他的聲音宛若雷霆,猛然一腳跺下,頓時整個心境薤谷的畫面不斷被腐蝕、消融,而心境薤谷中薤草的下方則是另一番鳥語花香的山水畫卷,其中一些山巒已經被鍍上了金,洋溢著一縷縷超然氣息,果不其然,心境薤谷下方,正是我的暗影靈墟。
在蚩尤的一擊之下,心境薤谷正在與暗影靈墟逐漸融合,也就在融合的過程中,我的心境也變得越發的穩固起來,踏步行空,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境從所未有的平和,睜開眼看世界時,所的高度似乎也已經發生了不變化。
“蚩尤。”
我遠遠的看著他巨大的影:“你後悔過嗎?”
蚩尤甕聲甕氣,冷笑一聲:“後悔?我只後悔當初戰敗,只後悔當初一念之仁沒有將炎黃部落斬盡殺絕,否則的話……如今的後人當以九黎之後自稱。”
“王敗寇,說這些有意義?”
“確實如此。”
我看著他,沉聲道:“這裡是我的靈墟世界,也是我的心境薤谷,你能出現在這裡說明我們的大道相同,如今你已經形同轉世,可願與我共走一程山水?”
瞬間,蚩尤的軀微微一,幾秒鐘後,他巨大的軀緩緩跪伏在地,以兩隻手抵在地面之上,沉聲道:“轉世蚩尤……願效忠於主人!”
“起來吧。”
我點點頭,道:“知道我要做的事是什麼嗎?”
“逆轉天地命途。”
他起,沉聲道:“此等壯舉,我怎會錯過!”
“很好。”
我欣然點頭,道:“從今以後,你就居住在心境薤谷中吧,磨礪自己的心境,消除心中的戾氣與兇氣,跟我一起修行。”
“是,屬下遵命!”
蚩尤兇靈起,看向北方,道:“主人,北方氣運雲集籠罩,恐怕又有大事就要發生了。”
“是啊!”
我點點頭,道:“你在心境薤谷中磨礪心境吧,我要出去遠遊一探究竟了。”
“是!”
……
午後,凡書城。
阿飛和楠木可依在嘮嗑,遠不斷有商販玩家吆喝的聲音,一如往常的熱鬧、繁華,而我則坐在大聖堂前的臺階上,抱著一柄顯化而出的諸天劍,看著北方的天際,準神境的雙眸能看得更遠、更清,輕而易舉的就悉到了天下氣運正在一點點的朝著北方雲集而去,甚至就連四嶽都鎮不住山河的氣運。
“不太妙啊……”
下一秒,直上天幕,旋即落在了北嶽驪山之巔。
一旁,風不聞、沐天、關、南宮亦四位山君都已經在了,而就在前方,山水氣象凝聚在驪山北方,形了一道無形護壁來拱護山水靈氣,但依舊還是有一縷縷氣運穿過山水氣象,朝著北方流淌而去,形了一縷縷眼可見的涓涓細流。
“怎麼回事?”
我皺了皺眉:“爲什麼山水氣運在不斷流失?”
“目前還不清楚。”
風不聞淡然道:“按理說,帝國四嶽的山水祇已經相當的穩固,絕對是能鎮得住靈氣的,但是……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實在是不好解釋。”
沐天咬牙道:“必然是樊異這個狗東西在作祟,除了他之外,北域誰還能有這麼大的神通?”
“我去看看。”
我掠而起,踏白狀態,化爲一縷星火直奔北方而去。
“逍遙王,小心些!”南宮亦抱拳道。
“放心!”
……
準神境狀態下,飛行速度極快,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穿過了龍脊山,再過一會就飛了北域楓林的深,空間之中一縷縷虛空悶雷的聲音讓人有些心悸,也讓我有種錯覺,我是不是真的越來越接近飛昇境了,一場心境薤谷的磨礪之後,似乎各種都已經明銳了不。
“唰!”
猛然停在了風中,前方,出現了我所想見的一幕。
林地之中,一座祭壇佇立,就在祭壇上,一襲白的樊異腰懸野豬劍,手握一宗卷軸,口中唸唸有詞,手指繚繞,頓時卷軸上的金文字一一浮現飛起,烙印在了縈繞祭壇的一道無形界壁上,就像是要祭煉儒家的學問,來問鼎天下一般。
“來吧來吧!”
樊異重重的一跺腳,頓時一縷金漣漪從地底波盪開來,整個世界都彷彿煥然一新,接著大地裂,一縷縷湛藍晶石從地底升起,一一懸在空中,不斷加固樊異所想要結出的陣法,從地底出現的晶石越來越多,而遠,一座王座之上,鬼帝秦石的影出現,神似乎有些心痛,道:“省著點啊,樊異大人!”
“別那麼摳門。”
樊異笑道:“秦石大人當知道,以另一界的晶石祭煉一界氣運沒有那麼容易,我樊異爲儒家弟子,著書立說了這麼多年,如今把自己的本命學說都拿出來祭煉了,如此大的犧牲,你秦石大人拿出一點晶石怎麼了,小氣兮兮……”
秦石氣笑:“行,樊異大人怎麼說都行,不過……這座晶石陣法真的就那麼強,能夠啓整個幻月天下的力量,將其全部氣運煉化爲己用?”
“有何不可?”
樊異一翻眼,笑道:“最重要的是,而且,煉化的可不僅僅是這座天下的氣運,還有……十年前、百年前、千年前,這座天下的氣運,嘖嘖,你可以算算,最終煉化功的話,將會有多氣運可用?別說是十座王座,我樊異想在興起一千座王座都不問題,到時候秦石大人本無需畏懼什麼丁牧宸、明月池之流,你麾下的食鬼都會腳踏王座就砍翻什麼白鹿城、天風城的。”
鬼帝秦石掌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樊異大人如何能煉化十年前、百年前的氣運呢?這個……在下實在是不太明白。”
“哼!”
樊異笑道:“秦石大人只修力不修心,難怪打不過你們那一界的螻蟻,來來來,煉大人,可以出手了吧?讓秦石大人一下時錯的力量吧!”
“哧!”
天河之上,一縷金輝橫切而下,劃開輝的是一柄金尺子,正是流年尺,而此時握著流年尺的人正是煉,他的形似乎又煉了許多,變得更加緻,一柄尺子劃過時的瞬間,他冷笑一聲:“敕!給我分開!”
頓時,流年尺橫斬的瞬間,我眼前的時空一一分離,一道道殘影出現在我後,那來時的方向,是一秒前、兩秒前、三秒前的我,一一拖曳,彼此有部分重疊,麻麻,不計其數,而天下的山水氣運也一一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就像是被煉的一擊把整個世界的時給切片了一般。
而在虛空中的我,是一個看客,也是一個例外。
“小心啊主人!”
靈墟之中,巍峨巨大的蚩尤兇靈一聲叱呵,猛然雙掌擊地,頓時一縷縷上古神力量涌靈墟之中,穩住了我的心神,使得軀還能留在此地,不被時分切所擰轉,而就在眼前,天地一一分離,變了一個個割裂的時空天地,當我遠過去的時候,十年前,還沒有四嶽的氣象,龍武大帝軒轅應正在駕親征南方戎狄,而就在一旁,是二十年前的時天地,天地之間的靈氣依舊濃郁。
每十年爲一次分割,整個幻月大陸就像是被一塊被集切開的土豆一樣,而每一片土豆中的靈氣卻都是極其旺盛的。
“好了!”
樊異在祭壇上行了一個儒家大禮,笑道:“多謝煉大人,煉大人萬歲萬萬歲!”
煉提著流年尺,立於空中,冷笑一聲:“給我怪氣,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到了,接下來就看你樊異如何掌握乾坤了。”
“請煉大人放心。”
樊異手按野豬劍的劍柄,笑道:“在下最擅長的就是這些!至此,大局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