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跳進休息室的527見狀,乾脆以蹦極的姿勢摔進休息室,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接住他,另外幾個人立馬用力推上休息室的門,咣噹一聲響,門在衆人頭頂鎖住,衆人不約而同地擡頭盯住那扇脆弱的門。
角落裡的527腳尖一勾將腳下的拖把擡起,踩住拖把頭握拖把柄,雙手用力一擰斷木柄。
527把木柄舉在頭頂比了比,手指做了個記號,拔出警匕三兩下鋸斷一截,將鋸短的木柄一頭頂在門把手上,另一頭頂在“地面”上,這下就算巨蟻無意間門把手,也不會意外打開頭頂那扇門。
衆人同時鬆了口氣,聲音如同演練過千面遍一般整齊。
不過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一個警員默默舉起胳膊,槍口直指頭頂。
其他人默不作聲地擡起胳膊,十幾個黑的槍口一齊指住頭頂。
大家的聽力還沒恢復,本聽不清外面的靜,只能靠眼睛死死盯住頭頂,只要發現門有打開的跡象,就會立即開槍擊。
若是巨蟻打開這扇門,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難逃一死,既然如此,又有什麼理由不拼上一拼?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幾個恢復快的警員,聽到頭頂傳來集的敲擊聲,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巨蟻有突破這扇門的意圖。
再厚的門也頂不住巨蟻的超音速顎擊,關鍵在於不長大腦的巨蟻,是否能意識到衆人就在腳下!
狹窄的休息室裡了十幾個人,大家肩接踵呼吸可聞,空氣又悶又溼,大顆大顆的汗水滲出皮,打溼了衆人的衫。
大概過了兩分鐘,大家的聽力恢復得七七八八,聽不到巨蟻行走的敲擊聲,一位警實在堅持不住,關保險收槍,輕輕地活酸脹的胳膊。
其他人陸續收槍,527扯著領湊到葉涵邊:“嘿,兄弟,咱們一會兒怎麼辦?”
葉涵一語不發地皺起眉頭。
形勢的發展出乎他的預料,此時的葉涵早已心如麻,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先想辦法氣吧,再這麼等下去非把我悶死不可。”說話的警員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
另一個警員立即接口:“讓讓,都有讓讓,我腳底下是車窗!”
大家一聽立即振起來,紛紛向四周,將車窗的位置讓開,那個警員伏下子鼓搗幾下,“嚓”地一聲推開車窗。
一清涼清新的空氣立即從車窗涌狹窄的休息室,十幾個警員貪婪地深呼吸,吸氣聲和呼氣聲大得驚人,就像能把世上所有的空氣都吸進肺裡去。
527慨萬千:“我還是頭一回發現,空氣真他.媽.的好。”他臉上的燙傷對溫度非常敏,越熱覺越疼。
衆人立即點頭贊同,應和聲此起彼伏。
葉涵也跟著笑了起來,可是當他的目落到打開的車窗上,笑容頓時僵在臉上:“護欄,車窗的護欄沒了!”
幾個靠近車窗的警員同時低頭,一齊看到空空的車窗。
葉涵肩膀一頂到窗邊,伏下仔細觀察。
車窗下是個直徑四米有餘,大約一米多深的土坑,滿是砂石的坑底長滿了倔強的野草,一縷縷微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坑底,吹得野草搖搖擺擺晃個不停。
葉涵乾脆把腦袋探窗中,四下裡看了一圈。
坑底只有砂沒有蟻,因爲車廂的傾倒,沙坑的邊緣有明顯的塌陷,不過沙坑一側,仍然留下了個寬兩米有餘,高大概有三十多公分的隙。
那條人能鑽過去,巨蟻若是不挖幾下,絕對鑽不進來!
好地方!
葉涵暗讚一聲,翻跳坑底,小心翼翼地弓著子走向那道隙。
“咚!”
後傳來沉重的落地聲,葉涵回頭一看是527,馬上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527點點頭,保持一米間距跟在葉涵後。
走近隙的葉涵乾脆趴在地上,幾下爬到隙邊緣,瞇著眼睛悄悄擡起了頭。
車外一片連綿的平原映葉涵眼中,平原上野草茂盛,一人多高的蟻丘隨可見,蟻丘左右巨蟻出沒,居然同時看到幾隻舉著的巨蟻鑽進蟻。
葉涵目測一番,發現視線距離最近的蟻丘大約在一百五十米外,附近雖然看不到巨蟻出沒,但五號車廂和八號車廂都被巨蚊佔據,附近的巨蟻肯定不到哪兒去。
心裡對外界的況有了一定的瞭解,葉涵悄悄退回坑,兩個人返回休息間,葉涵沉聲說道:“外面的況大家都知道了,咱們現在被巨蟻夾在中間進退不得,只有走外面纔有到一號車廂的希,大家有什麼想法?”
“不走怎麼辦?留在這兒等死?”527攤手反問。
“你們呢?”葉涵再問。
沒有人說話,但衆人臉上什麼表都有。
葉涵不置可否地將外面的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這裡和一號車廂隔著三節車廂……一節車廂二十六米,加在一起還不到一百米,全力衝刺也就是十多秒的事,所以爬出去之後必須馬上往一號車廂跑,越快越好!”
“誰前誰後?”527問。
“自願!”葉涵說,“跑前邊的不一定安全,跑後邊的不一定危險,總之,看運氣。”
“跑到一號車廂怎麼進去?誰會開車門?”一位警員謹慎地問。
“簡單!”另一位警員說,“這間休息室裡肯定有鑰匙,門鑰匙都是通用的!”
衆人一聽馬上開始尋找,果然在牀頭找到兩把簡單到極點的方孔鑰匙。
527劈手將鑰匙奪在手裡,遞給葉涵一把自己留下一把:“那還等什麼?”
葉涵點了點頭,握鑰匙跳出窗外,527隨其後。
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跳下去,最後四個人好像傻了一樣,一不地呆在休息室裡。
其中一個目一轉:“走啊,你們等什麼呢?”
“你怎麼不走!”
“就是,管好你自己就得了。”
“都給我閉!”最後一個警員從牙裡出幾個字,“我哪也不去,今天就呆在這兒了,你們走走留留,甭把老子算上。”
他警員一屁坐在地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扇打開的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