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沒急於去隕月地,也沒想著去碧峰山脈,和這一世的父母見面。
此生父母,對他而言印象很模糊。
他在甦醒後,幫那兩位做的事,也算得上盡孝了。
隨著幽瑀的橫空出世,七百年前爲虞檄的他,自然會照拂虞家。
虞淵一點都不擔心,虞家在碧峰山脈,會有什麼危險和麻煩。
還有,下面污濁之地,即將封神的那位,也姓虞。
幽瑀,前世名爲虞檄,這一世的虞蛛,還有他虞淵……
這麼來看的話,暗月城的虞家,豈不是過了陳家,了浩漭天下第一的家族?
他留在彩雲瘴海想一些事。
天藏害怕幽瑀,覺得只有在他邊,應該才安全一點,所以賴在彩雲瘴海不走。
嚴奇靈,人在此地,卻不時活。
通空間力量的他,時而消失,然後過陣子再回來。
反倒是蔣妙潔,對虞淵充滿興趣,每每等虞淵不再沉思,就過來問東問西,似乎覺得他的每一段人生經歷,都彩紛呈。
如水,如白駒過隙。
這期間,鬼王羅玥和初靈,千劫,在袁青璽的陪同下,橫掃了巫毒教,讓巫毒教的教主當場魂飛魄散。
現任巫毒教的教主,是羅玥以前的師弟,爲了教主之位,尋求了竺楨嶙的支持,造了羅玥的死亡。
幽瑀甦醒以後,羅玥也認清了自己的份,大仇得報。
心裡也很激,激幽瑀自己沒下手,而是特意將仇人留給。
與此同時,玄漓那一支的瀲婧,也去了鬼符宗,說服了鬼符宗的宗主,重返巫毒教的陣營。
和袁青璽協力,加幾位鬼王的支持,將鬼符宗,巫毒教和天邪宗整合。
只待玄漓歸來。
……
臨天山脈,一個不起眼的寒峽谷。
一位穿著雪白披風,態極爲雄壯的男子,牽著趙雅芙的小手,突然從天而降。
他在落地的霎那,連那峽谷在,附近的一座座山巒猛地一震。
男子,有著一雙明顯不是人的銀白妖瞳,額頭有虎紋,化形爲人的他,有著一氣吞萬里河山的威猛勢頭。
他站在峽谷外,皺眉看著裡面,喃喃道:“源界之門。”
“師傅,裡面就是傳說中的源界之門嗎?”
趙雅淇興致地,將小腦袋湊上前,彷彿要看清楚一點。
然後,被他給一把拉扯回來。
他瞪了趙雅芙一眼,責怪道:“魯莽!”
同一時刻,臨天峰的祖安,臉微變。
“嘿嘿,小白居然來了。”
又在著旱菸的老轅,一下子從山石蹦起來,顯得很高興的樣子,“祖老怪,你不要太張了。小白是妖殿那邊,我唯一欣賞的傢伙。麒麟老了,沒什麼朝氣,這些年可都是小白在外衝殺。”
荒神拍了拍祖安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這陣子我經常過來,白骨,哦,現在幽瑀了,幽瑀來過,還有太虛也剛走,你以爲大家閒著沒事,喜歡和你聊天嗎?”老猿哇哇怪。
祖安冷哼一聲。
“還不是擔心你看守的源界之門,會出現異常?不都是在提防著,那什麼源界之神?”老猿嚷嚷了幾句,又說道:“好了好了,妖殿那邊,還有三大上宗,早晚都要來看看的,你不必太介意。”
話罷,老猿從臨天峰一躍而下。
轟!
他落地峽谷外時,附近的山川,震的更加厲害。
“小白,你傷好了嗎?”
老猿親切地,和白天虎打招呼,眼中滿是欣賞。
他最不對路,最不爽的只是妖,而最順眼的,就是眼前這頭暴躁的蠻虎。
“荒大人,我已經沒事了。”
天虎面對他的時候,倒是顯得有些拘謹,不是特別熱絡,也沒很冷淡,“我奉命,過來查探一下這個源界之門。我落下的那一刻,羣山震,已經向祖安打過招呼了。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該看還是要看的。”
“哈哈哈!他有什麼不同意的?”
老猿咧怪笑,“放心吧,我和祖老怪關係好的很!我都在這裡了,他敢不給我面子嗎?你儘管看,隨便探察,我只提醒你一句。”
“請講!”天虎立即肅然。
“別以妖魂進源界之門!”老猿也收斂笑容,不再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相信我,現在的浩漭,還沒出現能自由出其中的傢伙。除非七彩龍重返十級,或者極慧神王死而復生,其他任何人都別冒然闖。”
“好的。”
白天虎勒令趙雅芙在外,拜託荒神照顧一下,他孤向峽谷而去。
呼!呼呼呼!
他行進的過程中,一頭頭純白的巨虎,從他飛竄出來,在峽谷深,那些有怪異能量的區域活。
“小丫頭,你運氣不錯哦,在妖殿拜的是他爲師傅。”
老猿笑瞇瞇地,和趙雅芙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話,可眼睛始終留意著天虎,心並不輕鬆。
……
劍宗。
一座,顯得頗爲壯的矮山,牢牢紮在大地,給人一種厚重深沉的覺。
此山,乃“大地之劍”顧星魁的修煉地。
近期,這座矮山時常劇烈震,會有碎石滾落。
極爲的反常。
劍宗的很多弟子,都以爲顧星魁在悟劍,以爲他興許最近又有什麼新劍決被參,所以靜纔會如此大。
殊不知……
矮山下的百丈地底,一間寬闊卻簡陋的石殿中,一道道劍氣縱橫錯,中許多閃電般的劍道真諦,不斷地碎滅。
石殿的巖壁,顧星魁靜坐之地,也在漸漸裂開。
顧星魁的靈魂識海中,屬於他的一席神位,也是參天巨柱般的形態,中烙印著一條條劍之道則。
然而,參天石柱般的神位,如今也裂紋叢生。
神位即將崩裂。
呼!
揹負一劍,渾再無一的林道可,率先現於此。
他抵達後,輕咳了一聲,紀凝霜也一臉茫然地,憑空到了顧星魁的靜悟之地。
看著顧星魁此刻的狀態,紀凝霜突然有所醒悟,忙道:“顧,顧師叔……”
“你來說吧,我是說不清。”
林道可鬆開一隻手,將那桿小許多倍的玄黃道旗,給放了出來。
“星魁,你儘可能地多支撐一陣子。凝霜這丫頭,需要更多的時間,你撐的越久,取代你的希就越大。”
韓邈遠在玄黃道旗中的淡淡影,輕聲地說道。
上環繞著萬千凜然劍芒,的煉劍意,彷彿化作諸多寒晶的紀凝霜,聽到這話時,高挑的子微微一。
“星魁被稱作大地之劍,他悟的劍決,和大地相關。可太始,卻從隕月地了,還在天外神魂宗的幫助下,於千鳥界重返至高行列。太始的封神,並沒有依賴浩漭的氣運,可他一旦神……”
玄黃道旗中的韓邈遠,著垂著頭,神落寞的顧星魁。
“太始在千鳥界閉關,是在聚涌和他相關的道則。而星魁,則是被他天然制,本就擋不住他。星魁的神位碎裂,依我看,只是早晚問題。”
韓邈遠說起這個也很無奈。
“我當年契合的,是浩漭的靈氣。而太始,則是浩漭的大地。所以,我們只敢鎮他,著實不敢令他形神俱滅。他要當真徹底隕落了,以他的心,如果來一個玉石俱焚,浩漭大地將撕裂無數。”
“我們,承不起這樣的後果。所以只能打碎他的神位,卻不敢令他魂滅。”
“本以爲,星魁從這條神路神之後,他即使掙了隕月地,因星魁佔了這條路,他永難在浩漭重返神位的。只要他不了神,只要星魁佔著神位,他也無計可施。”
“誰能想到,天外的神魂宗,竟然有辦法不依仗浩漭的氣運,令他功封神。”
韓邈遠在錦旗也彷彿到頹喪。
“他回來了,星魁哪裡能夠和他抗衡?星魁參悟的大地道則,只是他神路的一部分,可就是這一部分,也只能屬於他。他的閉關,就是要拿回星魁佔有的部分,星魁的神位註定碎裂。”
紀凝霜訝然。
“星魁大道將崩,你準備繼承這一席神位吧。”林道可了一句話。
“可是……”
紀凝霜張開口,想說等候神位者太多,也沒十足把握。
“這東西給你。你拿著它,去彩雲瘴海找虞淵,換那口被修復完整的。”
林道可的一隻手,玄黃道旗,從裡面抓出一個水晶瓶。
瓶子,裝著一個明顯有破裂痕跡的“寒淵口”,他將其遞了過來。
韓邈遠則是說道:“虞淵那小子,功修復好的寒淵口,將會給檀笑天。檀笑天找到了一個,的極寒星域,能落座寒淵口。而破損的這個,還是要請虞淵繼續修復。”
沉了一下,韓邈遠再道:“你只要告訴虞淵,這會爲你贏得一席神位即可。”
林道可突然皺眉,“小霜兒,你做不做,那一席神位都是你的。我不是老韓,這不是你我之間的一場易,只不過虞淵手中的寒淵口,能夠幫浩漭穩固罷了。”
紀凝霜低著頭,想了一下,道:“我會去見他。”
“要快,我撐不了太久的。”顧星魁終於擡起頭,他眼中有一難言的痛楚和無奈,“還有,通過我,他應該是能夠聽見你們講話的。”
“聽見就聽見。”林道可表現的很無所謂。
他又拍了拍顧星魁的頭,安道:“我們劍宗第一條門規,就是不畏死。”
“數萬年以來,我們劍宗的元神,出現的最多,死的也最多。而後來者,往往能超越先輩,在神魂宗之後,替浩漭開天闢地出力最多者,就是我們劍宗了。”
“劍宗的元神,大多壽命不超萬年,這是我們的宿命,也是我們強盛的緣由。”
“星魁,你可別讓我失啊。”
林道可難得說這麼多。
而“大地之劍”顧星魁,聽完他的這番話後,卻臉怪異地擡起頭,看著傳言腦子不太好用的宗主,哭笑不得地說:“宗主,你到底想我早點死,還是遲點死?”
“拖著,先別急著死,給小霜兒爭取時間。”林道可認真地說。
“可你剛纔明明說,我們死的都很快。爲了不讓你失,我是不是……也應該早點去死?”顧星魁沉聲道。
“這個,我就說我說不好!”林道可一掌拍在玄黃道旗上,自己和自己生氣起來,“你反正懂我意思就行!”
顧星魁笑容慘淡,點了點頭,“知道了。”
紀凝霜朝著他,深深躬一禮,也替他到悲哀。
之前,紀凝霜對顧星魁也有不怨念,早年就是因爲顧星魁,和洪奇的路,憑空多出許多阻礙。
飛螢星域時,又是顧星魁出劍,從而引發一連串的變局。
可現在,知道顧星魁神位將碎,卻在儘量給自己爭取時間,又有些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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