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待在自己的世界裡,他賴以生存的灰世界,拒絕所有人的窺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可是,是闖了進來,打破了他的封印。現在即使想全而退,他怕自己也無法再安靜地待在灰世界裡。
太快了,就算是要嫁給他,也不是現在。
他突然放開:“以後不要深夜來挑逗我,我沒有你想像的冷淡。”
“嗯!”用力點頭,再借十個膽也不敢,穿好服,麻利地從地上爬起跳上窗臺,一溜煙地消失在夜中。
駱驍還是躺在窗臺下的地板上,一未,他翻個淡淡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駱驍難得地出現在了餐桌上,金管家懊惱地想,早知道準備得更富一點,唐若萱殷勤地幫駱驍倒咖啡,駱駿不聲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一向早起的花之舞今天一反常態,最後一個出現在餐廳,紅吊帶裡突兀地配了件立領黑襯衫,看到駱驍之後,明顯更鬼祟了點。
昨晚回去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居然出現了被吸鬼咬的痕跡,這個駱驍下手還真是重,搞得今天連脖子都不敢出來。
“二表哥,你今天有什麼辦法能讓季哲彥見我們的呀?”唐若萱甜甜地問道。
駱驍看著花之舞:“你吃完早餐跟我一起去警局。”
花之舞咬著三明治:“好呀。”
駱驍仍然看著,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他與的糾纏,哎呀,要命了,早飯都要吃不好了,低頭又拿了一塊三明治,用吃來掩飾尷尬。
“花之舞你也太能吃了。”唐若萱瞪了一眼,轉而細聲細氣道:“二表哥,我也能去嗎?”
“可以。”花之舞快速代答,真的不太想單獨面對駱驍。
駱驍一言未發,端著咖啡輕啜著,不置可否,於是詭異的三人行就這樣出發了,唐若萱嘗試與駱驍聊天,但是,他始終冷著一張臉。
劉弘已經在警局裡等他們了:“你真的有辦法說服季哲彥?”
“給我紙和筆。”駱驍用筆在紙上快速寫下了什麼,“把這張紙條給他。”
劉弘親自去送紙條,他們三人等在劉弘辦公室,唐若萱在花之舞耳邊問:“他真的會見我們?”
“不知道。”花之舞拉拉領口,好不舒服。
唐若萱看到脖子裡的紅痕,心下一驚,“花之舞,你,你,你跟蕭正修怎麼了?”
顯然沒有料到花之舞昨晚會駱驍的房間,花之舞白了一眼:“你誤會了,是過敏。”
劉弘一臉喜地推門而:“他同意了,快來。”
現在的季哲彥已經看不到多年輕教授的風采了,他胡渣很長,眼圈深重,看到駱驍的時候有點激:“那張紙條是你寫的?你知道是誰?”
駱驍坐在他對面:“是我寫的,我不僅知道是誰,而且,我想問你,你知道崔婉婉是誰嗎?”
季哲彥面疑:“不知道。”
“八年前,潞城大學心理學系有個男生退學了,這個男生因為對自己的老師心生慕,而老師對他卻不假辭。他退學之後去酒吧當爺,盡屈辱地攢夠了變的錢。八年之後,以旁聽生的份,重回潞城大學,用校花的貌俘獲了暗已久的老師。”駱驍平靜地述說偵探社最近的偵查結果。
季哲彥一臉不可置信:“崔婉婉是變人?”
“不僅如此,還曾經是被瞿博文當面辱的學生。”駱驍告訴他。
“真是瞞天過海啊,居然欺騙了這麼多人。”季哲彥喃喃道。
“你說你的老師瞿博文知道這件事嗎?”駱驍盯著他的眼睛。
“瞿老師也知道這事?”季哲彥面驚慌。
“你說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麼做?”駱驍繼續進攻。
季哲彥低頭不語,駱驍用指關節敲敲桌子:“以瞿教授的聰明,他可能很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平靜?”
“季哲彥教授,我跟你妻子談過了,了解了你們的過往,你到現在仍然不肯為大家解開二小時之謎嗎?”駱驍問他。
審計室裡靜默許久,花之舞懷疑季哲彥是不是睡著了?
“我跟妻子是政治婚姻,娶了院長千金讓我攀到了人生巔峰,可是我還是低估了人的**。三年前我見到崔婉婉的時候,我第一次到了與的,你說是變人,我到現在還是難以想像,是我見過潞城大學最的學生。”
“我一直很妒忌我的老師瞿博文,我覺得他唯一比我強的就是他未婚,而我已經沒有與佳人相守的資格了。後來,老師讓我幫他做課題,經常邀請我去他家。我那抑的暗**慢慢地蘇醒,我對崔婉婉的越來越強烈。”
“案發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去了老師家,可是老師不在家也沒有鎖門,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直到我發現崔婉婉一個人在泡澡的時候,我覺得我一生中唯一的機會來了。我窺了,但我當時覺得這是我對自己神的拜。”
“我覺得可能睡著了,所以,我不再滿足於站在門口窺,我,我進去,也許你們會說我是變態。但我保證我一直是正常的人,就是那個時刻,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等我發現很涼的時候,我了,在等警察來的那段時間裡,我想了很多。我不能讓老師蒙,我也不能讓我的神死了還要背汙點,我也不想讓我妻子變一個笑話。就算是殺人也比背負這些要令我輕松。”季哲彥靠在椅背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解。
“所以你拒絕見任何人,你打算認罪,用沉默來掩蓋一切。你太蠢了,你有沒有想過崔婉婉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的可能一開始就是個謀!”駱驍一針見地指出他的荒謬。
季哲彥問他:“到底是誰殺了?”
“難道你猜不到?”駱驍反問他。
花之舞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是,覺得他們可能快結束了,有些話一定要告訴季哲彥:“季教授,其實你的人生本可以不是悲劇的。你娶了權力,但是你轉又發現,你覺得自己選錯了,可是,你沒有勇氣承認錯誤,沒有勇氣重新選擇。這就是你悲劇的源,人不是應該活在當下嗎?什麼令你快樂你就選什麼,如果你再逃避下去,你的悲劇可能還要延續下去。”
季哲彥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本是心理學教授,卻從來沒有想過他不夠了解自己,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孩一言便指出了他人生的荒謬。他隨即苦笑了一下,慢慢閉上眼睛。
花之舞很滿意自己講話的效果,甩甩頭發第一個走出審訊室,那元氣滿滿的樣子對大家都有著絕對的吸引力。
劉弘拍拍駱驍:“你的這位保鏢不僅功夫好,還可的,你哥有眼的。”
“是我的保鏢,跟我哥沒有關系。”駱驍撣了撣劉弘拍過的地方。
劉弘著他們離去的背景笑了。
回到偵探社,花之舞忍不住問駱驍:“你在紙上寫了什麼?”
“我問他想不想知道殺了崔婉婉的兇手是誰?他所有的顧慮不外乎是名譽,但是,如果有人能幫他的神找出真相,他不可能拒絕。”駱驍答道。
“那殺崔婉婉的兇手是誰?”花之舞問。
駱驍說道:“已經非常明顯了,還剩下一個嫌疑人,就是那位瞿教授。不過可惜,我們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證據,目前,唯一的希就是那位失蹤很久的席興邦了。”
“那我馬上讓警察叔叔去找。”花之舞說。
駱驍正想說什麼,唐若萱闖了進來,看樣子像是有急事,駱驍最終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唐若萱關上門:“花之舞,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不是蕭正修留下的?”
花之舞好頭疼:“關你什麼事?”
“你別太過份,你已經輕易得到二表哥的眼,為什麼還要去招惹蕭正修?”唐若萱鄙夷地看著。
“我只是駱驍的保鏢,你別講得好像我們有什麼,再說我招惹誰關你什麼事?”花之舞不明白激個什麼勁。
“二表哥的門從來沒有為任何人打開過,只有你本事能闖進他的門裡,而我永遠是被他關在門外的人,你敢說他只是把你當保鏢?”唐若萱苦笑,不管願不願意承認,真的是敗給了這個魯孩。
“我跟駱氏簽了合約,保護他是我的責任,被他關在門外我怎麼保護他?阻礙了你的路我很抱歉,但是,你比我早認識他,你如果有辦法,他應該早就為你開門了。”花之舞真誠地說道。
“那蕭正修呢?你為什麼不離得他遠遠的?”唐若萱直視的眼睛。
花之舞困地看著唐若萱,突然,全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