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了

顧正則皮笑不笑地挑了一下角，「還沒怎麼，你定吧。」

顧蔻突然想起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三個黑墨鏡保鏢攔著要搜，當時就覺自己在演黑幫電影，現在顧正則一熱心起來，覺更迷幻了。

目瞪口呆了半天，磕磕地說：「就、就正常理……」

不然呢？就算顧蔻恨那個人恨得牙、怕做噩夢怕得睡不著覺，但難道要殺人嗎？到時候這個十八綫明星就要上社會新聞了。

顧正則冷冰冰地沉默了一會，看樣子不太贊同。顧蔻連忙說：「我們查過了，其實這個算是刑事案件，如果理得當，罰會很嚴厲的。而且我也沒有缺胳膊，你看，其實都快好了……」

小時候黑幫片看得太多，被顧正則那一笑嚇魔怔了，真的怕出人命，說著就坐起來解圍巾，要給顧正則看自己的脖子。顧正則皺起眉頭扯住圍巾，「幹什麼？我不看了。」

顧蔻額角上有一道細細的紅印，頂著那道傷楞楞地說：「你剛才不是要看嗎？」

顧正則很不耐煩地推回去，「不看了。」

他怕自己真的殺人。

劇組今天沒有顧蔻的戲，顧正則沒有發話讓走，索陪顧正則發了一天待。顧正則一住院，日子就清靜多了，也沒有一通接一通的電話，也不用到開會，甚至有空打開病房裡的電視，問顧蔻：「最近有什麼好看的？」

這麼大一個人，平時英得什麼似的，一住院就無人問津，還連什麼好看都不知道。顧蔻同之心頓起，翻出好看的電影分給他，「這部電影很刺激的。」

顧蔻已經看過那部片子，顧正則聚會神地看，在旁邊心不在焉地吃了一碟水果，玩了一會手機，背會了臺詞，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片尾滾屏出現。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病房裡沒有開燈，只有屏幕上約閃爍的芒。顧正則的神很認真，像在看公司財報一樣，顧蔻就迷迷糊糊地看他。

鮮有這樣的機會近距離觀賞顧正則的臉，黑暗中約的銀劃過他側臉英的曲綫，在困乏中得出一個結論：他是真的英俊。

一個念頭還沒有轉完，顧正則突然低頭朝看過來。目驀地撞到一起，顧蔻沒來得及移開，顧正則已經覆下來親吻。

顧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忐忑地被他含住了舌尖攪弄。好在大概顧正則骨折的地方也疼，幷沒有進一步的打算，只是手扣住了的後腦勺，吻得呼吸不暢又逃不開，「唔唔」地掙扎。但顧正則狠狠地把在掌心裡，距離近得連空氣都被走了，好像兩隻互相舐傷口的野。

他咬著的舌尖不放，著顧蔻發出吃痛的嚶嚀，手心裡的頭髮地拂著，他的指尖到顧蔻的耳朵，敏地一，覺顧正則的呼吸滾燙了起來。

病房的門幷沒有鎖，顧蔻有點怕他真要在這裡做，連忙出手輕輕推他，「顧先生……」

還沒想好要說什麼，肚子已經先「咕嚕」了一聲。顧正則竟然被逗笑了，扣著的頭，很無奈地說：「了？」

顧蔻訕訕地說：「有一點……你想吃什麼？」

顧蔻平時拍戲拍得頭暈腦脹，哪怕楊妙儀提點，也顧不上多想，今天來的時候倒是一路都在想他和杜揚的那件事——本來都想好了，如果顧正則真的對厭倦了，那也不是壞事，早就認清了自己不是做金雀的料，兩年來始終力不從心，所以一直都暗暗盼著顧正則嫌稚、嫌不知趣，最後懶得理，一腳把蹬開去找別人。

但這一天慢悠悠地過去，把那件事完全忘了，還對著顧正則的臉流了口水，還被他吻得肚子咕嚕咕嚕響。

顧蔻多多對自己有一點無話可說，甚至想把自己的腦子扯出來問：你是不是瘋了？顧正則是你能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