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腳步聲再次響起。
三位老者並數位年輕俠士,出現在兩後。
黑山本就是齊州地,罕有人至,這時候能趕來的定然不是普通人。
見到張清秋,其中一人微微額首:
“張仙子,你也來了。”
“原來是廣源道兄。”張清秋打了個稽首,同時朝另外兩人點頭示意:
“溫家兄弟,好久不見。”
“妖!”
一個冰冷之聲響起,卻是三老後跟著的,正是雪山四劍俠。
四人怒瞪南鬆聖,上殺意蠢蠢。
陡然。
“噗!”
四人如遭重擊,齊齊口吐鮮,神頹廢,氣息更顯消沉。
“不要妄殺念。”廣源子面凝重,道:
“此方地域,有一種映照人心之力,心有殺念,定遭反噬。”
“不錯。”溫家兄弟附和點頭:
“不止如此,如若懷怨念、戾氣,同樣會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說著,掃了眼氣息虛弱的南鬆聖。
顯然。
此就是如此。
也就是說,在這裡好人不能起殺念,壞人也會到相應的懲罰。
“原來如此。”張清秋恍然:
“三位不愧是刑門中人,那魔頭所言的心劍,應該就是指此法了。”
面前這三位,都是名震天下的刑門高手。
廣源子年輕時號稱天下第一神捕,一手緝魂法極其了得。
溫家兄弟擅刑兵,能制各種機關暗,本也是天下一流的高手。
想不到,他們也來了。
“心劍,以己心代天劍,賞善罰惡,倒也名副其實。”廣源子點頭:
“實不相瞞,我們早就在黑山等著那人,設下埋伏,只不過……”
“未曾想到會遇到這等事。”
“是啊!”溫家兄弟點頭,語氣顯出古怪:
“以心映心,賞善罰惡,這等法門多用於朝廷刑門,或者拷問弟子心,多是正道宗門招收弟子時所用,這太乙宗……”
話到半截,兩人輕輕搖頭,顯然是有些不解。
“什麼賞善罰惡!”這時,南鬆聖也恢復過來,抹去角跡,冷聲道:
“也許真的是罰惡,但何爲賞善?”
“唔……”廣源子掃眼看來,眼中的不喜一閃而逝,不過還是手朝前一指:
“你且往前看,就知道了。”
“嗯?”
南鬆聖一愣,回首看去,卻見石階兩側,不知何時多出了些許石碑。
石碑上,刻有文字。
文字好似活,不停蠕,來回變換,組一個個修行法門。
第一面石碑足有丈許之高,其上文字好似天書玉篆,讓人眼花繚。
但即使不識字,在目的一瞬間,一明悟已然浮上心頭。
“煉三寶!”
“皮、筋骨、臟,煉化氣,氣神足,修行之基也……”
諸多悟,讓幾人神識顯出恍惚。
“煉之法!”張清秋突然長嘆一聲,眼泛悽然,更有著濃濃的後悔:
“原來,我當年竟走了那麼多錯路,若早知如此,又豈會……”
“哎!”
其他人雖然沒有吭聲,也面各異。
這石碑上的文字,並無的修煉法門,卻相當於武學總綱。
微玄妙,已至極巔。
每一個字,都蘊深意,讓人歎爲觀止。
對於南鬆聖、雪山四劍俠而言,雖句句深,卻落不到實。
但在張清秋幾個人看來,卻能夠一一映照出自己早年所學。
曾經走過的錯路,心中的不解,盡皆在目。
心。
不由變的極其複雜。
“走!”
廣源子最先回神,神一凝,踏步行上石階:
“我倒要看看,這太乙宗的魔頭,都能給出什麼東西,用來蠱人心。”
衆人收斂神,舉步跟上,心中卻也默默把石碑上的文字記下。
這門功法總綱雖然只涉及煉,但絕對能當天下武藝之基石。
至於來歷。
就算太乙宗是魔宗,功法卻沒對錯,他們自不介意先記下。
“分影劍!”
“龍蛇勁!”
“猛虎拳!”
“追星十七式!”
石階兩側,每一層都有兩個刻有功法的石碑,步步皆不同。
品階同樣不高,都是煉武技。
但描述之詳細、深,卻讓真人也爲之汗,更是歎爲觀止。
尤其是。
那石碑上好似有神之力,只要定睛觀看,就可盡數領悟其中武學。
好似有一位絕頂的煉高手,把畢生悟,一一傳授一般。
與石碑上的法門相比,這等以心印心的傳功之法,才真正讓人容。
“嗯!”
行不過十餘階,雪山四劍俠中的馬婷婷突然悶哼,止住步伐。
“婷婷,怎麼了?”徐雲面一變。
“不要去看那些石碑。”張清秋開口:
“石碑上的文字蘊玄妙,確實可以助爾等領悟武學,卻需消耗自神。”
“實力不足,最好看。”
一行人中,以馬婷婷的神境界最低,也是最先承不住。
也要怪貪心。
路過的每一門功夫,都要認真看上一遍。
“晚輩知道了。”馬婷婷閉雙眼,只覺頭腦發矇,點頭掙扎起。
接下來,自不敢多看。
“五步一殺!”
突然,廣源子面一變,停下腳步,神複雜看向一面石碑:
“好凌厲的殺招!”
幾位真人側首,但審視過石碑上的武技後,無不緩緩點頭。
“凝渾之力,置之死地而後生,出則無悔,確實凌厲至極。”
這等武技,若是習武之人習得,猝不及防下,怕是修真勁的高手也難逃一劫。
衆人繼續往前。
越往上,武技越發妙。
三玄劍訣!
唯一寸指……
雖然都只是運用之力而施展的武技,卻讓真人爲之肅然。
反關節、寸勁、繞指、混元勁……
諸多運勁之法,從鐵頭功到腳趾禪,每一,都有所涉及。
讓人不懷疑,此地武技,是不是已經把人發揮到極限。
不知行了多久,掃過多武技。
“噠……”
走在最前面的廣源子,再次駐足。
衆人擡頭,卻見不知何時,又是一面巨型石碑出現在前方,隔開兩道石階。
“煉化氣,煉氣還神,氣分後天、先天,後天有濁、先天有巧……”
“此卷,天人之隔,兩分天地!”
“先天、後天?”張清秋皺眉,待看清石碑上的文字,神陡然恍惚:
“怎麼會?”
“普天之下,萬載有餘,世間傳承的武道,從未劃分過先天后天。”
“太乙宗……”
想說這是無稽之談,但心中的悟,卻告訴有可能這纔是正途。
自己畢生所學,興許是走了岔道。
“不可能!”
溫家老大陡然低吼,神癲狂,形一晃,就要衝向石碑。
下一刻。
“噗!”
一聲悶喝,溫家老大口吐鮮,軀後仰,直直仰躺在地。
“大哥!”
“溫兄!”
幾人面大變,急急上前,待看清對方氣息仍在,才鬆了口氣。
這時。
“嗯!”
“噗!”
南鬆聖,雪山四劍俠中的馬婷婷、白良,同時如遭重擊。
三人踉蹌後退,氣神削弱到極點。
尤其是南鬆聖,角跡流淌,長髮散,氣息削弱至低谷。
“心劍!”
張清秋雙眼一:
“看來,那魔頭所言的心劍,不止一次,而是到一定程度就會有一次。”
“如此,考驗來人心,唯有通過心劍考驗,才能繼續往前。”
“你們先退下。”廣源子眼神閃:
“我們繼續,久聞太乙宗傳承妙無雙,今日正好見識一二。”
說著,朝張清秋對視一眼,兩人並肩朝上行去。
這時。
山腳下再次出現影影重重的影,有人慘,有人踏步行上石階。
慘聲有輕有重,甚至有那罪大惡極之人,直接死當場。
“大姐。”馬婷婷眼神複雜,道:
“看樣子,我與師弟沒有資格上去了,你與師兄上去看看吧。”
“待拿下那魔頭,再說其他。”
“你們……”徐雲皺眉,看了眼下方的人羣,念頭轉,才道:
“也好,我們去去就來。”
至於南鬆聖,自知自己品行不端,不合所謂的太乙宗規矩,早已悄無聲息的退去。
…………
“踏虛法!”
“劫賣指!”
“羅聖手!”
“玄冰無極槍!”
一路上,諸多妙武技一一目,也讓張清秋幾人面沉。
上方石階還不知有多遠,此即就已出現能威脅到他們的法門。
而且。
還不!
“葛老!”
“何兄,你也來了。”
“是啊,是啊!”
石階上,行人越來越多。
其中多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彼此就算不識,也有耳聞其名。
衆人不時的拱手,打著招呼,大部分時間則齊齊陷沉默。
面無表的神,遮掩不了他們心中的驚濤駭浪。
這些武技……
“爾等說,此地乃那魔頭一人所創,那這些法門豈不是他全都會?”
有一人突然開口。
場中。
陡然一靜。
廣源子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能吐出一個字。
“那又如何?”溫家老二突然冷聲道:
“都是武技,品階也不高,興許是得了他人傳承,有本事多出一門機關數?”
他話音剛落,表就是一僵。
但見前方石階兩側虛空晃,悄然浮現數個石碑,其上赫然是機關。
煉百解!
神通機關!
牽戲!
偃師百!
溫家老二神呆滯,單手輕,視線一一掃過石碑上的文字。
“這不可能!”
“這……這怎麼可能?”
他表複雜,驚恐、竊喜、難以置信、喜出外,一一顯。
衆人看不懂石碑上的文字,卻能得到溫家老二的震驚。
溫家可是號稱天下第一造世家。
這石碑上的機關,到底有多厲害,竟然能讓他如此失態?
一些人試探著看去,拼命悟,奈何沒有底,就算以心印心,也只能背下的文字,不可能盡數理解其中的意思。
場中一人見狀,眼珠轉,道:
“有機關算什麼?”
“醫懂不懂?”
“嗡……”
石階輕,前方石碑上,赫然多出些許記載著妙醫的石碑。
“咕嚕……”
有人咽滾。
“醫算什麼,毒……”
話音未落,石階再起變化,諸多毒經乃至毒功,一一在目。
“陣法!”
“符籙!”
“書畫!”
“琴曲……”
不久之後。
石階上一片安靜。
張清秋神呆滯的擡頭,眺上空那藏於白雲之後的宮闕。
心,漣漪起伏。
“那裡……”
“真的只是一人?”
“這世間,難不真有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存在?”
…………
“觀天之道,行天之法,天人合一,煉得氣神三寶,化爲無上之基。”
“法力!”
“煉氣十層,一步一坎,劍、法、法、神通、……”
“修行之始也!”
不知過了多久。
石階上衆人走走停停,待神疲憊,就暫時歇息,神恢復之後繼續前行。
山腳下,人影越來越多。
絕大多數人,都可觀看煉之法,至後天、先天,則要攔住近半人。
能行煉氣十層的石階,無一不是心堅韌,品也不差之輩。
就連廣源子,也因爲早年殺戮過多,心有鬱結,而止步於此。
煉氣十層所在,是一巨大的廣場。
廣場人。
二十餘人散落各,每一人都立在一石碑前,審視著其上法門。
時至此時。
他們怕是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盡皆沉迷於浩如煙海的功法之中。
直至。
“道基!”
張清秋、邙山道人、千機居士、百花仙子……,一干人在廣場盡頭駐足。
擡眼那巨大的石碑,幾人心中有驚喜、有惶恐,更多的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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