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漢這是被無奈,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惹得月一木在後麵大吼:“卓先生,麻煩你快點!”說完,便是“哢嚓”一聲槍栓拉的聲音響起,把卓老漢嚇得一個箭步躥到了船上。
這艘船的船篷已經被打開,卓老漢瞅了一眼,裡麵是一!雖然心中早有準備,可他還是被眼前的景給嚇得退了一步。月一木看到卓老漢的反應,以為裡麵又有猛,一邊舉起槍準備擊,一邊喊道:“卓先生,裡麵裝的是什麼?”
“一個人。”
“人?死人嗎?”
“死人……”
月一木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這才收起傢夥,招呼了千雪、千代兩姐妹一同登船。月一木剛走過去,就一把扯開了卓老漢,提燈一瞅,乖乖,當真不是艘簡單的船,厲聲道:“中國的木乃伊!”
這艘船基本跟之前猜測的一致,是一艘漂船,也就是水葬的一種形式,把人葬在船上,浮於水中。水葬是世界上比較古老的葬法,即將死者投於江河湖海的葬法。水是人類生命之源,人們對水寄予無限好的嚮往和遐想。在許多神話中,都把水和神、幸福、好、不朽連在一起。所以在安葬死去的親人時,人們又很自然地聯想到水葬。水葬在世界上大有三種不同的方式:漂式、投河式、撒灰式。
眼前這艘“雪柏”船,便是漂式了,這種方式的葬法多見於古代喜馬拉雅山區,采用這種葬法的多半是一些對於部落有重大貢獻的人,比如部落英雄死亡時,就采用漂式,即將死置於專門製作的死亡船上,放水中,任其自然漂流。漂向哪裡,哪裡便是死者的好歸宿。
若是普通人想要水葬,多半是另外兩種形式。撒灰,就是將死者燒灰燼,骨灰撒江河湖海之中。而投式,則主要是在四川甘孜及一些草原地區的藏族,因缺乏燃料,除農奴主實行火葬、天葬外,一般人均行水葬。水葬有固定的場所,多設在江河急流,由專人來看過風水。當人死後,馬上要在死者的腰脊上砍一刀,然後頭腳相向捆好,頭腳朝上地放背篼之中,口上掛一塊黑布,當天就被人揹去丟河中。死者家屬在大門口掛個嘛呢旗,葬禮就這樣簡單明瞭地結束了。
講究點的在家停放一到三天,點油燈,請喇嘛唸經超度亡魂,然後將運至水葬場,由司水葬者或將屈肢捆紮,前捆著大石塊沉水中,或者用刀斧斷投水。
眼前這艘“雪柏”船裡的人,看樣子就不是個簡單的人,好在雪柏本就有防腐的功效,這上的裝扮幾乎還保持著下葬時的原樣,能讓月為之容的想必真的有其過人之。
裡麵躺著的這個人戴著麵,而且這麵全部用黃金製,在燈的照下,金閃閃,十分燦爛,麵的鼻子十分飽滿,寬闊,兩個碩大無比的耳朵向外側展開,與整個麵不比例,鼻子和部都繪有黑的油彩,這讓月第一時間想到了埃及法老的黃金麵。
麵之上,一頂華麗的花冠,由各寶石鑲嵌而,彩奪目,單從造型上來看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國寶。這人外麵通穿著白的長袍,質地十分細膩,很像是綢製品,當真可以用薄如蟬翼來形容,左手拿著一塊青銅片,右手中是一枚銅鈴,更讓人絕的是他腰部還有一條金燦燦的腰帶,上麵刻畫著一些花紋。月仔細看了看,這些花紋一共描繪了三種東西,分彆是魚、箭和鳥的圖案,按照這個排序,不停地重複。無論是做工還是刻畫的技藝都屬於不可多得的品,難怪他會把這人看是一木乃伊,也確實有點兒像。
月一木從第一眼看見這,就被他的麵所深深吸引,總想著要去打開它,他正打算下手揭開那黃金麵,準備瞅瞅這位中國法老的真麵目。
帶著些許興和期待,月一木的笑容十分詭異,子半趴在船篷上,腦袋幾乎都要上那麵了,這才把手慢慢了出去,眼看就要摘下,這時,桃井千代用手中的數珠丸恒次的劍鞘一擋,恰好攔住瞭月一木的手。接著,月一木就被人從船篷裡給拽了出來,出手的正是千雪。
月一木離開船篷,使勁搖了搖頭,如夢初醒般問道:“我剛纔怎麼了?”
“稟家主,剛纔您整個子都探進了那鬼船,還想……”千雪說到這裡就閉住了。
月額頭上冷汗連連,連忙問道:“還想什麼?你說!”
千雪抬頭看著月,咬了咬,輕聲說道:“還想摘下那麵,家主自從一看見那裡麵的東西後,就笑得整個臉都變得扭曲起來,跟那裡麵的……裡麵的麵的模樣有點接近……”
“渾蛋!我怎麼可能是那副醜陋的樣子!”月大罵道。
見月一木發火,桃井姐妹同時下跪,千雪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半晌,千代說道:“家主,妹妹說得冇錯,剛纔確實如所說,我們看見家主馬上就要摘下那麵,而且整個子都要進去了,纔出手把您給拉了出來,請家主恕罪!”
聽完,月一木大驚,對於剛纔摘麵的那一幕,自己真的完全冇有記憶,隻是當他第一眼看見那東西之後,心中就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摘下麵戴在自己臉上。想到此,一陣恐懼襲遍月一木的全。
月一木明白,要不是剛纔桃井姐妹相救,恐怕自己真的就那樣乾了,將一個死人的麵戴在自己臉上。那想想得有多噁心。
“起來吧,剛纔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那麵給迷了。”一邊扶起桃井姐妹,月又轉頭朝後麪皮劃艇上的卓老漢問道:“你是第一個看見的人,是不是知道這裡有鬼,才故意引我上去的?”
卓老漢連連擺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月先生,冤枉啊,老漢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那是個死人,正想去揭開那麵,就被您一把給抓出來了……”
月一木心頭一,問道:“你說什麼?你想去揭開麵?”
老漢把頭一低,隻得實話說道:“自從看了那死人,老頭的手就把持不住,想往裡麵。”
月一木打斷他的話,道:“是不是還想戴在自己臉上?”
卓老漢立馬大驚失:“你怎麼知道?剛纔就是這樣。難道你也……”
果然如此,月一木心道,這“雪柏”船就是艘鬼船,先是引得蘄蛇殺了他的手下,接著就攝人心魂。那桃井姐妹呢?們也看了啊,月又問道:“千雪、千代,你們看見的時候有什麼反應?”
桃井千雪搖搖頭:“冇有什麼特彆的。”月又把眼神轉到千代上,那丫頭肩膀微微一,被他看了個正著:“千代,你呢?”
“我……我冇有看見什麼特彆的,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我手中的數珠丸恒次劍柄上的那串念珠……散了……”兩手一攤,果然,那串一直纏在劍柄上的念珠此刻已散落在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