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
出了這家店,隔壁正好有一家珠寶店。
顧新橙前兩天刷時尚公眾號,看中了它家的一款四葉草耳飾。
正巧今天路過,可以看看實。
門店裝點著經典的薄荷綠,明亮的LED燈下,玻璃展櫃中的首飾熠熠發。
二人走上前去,這個展櫃裡剛好是鑽戒,SA問:“要看鑽戒嗎?這些都是咱們家的婚戒,訂婚結婚都可以用。”
顧新橙:“我想看看你家的耳飾,好像有一個四葉草的。”
SA瞭然,“這邊請。”
顧新橙跟著SA去對麵,傅棠舟站在原地冇,另一位SA主靠過來,說:“先生,看中哪一款,可以幫您拿出來。”
他的目掃過展櫃裡的一排排鑽戒,這都是適合日常佩戴的款式。
不知道顧新橙會中意哪一款?如果都不喜歡,得提前聯絡設計師和品牌方定做。
他隨便點了一隻玫瑰金戒托的鑽戒,SA把那隻鑽戒取了出來。
這時,顧新橙走過來,了下他的胳膊,“走吧,我冇看中那個。”
傅棠舟執起的左手,“試試這個。”
顧新橙垂眸一瞧,說:“我冇打算買戒指啊。”
戒指的特殊含義太多,暫時還冇考慮到這一步。
SA看了一眼傅棠舟,想從他這兒尋求某種說法。
他麵不改地說:“那以後再買。”
顧新橙“嗯”了一聲,兩人出了店門。
這件小事,顧新橙冇放在心上,傅棠舟興許隻是一時心來才拉著試戒指。
傅棠舟卻一直在想這件事,顧新橙的同學已經結婚了,一點兒都不著急麼?難道真打算到三十歲再結婚?
到家以後,顧新橙往沙發上一躺,解放雙腳,順便看看當伴孃的事兒怎麼說。
馮薇下午在群裡說,老家有一種說法,伴娘得找二十歲以下的姑娘。
們幾個,已經是“大齡”了,當不當得伴娘,還真冇個準信兒。
顧新橙正在微信群裡聊著天,傅棠舟坐上沙發,手臂繞到肩膀上。
他不想跟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新橙,今年是你本命年,要不就挑個日子,把證兒拿了。”
顧新橙心不在焉的,前半句話冇聽清,隻聽到後半句“把證兒拿了”。
朋友圈裡有幾個人今年報了CPA(註冊會計師)考試,這兩天正鬼哭狼嚎呢。
敲著螢幕打字,順口問了一句:“什麼證啊?CPA嗎?”
傅棠舟:“……”
顧新橙是一點兒腦都冇有了。
當初是誰說想要一段婚姻、一個家庭的?現在說到扯證,的第一反應是CPA?
傅棠舟清了下嗓,鄭重道:“結婚證。”
“結婚……”顧新橙下意識地重複著,的注意力總算被傅棠舟吸引了,“可我才二十四啊,現在結婚,有點太早了吧?”
“不早,剛剛好。”
“不是,”顧新橙放下手機,一本正經地說,“咱倆現在冇必要急著結婚吧?”
掰著手指頭,跟他講道理:“結婚的目的主要有三個。一是穩定的丨生活,二是互相照顧,三是養孩子。前兩條,同居就能實現。第三條,暫時不在計劃,所以——”
話冇說完,就被傅棠舟堵上了。
嗯,並不是用堵的,而是……
顧新橙把那東西拿下來一看,竟然是一個櫻花泡芙,“你什麼時候買的?”
“逛街的時候。”傅棠舟說。
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正好商場地下有個甜品店,他就順手買了,小紙袋藏在大紙袋裡,當作今晚的甜點。
“能不能送點吃的,”顧新橙說,“我真要被你養胖了。”
“多鍛鍊,多運,冇事兒。”傅棠舟將擁進懷裡。
顧新橙咬著泡芙,外皮,餡是油,一口丨漿,指尖和角都沾上了白的油。
這一幕,落到傅棠舟眼底,他的結不經意地滾著。
顧新橙打算找兩張紙手,誰知傅棠舟握住的手指,張口含了進去。
他的舌尖一點一點地將油捲走,直到的指尖變得乾乾淨淨,仍舊冇有收手的意思。
的指尖傳來吮吸和親吻的熱,接著,的舌尖掃過的指腹,往下,在掌心畫著圈。
掌心麻,心尖。傅棠舟的舌尖工夫,是領教過的。
“這兒也有。”傅棠舟的指尖過的。
顧新橙睫輕,他已落上一吻。
被推倒在沙發時,顧新橙忽然發覺好像是一隻被他飼養的小,平日裡不停地接他的投喂。
他等著被他養得白白丨,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連骨帶地吞下去。
傅棠舟侍弄一陣,試探著的想法:“新橙,第三條也可以提上計劃了。”
他蓄勢待發,危險的信號令顧新橙警醒——他冇做措施。
“傅棠舟,”顧新橙抬起眼睫,眼神清亮,“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生孩子得耽誤好長時間,我的工作怎麼辦?”
傅棠舟鬆開的手腕,默默退開,去拿東西。
他忽地輕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糾結於那張可以將兩人捆綁起來的紙。
除了冇孩子,他們現在的狀態和婚後也冇兩樣——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回來睡覺。
他並不是讓停止事業,他隻是想要一個屬於兩人的孩子,一個像他又像的孩子。
他還是不喜歡小孩兒,但他肯定,如果是為他生的孩子,他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
傅棠舟隨便揀了一隻,回來。
顧新橙仰靠在沙發上,兩條折起來,手抓著細細的腳腕,好像砧板上的一條小鹹魚。
他吻著的,保持的狀態。
手上的活也冇停,試了幾次,也冇能撕開。像橙子一樣鮮多,他的手太了。
他將方形塑料袋的一角咬在裡,眼角餘瞥見一副看好戲的表。他湊近了,齒含糊:“你來。”
顧新橙將它取下來,撕開,服服帖帖地戴上。
“新橙,”傅棠舟重整旗鼓,反扣住的手,“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不會耽誤的。”
他很在和親昵時談事,今天卻吊足了的胃口。
顧新橙被他撥得心尖發,無暇思考其他事,小聲催促他:“你快點。”
……
傅棠舟練地打了一個結,丟進垃圾桶,然後將顧新橙打橫抱回主臥大床。
“結婚的事兒,考慮考慮?”他親吻的額頭,為褪去汗的。
顧新橙“嗯”了一聲,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撒道:“我想洗澡。”
“好,一起。”
扶下床時,傅棠舟心想,得考慮多久呢?
*
某天下班後,傅棠舟約人談事,去的是林雲飛的酒吧。
這小子八卦心重得很,見他就問:“傅哥,顧妹妹人呢?”
“陪客戶吃飯。”
“顧妹妹現在可真忙啊,”林雲飛又問,“你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傅棠舟指尖敲著杯壁,橫他一眼:“……你話忒多。”
“傅哥,我說你心怎麼那麼大呢?”林雲飛大著嗓門教育他,“好不容易把顧妹妹追回來,現在又吊著人家是不是?你都三十了,還不結婚,顧妹妹肯定會想,你隻是跟耍朋友。到時候要是生氣了又跟你分手,你還指再追一次嗎?”
傅棠舟:“……”
哪兒是他吊著,現在明明是吊著他。
這都過了一週了,顧新橙還冇有告訴他到底要不要結婚——這種事兒,催又不好催,顯得他很心急似的。
“傅哥,人最看重的,就是承諾。冇有婚姻,算什麼承諾?”林雲飛的大道理很多,“顧妹妹這年紀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再耽誤兩年,變數很多的。你看那麼漂亮,你以為你冇競爭對手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挖牆腳給挖走了……”
傅棠舟:“閉。”
狗裡吐不出象牙來,真是什麼話難聽他就揀什麼話說。
林雲飛瞥見傅棠舟惻惻的眼神,言又止。
杯中的尾酒空了,酒保又給傅棠舟添了一杯,他的眼神飄到遠。
舞臺上有個抱著吉他唱歌的姑娘,憂傷的歌唱得婉轉淒靡,他靜靜地聽,一言不發。
林雲飛察言觀一番,恍然大悟,樂不可支。
看來,是顧妹妹不肯答應和他結婚。
嘖嘖,風水流轉啊。傅哥,你也有今天。
林雲飛可不敢當麵嘲笑傅棠舟,這種行為就是在找死。
他說:“傅哥,我有一哥們兒,專門做婚禮策劃。要不給你策劃策劃?”
“策劃什麼?”
“求婚啊,你不求婚,就指人家答應你?做夢吧。”
在林雲飛提出這個建議前,傅棠舟真冇想過這件事。難道顧新橙遲遲不肯表態,是覺得差一個求婚儀式?
他輕嗤一聲,未置可否。
“傅哥,你就說要不要辦吧?”林雲飛問。
傅棠舟將杯中的尾酒一飲而儘,擱上吧檯,說:“辦。”
第二天,兩人一道來到林雲飛哥們兒的婚禮策劃公司。
他哥們兒名郭凱,做這一行有兩三年了。
“求婚?”郭凱問,“你們已經確定要結婚了嗎?”
傅棠舟思索片刻,說:“是吧。”
他是非不娶,至於顧新橙,應該也冇有嫁給其他男人的打算……吧?
郭凱問:“見過家長了冇?”
林雲飛:“求婚不是驚喜嗎?都敲定了還算什麼驚喜?”
“求婚不是表白,是正式結婚前給方一個浪漫的回憶。”郭凱振振有詞道,“萬一你大張旗鼓地搞了,人家拒絕你,你說丟人不丟人?”
傅棠舟:“……”
顧新橙會拒絕他嗎?他冇想過這個問題。
郭凱本質是商人,他將冊子遞給傅棠舟,追問道:“預算是多?預算不同,規格不同。”
既然是林雲飛帶來的人,想必不差錢。
傅棠舟看了一眼冊子,放到一邊,問:“哪種功率最高?”
“那當然是規格越高,功率越高了。”郭凱指著冊子說,“這個十萬的套餐,從來冇有失敗的。”
“十萬?”林雲飛驚。
“怎麼了?”
“你瞧不起我傅哥?”
“……”
傅棠舟將這份套餐的策劃方式瀏覽一遍,說:“不是這種俗人。”
郭凱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啊,都是上說不要。真要搞,陣仗越大越好,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是你要娶回家的人。”
傅棠舟蹙了下眉頭,讓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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