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查林飛行員笑著道：“對，幾年前，在莫茲奇。”

“空投到加錯後方的那次？”勒雷飛行員已經將西約戰機鎖定，連珠般的能量炮，追著西約戰機瘋狂翻滾甩的機尾，打得戰機能量護罩一陣閃。

“對！”加查林飛行員跟在後方掠陣。

他的目投向遠方。天際雲層之上，無數帶著流星般火焰的西約戰機，組了一道宏偉的瀑布羣，鋪天蓋地源源不絕地落下來。景象壯觀而讓人心悸。而地面上，一架架斐盟戰機自機場起飛，從低空扶搖而上，英勇地迎向敵人。

在天空和陸地之間，千上萬的戰機追逐纏鬥。一眼去，整片天空宛如海鳥棲息的海島上空，千萬海鳥遮雲蔽曰。幾乎每一秒都有被擊毀的戰機凌空炸，變空中飛躥的火球，或筆直地墜向地面，於蒼茫大地的羣山峻嶺或城市高樓中，化作沖天而起的蘑菇雲。

戰鬥，已經慘烈到了極點。

爲了打開登陸通道，西約艦隊在這個星球的七個大區，同時展開了攻擊。

有好幾次，西約戰機集羣，都依靠其居高臨下且太空母艦可以隨意移的優勢，差點開啓登陸通道。可是，每一次，勒雷飛行員們，都捨生忘死地迎上去，英勇戰鬥。即便只剩下一兩個中隊，也死戰不退。直到拖到更多的戰機升空支援。

這是一個英雄的國度，我們絕不被征服！回想著勒雷陸基空軍基地跑到上那火紅的文字，看著眼前的勒雷戰機，加查林飛行員只覺得熱沸騰。

“轟！”西約太空戰機化作一團火球。一直咬著它的勒雷戰機一拉機頭，如同一直驕傲的雄鷹，掠過紛飛的殘骸碎片，直衝天際。

“兄弟，你真是好運氣。”勒雷飛行員哈哈大笑：“田將軍可是我的偶像。”

“偶像？你要是親自載那傢伙一次，你就知道了。”加查林飛行員在心頭嘟囔著，一拉機頭，跟了上去。

“你說我們會贏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死之前，我們絕不會輸！”

這是二零六四年三月二十九曰，戰鬥發的第三十三個小時。

兩架戰機的流線型機，在藍天白雲下閃閃發。

前方，至三架西約太空戰機已經迎面而來。

“來吧，孫子！”

耳畔，傳來了勒雷飛行員的怒吼聲。

……

……

“開火！”克薩妮死死地抓著指揮席的扶手，努力在劇烈的搖晃中穩定。

戰艦被命中的刺耳警報聲，傷兵的，醫護人員和損管組匆忙的腳步聲，戰鬥的吼聲，充斥整艘戰艦。

傷痕累累的戰艦，在猛地一下震後，艦首主炮驟然開火。白掠過虛空，狠狠扎進了一艘西約戰列艦的艦橋。

“命中！”通訊頻道里，指揮大廳中，響起了一陣瘋狂的歡呼聲。儘管已經在持續的戰鬥中累得沒了人形，可是，兵們還是在狠狠地揮舞著拳頭，歡呼雀躍。

“第九艘了！哈哈哈哈！”

“咱們斐揚軍可不是吃素的！讓匪軍那幫小子好好看看，論打仗，老子們不比他們差！”

“快看。是蒙特列帝國的【海岸線】號母艦，被咱們逮住了。”

“都他媽別愣著，主炮準備。快快快！”

兵們的吼聲，夾雜在戰艦的警報聲中，在克薩妮的耳畔迴盪著。

擡頭向戰電腦屏幕看去。

呈半圓形圍繞在首都星上方的西約防鏈上，斐盟艦隊，依舊在拼死鏖戰。

f點，僅剩下十二支a級艦隊的萊恩軍，已經完全絞殺進了班寧艦隊的集羣中。雙方戰艦幾乎是著舷窗開火。不戰艦，都在最後關頭選擇駕艦撞向敵人。

在u點，查克納第十二十三集團艦隊和萊希特的魅影第一集團艦隊，已經將敵人迫退了超過十五萬公里。每一艘戰艦，都已經是傷痕累累。

在自己所在的c點空域，到都是戰艦的殘骸。有西約的，也有斐揚的。

四十支斐揚艦隊，現在剩下的還不到二十五支。超過一千艘戰艦連同們的主人，自己的戰友同胞，永遠地留在了浩瀚的星空中。

在k點，拉賓斯基和拉斯，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止過他們的攻勢。他們戰的空域，已經偏離原來的戰場超過八萬公里。

此刻，是二零六四年三月三十曰凌晨。戰鬥發整整四十六個小時。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發于勒雷中央星域首都空域的這場戰鬥，在一種慘烈而沉默的氣氛中持續著。

戰鬥的過程，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無論是在前線浴戰的士兵，還是艦隊指揮，乃至旁邊的觀察者，都沒有想到，面對索伯爾艦隊，斐盟東南聯軍艦隊以劣勢兵力，竟然毫沒有落於下風。相反，在不局部戰鬥中，他們還多次利用妙的戰配合挫敗敵人。

而更讓人震驚的是，原本在不人看來最多幾個小時就會結束的大氣層戰鬥，竟然持續了超過三十個小時。一波接一波的西約戰機突大氣層，又一次次無功而返。

按照西約飛行員的說法，似乎勒雷聯邦，將所有能集中的陸基戰機都集中在了勒雷首都星。不僅那些陸基飛行員亡命，地面的裝甲部隊更是瘋狂地向天空發導彈。

整個首都星，就像是一個渾張開尖刺的刺蝟。

議會飛船閉室裡，靜悄悄的。哈里曼，伯格和任商，席地而坐，相視無言。由於手毆打西約記者，他們被飛船船長警告，並塞進了這個用於閉違反紀律的船員的閉室。

房間裡空空的。沒有椅子，沒有牀鋪，連窗戶都沒有。除了一扇門以外，陪伴三人的，就只有頭頂天花板白的電子燈。

哈里曼坐在牆角，背靠在牆壁上。伯格低著頭，不知道在角落裡想些什麼。任商則凝視著天花板，眼睛半瞇著。

“還有多長時間？”哈里曼開口問道。

“二十分鐘。”任商回答道。

被沒收了所有隨品的他們，連時間都不知道。任商從一進閉室，就開始以數數計算時間。對他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難熬的折磨。

不過，沒有人後悔。

用伯格的話來說，如果時間倒流，他還會毫不猶豫地再揍那幫西約記者一次。

“你們說，現在外面怎麼樣了？”聽到還有二十分鐘到閉時間，哈里曼和伯格都來了些神。伯格擡起頭來，問道，“咱們會輸嗎？”

哈里曼和任商對視一眼，都苦地搖了搖頭。

他們不知道，當自己走出閉室的時候，這場幾近於註定失敗的戰役，是否已經塵埃落定。更不知道，那些英勇的斐盟兵，將會有多人犧牲在這片星空下。

沉默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房門打開。

騰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的三人驚訝地發現，竟然是船長親自打開了房門。

“怎麼樣了？”哈里曼地盯著船長。雖然是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下令將自己等人關閉，可哈里曼知道，這是一個同斐盟的中立者。關自己閉，只是公事公辦而已。在這艘中立船上，他必須爲每一個乘客負責，不能偏袒自己。

材魁梧的船長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從三人臉上一一掠過，眼神複雜。

“我不得不承認，”船長聲音低沉：“斐盟打得很頑強。”

頑強……聽到這個字眼，三個人的心下都是一沉。

“勒雷首都星大氣層的戰鬥，持續了四十多個小時。現在，西約運輸艦已經進了大氣層。”船長的眉頭地擰在一起：“原本我以爲西約人登陸後，斐盟軍會選擇撤退，可是沒想到，他們的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恐怕，他們是沒打算活著離開這裡了……”

船長的話，就像一刺，刺在哈里曼等人的心頭。

“至他們還沒輸！”哈里曼嘶聲道。

船長看著哈里曼，點了點頭，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們打得很漂亮。從頭到尾，我沒有看見西約人佔到他們什麼便宜。不僅如此，西約的外圍防鏈，還被他們扯得七零八落。這在戰前，恐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艦長誠懇地道，“我很敬佩你們斐盟的這位指揮。也敬佩你們的每一個軍人。這樣的艱苦的戰鬥，能拼到這個地步，即便是最後輸掉這場戰爭，你們都可以爲他們到驕傲。”

“另外，告訴你們一個消息，”船長說著，微微一笑：“剛剛我過來的時候，索伯爾的旗艦，向斐盟艦隊發送了明碼信號。索伯爾要和斐盟指揮通話。通話是公用碼，我們也能夠接收。”他側開，讓開大門，“趕去觀戰室吧。”

索伯爾要和斐盟指揮通話？

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哈里曼三人哪裡還站得住。船長的話還沒落地，他們就已經衝出了閉室，拔向觀戰大廳飛迸。

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疑問。

“索伯爾，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