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龍也不知道包斬死了沒有,他急忙上前抱住包斬向上托起,同時大聲呼救,蘇眉和樑教授聞聲趕來,將包斬解救下來。
包斬的臉已呈青紫,但部尚有心跳,蘇眉顧不上多想,俯下爲包斬做人工呼吸,然後雙手在包斬腹部按了幾下,包斬咳嗽了兩下,幽幽地醒了過來。
畫龍急切地問道:“兄弟,誰幹的,誰把你吊上去的,啊,小包兄弟?”
包斬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全沒有力氣,他躺在地上著氣說:“我自己。”
天還沒亮的時候,包斬就醒了,他走到院裡,想要上廁所。廁所就是房子和院牆形的一個夾角,天的那種,廁所門前的一個稻草垛引起了包斬的懷疑。昨天,他從爛柯亭到桃源村小學的路上就一直在觀察,路兩邊全是矮樹和草地,沒有發現可以將人吊起來的地方,距離爛柯亭很近的桃源村小學裡有一株高大的桃樹,並且還有稻草,包斬懷疑這裡就是兇手剝皮製作稻草人的地方。
他站在院裡的桃樹下,擡頭看著那截當鍾用的鐵軌,他發現吊著鐵軌的繩子是嶄新的,而鐵軌鏽跡斑斑,這說明繩子是新換上去的。包斬將鐵軌拿下,繩套舒展一個圓形,他點點頭,心想,這裡應該吊過一個人。
包斬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嗅著地面,儘管地面已經做了清理,但依然可以聞到腥味,他更加堅定了心裡的猜測。
桃源村小學很有可能就是剝皮現場,也是製作人皮稻草人的地方!
包斬搬來一隻凳子,站上去,將頭進繩套,模擬那個吊著的死人,這樣可以分析出兇手的高,沒想到那是一條三條的凳子,凳子突然歪倒在地,包斬懸空吊在了繩子上,只覺得眼前一黑,越掙扎越無力,想喊也喊不出,漸漸地意識模糊起來。幸好畫龍發現得及時,如果再晚一分鐘,包斬就沒命了。
畫龍扶著包斬站起來,周圍霧氣瀰漫,天已亮。
桃源村小學門口出現一個拿著斧子的人,走得近了,發現正是秦老師,他的手裡還拎著個袋子,袋裡裝著一個圓形的東西。
畫龍警惕地看著他手裡的斧子,說道:“秦老師,你?”
秦老師把袋子放在地上,畫龍有點擔心袋子裡會不會裝著一個人頭,秦老師卻從裡面拿出一個金燦燦掛著白霜的南瓜,還帶著綠油油的葉子,他說:“你們起這麼早,我去做飯。”
包斬看著秦老師的背影說道:“不是他,兇手的高應該在一米八〇以上。”
秦老師煮了一鍋南瓜稀飯,還放了蜂,蘇眉和樑教授胃口不錯,一連吃了兩碗,這種新鮮的鄉野食在城市裡是吃不到的。
秦老師慨地說:“二十年了,我在這裡二十年了,這是最後一頓飯了。”
樑教授說:“你這麼熱招待,我們會盡力阻止拆遷。”
桃源村位於山窪,進村的路旁栽種著高粱和玉米,五棵高大的柳樹守護著村子。田地旁邊,野生的黃花怒放,村子四面環山,一道瀑布從山脊上流淌進一個湖,湖中的荷花已謝,小船泊在岸邊,岸上的農舍井然有序,鴨羣。
拆遷隊來了,殺氣騰騰,浩浩。
桃源鄉吳鄉長走在最前面,他把上掀起,一邊走一邊用手拍著肚皮。他旁邊是拆遷辦主任、公安局宣傳幹事、後跟著數十名穿制服的人,這些人由城管、聯防、保安等組,魚龍混雜,穿著各式各樣的制服
。他們的手裡拿著盾牌和警,有的人還拿著滅火,這是要防止村民自焚阻攔拆遷。在隊伍的最後,三輛推土機和兩輛挖掘機以及一輛救護車慢慢跟隨。看來,當地政府爲這次拆遷制訂了周的計劃,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特案組四人和秦老師在小學圍牆的一個豁口靜靜地看著。
拆遷隊一路平安無事,預想中的械鬥事件並沒有發生,這讓拆遷隊到很意外。
吳鄉長、拆遷辦主任、宣傳幹事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村子,村裡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村民們不知道都跑哪兒去了。
吳鄉長嘀咕一句:“這幫刁民,倒是識相的,要是敢阻攔,有句語怎麼說的來著?”
宣傳幹事說:“螳臂當車,以卵擊石?”
吳鄉長哈哈大笑說:“對對,螳臂當車。”
拆遷辦主任遞上兩香菸,三個人點著,吳鄉長大手一揮說道:“挖掘機過來,拆。”
挖掘機開了過來,打算先拆除村口的第一間房子,房子旁邊有一株柳樹,濃霧漸漸散盡,挖掘機的鏟頭高高舉起,然而,卻停了下來,大家分明看到柳樹的枝葉間吊著一個人。
穿迷霧,霧氣漸漸消散,這是一個明的清晨。
數十名拆遷人員一起擡頭看著,終於看清楚了,樹上倒吊著一模糊的無頭,腳腕上繫著繩子,上被剝了皮,在空中輕輕地盪來盪去……
這慘不忍睹的一幕,使得人羣像炸了鍋似的,有人扭頭就想跑,但是被吳鄉長厲聲回。
吳鄉長假裝鎮定,拆遷辦主任心驚膽戰,宣傳幹事訊問道:“要不要報案?”
吳鄉長說:“先別管這個,拆,速戰速決,拆完再說。”
這時,村裡的祠堂中走出來一羣老人和孩子,拆遷隊伍停下了。
特案組四人一直躲在桃源村小學的圍牆看,畫龍很疑:“村民中爲什麼沒有青壯年,只靠這些老弱病殘能阻擋得了來勢洶洶的拆遷隊嗎?”
樑教授說:“不要低估村民的智慧。”
包斬說:“拆遷的人有備而來,村民聚集在祠堂裡也肯定想好了對策。”
那些老人和孩子,走到村口,這黑的一羣人突然跪下了!
他們選擇用這種最古老最質樸的方式來護衛自己的家園!
現場無聲無息,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風徐徐吹過。
一個白髮蒼蒼著樸素的老太婆跪在最前面,巍巍出手,掌心有幾枚軍功章,用一種因年老而顯得異常平靜的語氣說:“我的大哥、二哥,還有我的丈夫,都死在抗日戰爭中,這裡有一個烈士的家,我都八十多歲了,我跪下求求你們了,不要拆我的家,你們要拆,先從我上軋過去吧。”
老太婆後的村民開始磕頭,整個拆遷隊伍都默默地看著,一個挖掘機司機和一個推土機司機竊竊私語:“我有點拉肚子,你呢?”
另一個司機輕聲回答:“我也是。”
說完,這兩個心地善良的小夥子悄悄地開了小差。
吳鄉長破口大罵:“你這老不死的破爛貨,弄這些假玩意糊弄人,給我拖到一邊去。”
畫龍:“怎麼辦,小包,有辦法嗎?怎麼阻止他們?”
包斬:“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但是我已經在想了。”
畫龍:“我負責揍前面那二十個,後面那六個留給你,怎麼樣?”
包斬:“他們可能會把我打得很慘,不過,我不怕他們。”
吳鄉長揮著手勢,示意大家上前,但是後的人都沒有,宣傳幹事和拆遷辦主任也在猶豫,吳鄉長挽起袖子,惡狠狠地打掉老太婆手心裡的軍功章,蠻橫地拽著老太婆的頭髮就往路邊拖……村民們哭天搶地,依舊磕頭不止。
畫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看看周圍,牆角放著扁擔,他起扁擔就從圍牆豁口跳了出去,包斬也起一把鐵鍬,兩人一前一後衝進人羣。
畫龍將扁擔舞得虎虎生風,武警教,名不虛傳,他把槍法法結合起來,扁擔的兩端還有兩個鐵鉤子,使得畫龍的進攻更加強大,只一會就打倒了數人,包斬跟在後面用鐵杴猛拍人的腦袋。拆遷隊被這兩人打得措手不及,一些人紛紛反擊,畫龍和包斬背靠背站在一起。
一個城管罵罵咧咧地衝上來,畫龍一腳側踹,角度極爲刁鑽古怪,速度卻快如閃電,力量更是讓人震驚,那人橫著飛了出去。
一個保安舉著盾牌,躍躍試,畫龍又是一腳側擊,那人踉踉蹌蹌退後幾步,畫龍拖著扁擔,搶步上前,將扁擔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重重地砸在那人的盾牌上,砰的一聲,鋼化盾牌碎裂,那名保安倒在了地上。
吳鄉長指著畫龍和包斬破口大罵,畫龍扔掉扁擔,赤手空拳,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跑了過來,一路上拳打腳踢,無人能擋,很快就到了吳鄉長面前,吳鄉長依然氣焰囂張,罵道:“你他媽是幹嗎的……”
畫龍飛起左腳踢中吳鄉長部,吳鄉長痛得彎下腰,畫龍使出泰拳中的翻天膝,右膝正中吳鄉長的面門,接著一記重勾拳,將吳鄉長打得仰面倒下,他的兩顆門牙也被打飛了。這三連招幾乎是一瞬間完,衆人都看得眼花繚,一些人想圍攻上來,然而又停住了。
畫龍掏出了槍,槍口對著吳鄉長的腦袋。
躺在地上的吳鄉長臉煞白,他雙手作揖連連求饒。
畫龍冷笑了一聲,扣了扳機,砰砰砰,一連開了數槍,槍聲震耳聾,地上塵土四濺,這幾槍都打在吳鄉長腦袋周圍的地上,彈著點形一個圓圈的形狀。
吳鄉長嚇得像篩糠似的渾哆嗦,卻不敢,他的子溼了,一惡臭瀰漫開來。
畫龍:“小包,過來看一下,是什麼東西這麼臭。”
包斬走過來說:“呃,鄉長嚇得屙到子裡了,真噁心。”
畫龍舉起槍,衆人都往後退,宣傳幹事卻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出事了出大事了!”
剛纔羣毆的時候,宣傳幹事接到了公安局長的電話,桃花源風景區的開發商被人殺害,做了人皮草人,這一次——人皮稻草人放置在了縣委門前,有幾百位羣衆目睹了這恐怖的一幕。縣委縣政府到極爲震驚,他們要求公安局向特案組請求協助,偵破此案。
蘇眉推著樑教授,聽宣傳幹事說完後,樑教授說:“想要特案組協助,必須答應一件事。”
宣傳幹事說:“什麼?”
樑教授說:“停止拆遷,因爲這裡就是犯罪現場!”
宣傳幹事說:“你們能保證破案嗎?”
樑教授說:“事實上,現在,兇手就在這附近,此刻正看著我們。”
宣傳幹事心頭一凜,四下看了看,張地說道:“在哪兒?”
樑教授說:“兇手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兩個人,還有可能是一羣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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