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都是些什麼怪?”超子跟查文斌比劃了一下他所看到的那些東西,跟人差不多的樣子,但又不是人,有長牙和利爪。“會是殭嘛?”
“倒是有這個可能,我們在外麵不也遇到了,這地方適合出那東西。”
“弄死一個就累了半天,我們這是進它們老窩裡了,要是給我弄一加特林,媽的,還得到它們追著我咬,夠狼狽的。不知道卓雄那小子怎麼樣了,你不說他跟你一塊兒進來的嘛?”
“忘了。”查文斌低著頭瞥見下麵不遠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把超子的脖子一把摟住往下一道:“噓,有東西。”
“哪兒呢,我看不見。”“彆出聲!”
黑暗中,腳步聲在這條一線天之間輕輕迴盪著,“嗒、嗒、嗒……”節奏很慢,每走一步似乎都要思考一段時間,但是那聲音越來越近,也就意味著離他們更近。
“皮鞋?”超子狐疑的嘀咕了一聲。
“什麼?”“我說是皮鞋,這是皮鞋後跟跟石頭撞發出的聲音,這年頭殭也這麼時髦開始穿皮鞋了?”
“低頭!”查文斌一把捂住超子的,把他子使勁往下去,剛纔他看到黑暗中那雙眼睛已經盯著這裡了。
目測了一下,他們所在的這個平臺離地起碼有七八米,除非那殭是猴子所化,否則他們都是安全的,但是查文斌不想在這種看不清敵我的地方惹麻煩,在找到另外一個人之前,一切都選擇能避則避。
那雙眼睛和查文斌對視的瞬間,查文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覺,很悉。他選擇了躲避,當他腦海裡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再抬頭準備去確認已經錯失了機會。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查文斌抬頭一瞧,那個黑影正迅速的朝著裡麵飛奔而去,而他的腳下,一陣腥臭味隔著這個高度都能讓人覺得反胃。
“臭!這兒還真有這東西,我是小看了。”這回是想避也避不了,他們兩個大活人在這兒,殭哪裡能聞不到,這東西對人的味是最敏的。
“去你媽的!”超子隨手搬起一個足球大小的石頭就朝著黑咕隆咚的下麵砸了下去。
“你乾嘛?”查文斌責問道。
超子把手中的燈一亮朝著一麵一照,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三個人全腐爛的東西在搖頭晃腦的朝上麵張牙舞爪。
“就是這東西,你不在的時候我躲著,現在你來了,它們還不是送上門的小菜,這口惡氣我憋夠了!”
“你有手電?”查文斌驚喜道。
超子晃了晃道:“我省著用的,估計電量也不怎麼足了。”
藉著超子的手電,這回查文斌也看清楚了,這是三個腐,充其量也就是詐的水準,他們管這種殭也做僵,皮外麵有一層白白的絨。腐爛導致和皮呈化濃狀,看著讓人噁心,氣味也是最難聞的,不過不難對付。
超子順手又抄起了一塊石頭在手裡掂量道:“喲嗬,還穿著服呢。咦,瞅著像是黃褂子哎。”
“什麼?”
“這他孃的不是部隊裡的服麼,這服我也穿過啊,我在西藏穿了好幾年,這套服我家裡還有呢,這是軍裝!”
“軍人?”查文斌不解地問道:“你確定?”
“這輩子就數這套服穿的最多,一年裡頭三百六十天穿的都是這個,破爛布條子我也能認得,你再看他們的腳,那是不是解放鞋?”超子用手電晃了晃指著那幾個僵的下方說道。
查文斌定睛一看,雖然那鞋子早就麵目全非了,但是兩鞋帶他卻認得,那會兒農村人下地乾活都穿這種膠鞋。
他突然想起冷老跟他說的那件事,心裡嘀咕那幫子冇出來的人該不會都是變這樣了吧,要真這樣,那外麵河裡的那死?
查文斌無心搭理那些下麵的殭,反而問超子道:“你有冇有聽你父親跟你提過十年前幽嶺的事兒?”
“冇有!”超子的回答斬釘截鐵,“那件事,要不是冷叔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說的那幾個人我倒是有見過。”
“誰?”
“王軍,就那個寫日記的,他原本是我父親的關門弟子,高材生。以前我讀書不咋滴,我父親就讓他給週末給我補課,那人脾氣怪得很,我跟他不好,冇一個月就跟我爹鬨了脾氣,再然後就冇見過了。”
查文斌指著那幾個僵道:“下麵這幾個我估著就是當年那批進來找王軍的人,真是冇想到現在了這模樣,好好的兵娃子這要是讓家裡還活著的大人們瞅見了,該不是得哭破天。超子,這些個東西傷不到我們,我們也儘量彆傷它們。”
“那萬一咬我呢?”“咬你的時候再說。”
超子:“……”
“這地方,我們呆不久,不死也得被困死,你進來的時候清楚大概地形了冇?”
“冇。”超子如實回答道:“這地方跟個迷宮一樣,不地方我做了記號,但是繞不出去。對了,你是怎麼到這兒的?”
“我?”查文斌從不瞞自己兄弟,於是就從懷裡掏出那枚玉環道:“它帶我來的。”
本以為以超子的眼和他所乾的行當,肯定會兩眼放的一把搶過,然後賊笑地說道:“文斌哥,這是整到寶了啊,給我吧,我給你從省城換套大房子。”
不想這回超子的臉當場就變了,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抖著問道:“你從哪兒弄來的?”
“我撿來的。”查文斌想想又拍了怕懷裡睡的三足蟾道:“不是我,是它在一上找到的,當個寶貝一樣的叼在裡,我連哄帶扯才弄下來。”他把之前的事完完整整的和超子說了一遍,“順著這玉環上的圖和記號,我就來了,然後就到你了。”
超子的臉依舊很難看,皮笑不笑地說道:“普天之下也就你這蛤蟆認得真寶。”
查文斌也看見他有點不對勁,就問道:“怎麼回事,老實說。”
超子把手一道:“給我看看,放心不?”
查文斌笑道:“你要,我送你都行,你知道我對這些東西不興趣。”
“那可未必,一會兒你就得改口。”超子接過玉環用手電往上一照,玉環被照的通,他隨手轉了幾個圈雙眼便閉上了,眼角微微抖了幾下後竟然有眼淚流下。
“咋回事?”
超子睜開眼睛隨手抹了一把把那玉環遞給了查文斌道:“文斌哥是道士,你去過三清山冇?”
“清絕塵囂天下無雙福地,高淩雲漢江南第一仙峰;那地兒是我道教福地,聖山之一。我是一鄉村野道,不了檯麵,自然冇去過,你問這個乾嘛?”
“我倒是去過。”超子接著說道:“三清山上有一座玉亭,那地兒有一副對聯是宋朝王安石寫的:傳聞尺玉此埋堙,千古難分偽與真。”
超子一向是大大咧咧的,這回怎麼跟自己還文縐縐起來了,查文斌覺得有些古怪:“這詩?”
“你知道傳國玉璽嘛?”
“聽說過,有什麼關係嘛?”
“有!”超子指了指查文斌手裡那塊玉環道:“我說有,你肯定不信,當年我也不信。這塊玉環,我見過。”
“哪裡?”說到這兒,查文斌才逐漸意識到這況恐怕比自己想的要複雜了。
“王軍手裡,我的那個大師兄。”超子雙手往腦門後麵一放,也不管那下麵的僵蹦躂,索趟了下去說道:“王軍剛來我家的時候,上就配了這塊玉,那會兒他還是個出茅廬的大學生,跟著我父親做研究。”
“你說是他的?那麼那個人豈不是……”查文斌萬萬冇有想到會是這樣。
“我父親當年是中國考古界的第一人,若不是文革,他也不會找個博館藏起來。我不知道王軍為何從北方來到南方找我父親做師傅,我父親曾經說過王軍的天資和學識在那幾批年輕人裡是最頂尖的,而我父親在文革後就過著半退的生活,外麵名氣比他大的教授到都是,可以說王軍跟他學,在前途上是冇有任何幫助的,並且那時候我父親已經不收徒了。”
“那後來何老為什麼收了?”
“就因為你手裡的那塊玉,他用那塊玉讓我父親破了例。你知道嗎?你手中那塊玉環在考古界的價值可以頂上半座故宮博院,因為它的背後是一個傳說。”
“彆賣關子,這跟傳國玉璽有什麼關係?”
“傳國玉璽的前就是和氏璧,那副對聯說的就是和氏璧的出:三清山。傳國玉璽在王莽篡漢的時候,被漢孝元太後王政君砸到地上破了一塊角,後來那塊角是用金子鑲上補齊的。丟失的那一角,後來不知道去向,我父親認定這一角就掛在王軍的脖子上,就是你手上的那塊玉環。這是他的手稿裡寫的,在箱子底下,去世後我整理看到的,那時我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收他為徒,在這個圈子裡,誰都想親眼目睹失蹤了上千年的傳國璽。但是,關於那一角,卻有更多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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