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聽完李山的話後,嚴肅總結:“房子建後,按時房,住戶開始裝修,你死得憋屈,一肚子怨氣沒地方發洩,又出不來,煞氣傳遍了整個大樓。所以來過的人都染上了你的煞氣,走衰運,脾氣暴躁,善妒,總之各種負面緒纏,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李山被嚇到了,張的解釋:“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判大人明查啊!”
解承被逗笑了,“你看清楚,我倆哪裡像判?”
李山看了看他倆這張年輕的臉,不怎麼確定的問:“你們是?”
“玄師,抓惡鬼,替冤鬼申冤的, ”顧葉安了一下,慶幸的道:“幸好那些人沒事,要不然你就要背負人命因果。”
李山眼神更加詫異,“大師為什麼沒鬍子?”
解承了下,沒好氣的道:“早上刮了啊!”
顧葉角了,懶得在這個問題上廢話,他琢磨的是這個案子,“這件事不好查,一是時間久了,沒,沒證據。二是之前的那些負責人是誰,咱們也不知道,必須要報警,讓警方名正言順的查。想要報警,我說了沒用,我沒有證據人家也不信,還得靠你。”
李山一頭霧水,“我有什麼辦法?”
顧葉無奈的道:“你不是有個一起長大的發小嗎?拿了二十萬封口費的那個。”
李山臉暗淡,為了錢,一起穿開長大的朋友也靠不住。
顧葉見他還是不明白,只能教他:“他拿著這錢花的能舒坦?良心上能過得去?別人不想,他跟你一起長大,他會一點都不想你的慘狀?你去嚇唬他,讓他害怕,讓他愧疚,讓他不得不去報警,讓警察去查這件事,他們能查到當年的負責人是誰,工減料貪污安全保障的錢,不是一個人就能瞞的下的,一牽就是一串。”
李山茅塞頓開,終於明白了顧葉的意思,“我懂了,可我怎麼去啊?”
顧葉:“……”
這大哥即使怨氣再重,也是個沒心眼的實誠人,顧葉都無奈了,“兩個辦法,一,我把你塞進瓶子裡,用快遞寄到當地。二,你上火車也不需要拿票,你找對了火車直接爬上去啊。”
“哦哦,我懂了。”
李山走了之後,解承擔心的問:“這大哥行不行啊?看起來沒有多心眼的樣子。”
顧葉笑了笑,“那就給他找個幫手,最好是壞心眼子比較多的,臉皮還要厚,這時候就得需要我家靈靈。”
解承瞪大眼睛,心說哥們,你是瘋了嗎?你這麼說你家那矯閨?
顧葉把靈靈從包裡抱出來,“閨,鬼娃呢,給爸爸用一下。”
靈靈本來也以為爸說呢,小撇的鼓鼓的,一聽這個立馬笑彎了眼睛,把那個天娃娃掛件掏出來,顧葉瞇著眼睛把對方的魂魄從裡邊拽出來,“鬼娃兒,你去跟著那大哥,幫他一把,嚇唬人就得了,別搞出人命來。”
“好嘞!”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鬼娃了醜的沒眼看的小臉兒,高興撒著歡的追了出去。
解承沒想到顧葉這個狗還養了只這麼醜這麼弱的,“這小鬼行不行啊?上靈力也不強。”
顧葉笑了笑,“這小鬼兒狗慫狗慫的,別的不行,嚇唬人的本事可以,我覺得,他和李山有緣,也許能有意外收穫,等消息吧。”
李山和鬼娃,結伴回到他的老家,小李村。
小李村就是個普通小村莊,村民世代務農,現在種田都機械化,省時省事,所以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有的五十多歲了,還在幹短工,就是李山所說的,工資日結,什麼都乾。
李山先回到他的家,看了看他的小院子,半年多沒回來,院子裡的草都長瘋了,他經常外出打工,不怎麼回家,一年多不回來也是經常事,村里人都不會起疑。按照他這個況,可能以後不回來了,村里人也只會想他在外面發財了,娶了媳婦兒不回這個村了。李山站在大門口,臉越來越沉,鬼娃問他:“你要進去看看嗎?”
“看什麼?”他自嘲的道:“家裡又沒人,直接去找李紅安。”
李紅安,就是李山一起穿開長大的發小。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李紅安就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干活再累,晚上他都睡不好,原因無他,李山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裡。一的,一臉苦的看著他,看得他渾冰冷。要說一點都不愧疚,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四十年的朋友關係。可那是二十萬啊!他給人打工,每天起早貪黑,早上四點就走,晚上八點多才回來,在工地上吃不好喝不好,也不論嚴寒酷暑,玩命幹,幹多年才能把這二十萬塊錢賺回來?所以,當時他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可是,這錢在他手裡他也不敢花,燙手啊,是真的燙手!
李紅安在床上滾了許久,滾到他老婆都不了,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突然,家裡養的狗在院子裡狂起來,李紅安再一次被吵醒,因為睡眠,突然嚇醒心臟突突突的跳,他老婆也嚇到了,警惕的問:“是不是進了賊了?”
李紅安爬了起來,了一支煙,找了個趁手的子,臉難看道:“我去看看。”
一開門,他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個人,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正臉,李紅安警惕的喊了一聲,“誰啊?誰在那裡?”
那人沒說話,一不的站在那裡,影漸漸清晰起來,滿是,穿著洗得泛白的舊迷彩服,一臉苦相地著他。李紅安了眼睛,罵了一句:“又他媽做夢了!”
這時候院子裡的人淒苦的臉上突然出一抹微笑,勾著的角,黑的眼眸,卻莫名的詭異,讓人看一眼就覺到一寒意。李紅安以前做夢,李山都是不的,只是看著他。今天卻向他走了過來,對方的有病,一瘸一拐的,走的也慢,對方緩緩地衝著他過來,走的越慢在心靈上越是折磨。
李紅安被嚇的頭皮發麻,臉上瞬間就沒了,狠狠地了自己一掌,疼痛的覺讓他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個夢。他老婆這時候也起來了,看他自己打自己,著急的問:“你怎麼了?中邪了?”
李紅安驚慌失措的道:“大山,大山回來了!”
他老婆不解的問:“李山怎麼大半夜跑咱家來了?他不是去打工了嗎?”
李紅安渾抖的道:“不是,大山死了,大山已經死了。”
“你胡說什麼呢?”他老婆順著他的目往院子裡一看,也被嚇得一哆嗦,驚慌的把門關上,“那哪是人模樣啊?”
“你也看見了,我不是在做夢,大山真的回來了!大山的鬼魂找我來了!”李紅安嚇得煙都掉了,煙頭落在腳麵上,燙出一個泡都沒有覺。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紅安渾抖著,把所門鎖死,腳步聲終於在門前停了下來,“咣咣咣”有節奏的敲著,李紅安崩潰的道:“大山,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你別來找我啊!你去找那個建築隊的!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吧!”
外面聽到這話,敲門聲停了下來,李紅安提心吊膽的聽著,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由近及遠,李山好像在聽到他這話後,真的放過了他,走了!李紅安捂著狂跳的心口,大口的著氣,他老婆也被嚇壞了,“怎麼死了?李山死了?他的死還跟你有關係?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別嚇我!”
李紅安沒好氣的把他老婆推到一邊,著急的道:“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他鼓足了勇氣,想看看李山是不是真的走了,小心翼翼的打開一條特別細的門瞅了瞅,發現門口和院子裡都空空如也,李紅安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癱坐在地上,大夏天的,一頭冷汗。
防備心剛卸下來,刷的一個人影一閃,李山一張五七竅流的臉,直直的懟在李紅安臉前,距離近的就隔著這道門。
李紅安被嚇得嗷一嗓子,就像被反彈了一樣,一下子後退了好幾米,瘋了一樣的抓起東西就往門口扔,“別進來!出去!別找我!”
李山推開門,上怨氣滾滾,“花著用我的命換來的封口費,你心裡舒坦嗎?”
李紅安瘋狂的搖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沒花!我一分錢都沒花!我也愧疚!我心難安啊!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跟你不一樣呀,我還要養家糊口,看在咱們這麼多年的上,你放過我吧! ”
李山臉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多年好友,一起打過架,一起喝過酒,一起吹過無數牛皮,到最後還是為了錢,選擇愧對自己的良心。
“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去報警吧,對警察說出實。”
現在冤魂已經找上門了,不聽他的可能今晚就要被帶走,李紅安趕點頭應下,“報警!我明天就報警,你放心的走吧!”
李山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直到大門外,鬼娃兒才樂呵呵地跳出來,對他出一個大拇指,“對,嚇唬人就得這樣,出其不意,一點點擊潰他的心理防線。”
李山沉著臉問:“他真的會報警嗎?”
鬼娃兒了頭頂那幾稀稀拉拉的頭髮,不怎麼在意的道:“不報警就再嚇他一回,你要有堅定的意志,不會嚇人的鬼不是好鬼懂嗎?”
李安蹲在牆角,雙手摀著臉,聲音悶悶的道:“有錢真的什麼都可以買的對吧?包括良心都可以買走。我其實不怎麼恨他,我只是失。因為我知道沒錢的日子有多苦。我只想要個說法,只想有人對我的死負責,我命是賤,可我也是一條命,他們拿我們不當人看!窮人就不是人了嗎?”
鬼娃兒沉默了,他不太懂人世故,也不會勸,憋了好長時間憋出一句:“你別難過,我回去幫你問問顧大師,就知道答案了。”
李山走了之後,李紅安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了這麼一場驚嚇,渾無力,近乎虛。他老婆也被嚇的臉煞白,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嚇的眼淚也下來了,“你跟我說說,李山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去別的城市打工了嗎?他怎麼死了呢?”
“李山從架子上掉下去了。”
“又掉下去了?”李山有點問題,從架子上踩空過好幾次,不過之前腰上有安全帶,下面有防護網,掉下來也就一層,傷也就是剮蹭,沒過重傷,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李紅安一臉菜的扶著牆站起來,繃著臉也沒說話,走到床邊,用盡全的力氣才把平時輕易掀開的床板子掀開,從裡面拿出一個黑布包。
他老婆接過來一看,被嚇呆了,“你哪來那麼多錢?”
一萬塊錢一捆的現金,都是紅票子,看花了這個農家主婦的眼。
李紅安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兩口,“這錢不能要了。”
“為什麼?”他老婆反而激起來,“這錢都到咱們手裡了,怎麼不能要了?有了這錢,再攢幾年,以後就可以給兒子買房了。沒房子,怎麼娶媳婦兒?彩禮錢都不是小數。”
李紅安蹙著眉,“這錢是李山死後,人家給的封口費。”
他老婆臉頓了頓,“所以他說讓你去報警,報警了這錢不就得還回去嗎?”
“還回去就還回去吧,以後再賺。”
“這麼多錢,你什麼時候才能賺回來?就這麼還回去怎麼行?”他老婆立馬把錢都裝回包裡,的抱在懷中,“他的死跟你沒關係,又不是你殺的他,這錢是人家願意給的,不能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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