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國怎麼站在這裡?”
後傳來一道聲音,李勳轉看去,卻是有過數面之緣,曾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陶侃。
“景兄剛去晉沒多久,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陶侃字景,出河東豪族,其家族財力頗巨,是當地很有名的土財主,但不是宦世家,他的祖父陶申倒是做過幾年的刺史,不過到了父親那一輩,則是斷了仕途,大多都是行商做買賣。
陶侃年聰慧,相貌齊偉,到祖父陶申的看重與喜,八歲之前一直帶在邊,親自養與教育,耳染目濡之下,陶侃到祖父極大的影響,年時期,心中便是深深種下治國平天下的志向。
陶侃二十六歲通過科舉步仕途,先在史臺爲,以敢言直諫,靈活任用而得到趙智的賞識,於是放任地方爲縣令,後經司馬、別架、刺史,池州轉運使、洪州觀察使,在地方任職十餘年,穩紮穩打,一步步走上來,最後被調回京任職,趙智原本準備重用他,可惜一場政變,改變了許多人和事,不過對於陶侃,趙詢也是有所耳聞,對於父皇的識人之明,他還是非常佩服的,既然能夠得了父皇的眼,那這個人肯定不差,於是,趙詢繼位不久,便是提拔了陶侃,讓其到晉府做府尹,這可是正三品的高,職可以比肩九卿與六部左侍郎。
陶侃前往晉赴任還不到兩個月,現在也不是回京述職的時候,此時突然返回,李勳自然到奇怪。
陶侃說道:“河東河南那邊都快一鍋粥了,我不回來不行啊!”
“據聞河東最近大雨不斷,以致水災頻發,河南那邊發生地震,很多州縣都是到影響,景兄此次回來,可是爲了此事?”
河南之地的暴剛剛平息沒有多久,好不容易平靜了一段時間,卻是發了一場大地震,下面的員傳報政事堂,說是七八個州,二十多個縣到影響,三萬餘人在這場地震之中死去,地震發中心河源縣更是幾乎被夷爲平地,還有河東,連續下了近一個月的大雨,水災開始氾濫,這兩地發的天災,導致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爲難民,許多州縣的員上報朝廷,說明況,並請求救災。
政事堂已經爲此商議了好幾,皇上趙詢也是多有問詢建議,但事拖了大半個月了,一直沒有商議出個所以然來,李勳爲相國,也是有過發言,他兩次當著趙詢的面提出建議,應當立即命令災州縣,馬上開倉放糧,救濟災民,緩解災難局勢,然後由朝廷統一籌措糧食與資,最後展開大規模的救災,趙詢已經點頭同意,但是這個決議到了政事堂,卻是遲遲得不到通過。
戶部尚書賀中楷以京資剛剛有所緩解,餘糧不多,並且許多員的欠俸還未補完,貿然調巨量糧食資,恐怕京的糧價以及其他各類生活資,立即又會大幅度上漲,引發人心不安,不宜貿然行,拒絕了李勳的建議。
陶侃點了點頭:“正是爲此而來。”
李勳輕聲詢問道:“河東河南的災,是否真的像各地員傳報的那樣嚴重?”
“何止是嚴重!”
陶侃苦笑道:“河南那邊的況都是聽說,我沒有親眼見到,所以暫且不論,就河東而言,好幾個州縣被大水所淹,無數百姓無家可歸,爲難民,就我晉府城外的難民,其數量就已經超過二十萬之巨,且河東各地趕來的難民越來越多,晉府已經快要支持不住,我一連五次上報朝廷,請求立即供應糧食資,救治災民,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沒辦法,我只能趕回京,當面拜見皇上,希皇上能夠以仁之心,救救河東的百姓。”
“況有你說的這麼嚴重?晉府的文書我可是看過,可沒有死幾個災民,你可不要誇大其詞,皇上可是最恨別人期滿於他。”
李勳有些不信,河南那邊的上報文書,把況說的很嚴重,也比較詳細的說明死了不人,所以河南的災恐怕確實很嚴重了,而河東那邊的上報文書,雖然也把況說的很嚴重,但文書裡面彙報的難民死亡人數,卻是不多,這就讓政事堂的相國們覺得,河東的災或許沒有那麼嚴重,是當地員在上報文書裡面,把災的況刻意寫重了許多。
陶侃搖頭嘆聲道:“河東之所以沒有死那麼多人,是因爲早在半個月之前,我就已經下令晉府四州十四縣,全部開倉放糧,救濟百姓,晉開倉放糧的消息傳開,河東各地的難民蜂擁而至,難民數量越來越多,我那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所以這才急回返京,希可以勸說皇上,儘快調集糧食,救濟河東。”
李勳默默看著陶侃,朝廷還沒有下昭,便是自己做主開倉放糧,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一旦皇上怪罪下來,陶侃很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要被治大罪,怪不得上報文書裡面,把災說的那麼嚴重,實際災民死亡人數卻是不多,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勳此時對陶侃的所作所爲,了一些敬佩之心,不是真心爲民,恐怕是不會冒著掉腦袋這麼去做的,很多人都說陶侃格機警,口才上佳,爲人靈活,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不能深,李勳倒是覺得,陶侃至是一個好,心中還有良心,還想著百姓的死活,再想想政事堂的那些相國們,李忠與楊道臨此時境尷尬,多是沉默不言,至於其他人,又有幾個真正關心百姓的死活?他們心中想的最多,真正關心的,恐怕只是自己的利益。
“皇上現在的心很不好,你最好過兩天再來......”
出於善意,李勳把裡面的況告知給了陶侃。
果然,陶侃聽了李勳的講述之後,臉頓時難看起來,晉府軍費的事,他也是有所瞭解,但是其中涉及到的人和事,太過重大與複雜,知道實的人,都是忌諱異常,不敢明言,如今這個關口發出來,對於他陶侃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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