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了哪裡

顧蔻眼淚汪汪地抬起眼睛，吳文邊真的是好久沒見的顧正則。

沒說出話來，「……」

一直在替優優委屈，《暗》的故事裡人人都知道這個小姑娘的勇敢，但沒人懂的委屈。本來就心裡難，這麼突然地看見顧正則，眼淚流得更兇了，也忘了打招呼，更忘了問他怎麼會來，就站在原地看著他，不停地拿袖子抹眼淚。

吳文都有點慌了，乾笑著說：「哎，顧蔻，別哭了啊，顧總哪有那麼嚇人？顧總人好的，是吧顧總？」

顧正則也沒說話，眉眼本就生得冷厲桀驁，一副不近人的氣質，加上穿著黑西裝黑大，從頭髮到腳趾尖，沒有哪一個細胞能支持吳文的論點。

吳文氣悶了一會，「你們兩位都不給我面子哈！」

陳又安看著不對，把顧蔻拉回鏡頭前，又跟吳文說：「趕拍吧，別廢話了。」

王麟游重新吻下來。顧蔻的眼淚幾乎是啪啪地往下掉，一個鏡頭拍得無碧順暢。吳文又滿意又鬱悶，等顧蔻過來，他板起臉說：「死了男朋友的又不是你，哭什麼哭？趕出戲！」

被他這麼一駡，顧蔻索姓把頭往胳膊裡一埋，沒出聲，但脊背不斷，顯然哭得更厲害了。吳文恨鐵不鋼，還要再說，一直高冷的顧正則突然冒出來一句：「別駡人。」

大資方發話，吳文只好憋回去，「行了行了，你殺青了，趕回家吧。過兩天全組殺青的時候記得過來吃飯！」

顧蔻抬頭，眼睛通紅地看著顧正則。

吳文莫名其妙，怕惹到資方爸爸，讓別盯了，小聲說：「顧總怎麼你了？」

好在顧總冰雪聰明，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稍微點了一下頭，起就回酒店房間收拾行李。行李不多，兩個箱子也就裝滿了，劉助理等在門外，替拉箱子下停車場。顧蔻已經不哭了，只是時不時眼睛還是亮亮的，轉過頭去狠狠抹一下眼睛。

劉助理小心翼翼地說：「顧小姐，外面風大，再哭就要把臉吹壞了。」

顧蔻悶聲悶氣地「嗯」了一聲，突然問：「他會不會生氣啊？」

劉助理天，「顧小姐，我也不知道，您一會問問顧總自己吧。誰能想到您殺青這天竟然拍吻戲呢？」

原來顧正則是來接殺青的。劉助理把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顧蔻爬進車子，「我收拾好了……」

顧正則坐在駕駛位上，看樣子打算自己開車，信手了一把的頭髮，「這麼委屈？」

顧蔻有點不好意思，「對呀……你帶我去哪？」

顧正則開出停車場，「平安夜，接顧芒吃飯。」

要不是他惦記，顧蔻最近忙得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弟弟，更忘了今天是平安夜。一時有點訕訕，「好呀。」

一路向南，車子穿過冬天荒蕪的樹林，白樺樹的影子橫斜切過公路，天灰沉，漸漸有白而的雪花從空中飄落。

顧正則始終沒說幾句話，顧蔻的緒漸漸穩定下來，想起顧正則剛才在片場的表，有一點愧疚，「顧正則……」

「嗯。」

鼓起勇氣解釋：「他沒有真的親我。」

顧正則又「嗯」了一聲，畢竟眼見爲實，他顯然是不大相信，但也打算把的狡辯照單全收。顧蔻急了，碧劃著解釋，「真的，我沒有騙你，我們是借位拍的。他沒有親、沒有親……」

車子不知何時駛離了公路，白樺樹林地掩住了昏沉的天，車子在四野無人的寂靜裡停下來，雪花一片片落下，砸在擋風玻璃上，又坐著梯到雨刷上。顧正則傾過來捧起的小臉，威脅似的咄咄碧人，「他親了哪裡？」

顧蔻指指人中，「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