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視一笑。
“雖然解除了誤會,藤井剛中將也放棄了第二個問題,不過,爲避免再產生誤會,我有些話想說。”
在衆人的目中,胖子走進人羣。
“說實話,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老頭子會選擇我作爲這支艦隊的指揮。我不是軍校的高材生,沒有學習過系統的軍事理論。論指揮四年前,我不過是一個只顧著屁滾尿流逃命的機修兵。最彩的戰績,就是經歷二十一次逃亡之後,我還能活蹦跳。”
胖子的目,從斐盟將領們的臉上一一掠過:“那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爲一名將軍,指揮千上萬的軍隊戰鬥。古語說,不想爲元帥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按照這個邏輯,我到現在也不是一個好兵。我不想爲元帥。從頭到尾都不想!對我來說,這個位置又累又苦,責任太重。我寧肯做一個小市民,每天自由自在的過日子,混吃等死!”
胖子的聲音,在寂靜的人羣中一場清晰。
“我的災難,起始於四年前。在我從米克新羅馬逃跑的途中,爲了調開外圍的巡邏隊,我將一門機甲的機載能量炮架設在加查林一個裝甲師的外圍,設置了遙控裝置,隨便瞄準一個方向,然後在我逃跑的時候啓了它。再然後,我就了勒雷聯邦的英雄。”
說著,胖子躊躇了一下,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們,在我被通知到貝爾納多特上將哪裡去接褒獎的時候,我以爲是當逃兵的事犯了,在地上哭著打滾求饒,你們會不會笑?”
“笨蛋!”早知道胖子醜事的安蕾和瑪格麗特同時啐了一口,幾個人互視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樣的事,死胖子怎麼裡也沒個遮攔?
果然,片刻沉默之後,將軍們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雖然聽說過很多關於這個胖子的傳說,不過,那都是諸如俘虜加查林皇帝,單挑獵人軍團這樣的英雄事蹟。誰也沒想到,這位勒雷聯邦英雄,竟然還有這樣的糗事。
嚴肅而凝重的氣氛,在胖子一陣青一陣白的臉中,不知不覺地鬆弛下來。
“反正從那之後,我的人生軌跡就偏離了正常的方向。”胖子繼續道,“當英雄的好沒到,倒是哪裡危險他們派我去哪裡。這樣的事,貝爾納多特上將幹過,拉塞爾上將也幹過。怎麼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我自己其實都有些莫名其妙。”
“或許是命運吧”,胖子回想從前,嘆了口氣:“從前在航空陸戰隊第五裝甲師的許多戰友,都已經戰死了。我卻還活著。我不想青史標名,也不求威震天下。我的願很簡單,就是活下去。並且讓我邊的每一個人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笑聲漸漸低了下去。斐盟將領們目專注地看著胖子,認真傾聽。
爲這個時代的軍人,他們夢想著能夠爲一代名將,能夠建功立業,永載史冊。胖子傳奇般的戰績,青雲直上的名將之路,曾經讓他們羨慕甚至嫉妒。可是,誰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穿上將制服的傢伙,卻在近似於就職演說中,講述一個關於小市民的夢想。
在這個指揮臺上,有這樣夢想的人,或許只有眼前這個不求上進的胖子一個人。可是,在整個人類世界,卻有百上千億人。
或許,軍人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這些只想平平安安活下去的小市民纔是。
“相較於指揮作戰,我更喜歡在前線戰鬥。因爲我雖然怕死,但我更尊重生命。與其在指揮臺上將無數鮮活的生命變冰冷的數字,我寧肯在氣吁吁的戰鬥中和所有並肩作戰的同伴一同面對死亡。”
“尊重生命,捍衛千上萬和我一樣的小市民的生存權利。保護我的親人,我的祖國,這就是我一直堅持著走到現在的理由。”胖子擡起頭來,迎著衆人的目:“我不知道黑斯廷斯元帥爲什麼選擇了我。可是,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
“是什麼?”藤井剛目炯炯地看著胖子。
“擊敗索伯爾!結束這場戰爭!”胖子一字一頓地道,“這樣的話聽起來或許很狂妄。他是名震天下的一代名將,我只是個小市民。我們的力量、學識乃至一切都不對稱。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可戰勝。胡攪蠻纏也好,卑鄙無恥也罷”……
胖子擡起頭,凝視著遠方虛空中如同火海一般的前線,忽然回想起了當年在米克作戰部任參謀時,從卡爾那裡看到的名將排行榜。
他的聲音,在指揮魯上,清晰,堅定。
“我將傾盡全力,用一個小市民的方式和他戰鬥!”
青城後山,閉關。如果這樣都還進不了狀態,還寫出自己不滿意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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