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漸漸西斜,賀林晚不記得自己在這一大片胡同里走了多久,也沒有覺得累,對別人對出現在這里投過來的各種各樣的目都視而不見,也有一兩個不長眼的無賴見小姑娘單一人在此覺得有機可趁,不過在賀林晚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用一枚石子廢了一人八顆門牙之后就沒有人再敢找麻煩了。
眼見著天越來越晚,賀林晚卻依舊沒有要放棄的意思,而外頭賀勉和春曉已經快要將整個公關廟周圍都翻一遍了,還是沒有找到賀林晚。
直到春曉走到一個賣香燭的攤位前問到了那位賣香燭的老婆婆。
老婆婆一聽春曉的描述就立即道:“我見過這位小姑娘,之前就在這里被張屠夫家那個惡婆娘帶著三個兒子堵上了,說要綁了那小姑娘回去給自家傻兒子當媳婦,后來就打起來了……”
春曉聽到這里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尖一聲朝后喊:“三爺您快來啊!”
正吩咐幾個隨從分散開去找賀林晚的賀勉聽見了立即跑了過來:“怎麼了?找到阿晚了?”
春曉焦急道:“有人要綁我們家大姑娘回去給他家傻子兒子當媳婦!”
賀勉聞言傻眼了,面古怪道:“誰這麼不長眼?”
春曉立即問老婆婆:“婆婆,那個張屠夫家在哪里?”
婆婆愣了愣:“就在關公廟東街王二麻子巷,他們家是開豬鋪子的……”
春曉立即轉頭懇求賀勉道:“三爺,求您趕的去救人吧,再晚估計就來不及了。”
賀勉也深以為然,立即轉就跑。春曉也趕的想要跟上去,卻被老婆婆一把拉住了:“誒!你們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呢!你們別擔心,那姑娘沒事,反倒是那張家人被狠狠地揍了一頓,然后那姑娘自己走了……”
不想春曉聽見了之后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著急地拉開了老婆婆的手:“哎呀!您別拉著我啊,我們家姑娘怎麼可能會有事。我們擔心的是那個不長眼的張屠夫全家!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嘛?”
春曉一邊跑一邊還嘀咕:“揍一頓?以我們家姑娘的脾氣,你以為揍一頓走人就完事啦?現在肯定是去哪里弄了幾壇子火油要燒人屋呢。”
賀勉一口氣不帶歇的跑到了關公廟東街王二麻子胡同,隨便抓了個人就問出了張屠夫家在哪。賀勉又火燒火燎地跑了去,遠遠的看到張家的房子還好端端的在那兒,沒缺磚瓦的,先就松了一口氣。
等進了屋一看。喝!好嘛!屋里一溜躺了四個呢,全都在鬼哭狼嚎的。
一個大夫正在那著胡子說:“……傷勢都差不多。四肢骨折,肋骨斷了兩到三,門牙掉了三到四顆,肺腑臟皆有損傷。不過好在都不致命,你們的底子都不錯,修養個大半年就能下床了……恩。冇藥方倒是省事了,畢竟都用一樣的藥……”
賀勉站著聽了一會兒一顆心終于全放下來了。總算阿晚這次揍人還有些分寸,這些人修養個大半年就能好了。
“你們知道那位姑娘現在在哪里嗎?”賀勉走進去就直接問道。
屋里的人都看向他。
賀勉咧一笑:“就是揍人的那姑娘,我是三哥。”
躺著的那四人立即緒激地瞪著賀勉,那位鼻青臉腫的婦人指著賀勉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賀勉一個字都沒聽懂。
大夫在一旁一邊寫藥方,一邊頭也不抬地道:“傷患切記勿要怒躁,否則怕是要多趟半年才能傷愈。”
賀勉同地看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這樣肯定也是不知道賀林晚去了哪里的,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好心地詢問那大夫道:“他們現在的傷勢可以移嗎?”
大夫依舊頭也不抬道:“乘坐馬車牛車的話,多墊幾床厚褥子還是勉強可以的。”
賀勉點了點頭,對張家人道:“你們明日就搬離此地吧,反正這里的生意你們是再也做不下去了的,否則肯定會被隔三差五的掀鋪子。”
張家幾人都目眥盡裂地看向賀勉,張家婦人更是眼眶通紅。想張家從二十幾年前遷居于此,一直就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以前這附近還開了好幾家豬鋪子都被他們用盡各種手段得斷了生計,不得不搬離了,最后者附近只剩下了他們這一家豬鋪,附近的人只能上家賣,缺斤短兩的也沒人敢說半個字。
沒想到今天居然到他們被人趕走了!
可是他們不走行嗎?人家都放話了,不走就找人來掀鋪子!告?哪個比晉王大?別說他們告不過,就算是告得過他們也不敢,誰讓他們自己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賀勉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他們的話被誤解了威脅。其實賀勉真的是好心,他怕賀林晚把事鬧大了最后他也跟著倒霉,以前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有一次賀林晚差點放火燒了人家。所以賀勉才先讓張家人搬走。
賀勉好心的將話帶到,也不管張家幾人是怎麼想的,轉就走了,他還得先找到賀林晚把人給帶回去。
……
賀林晚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李毓,眼神微冷。
“世子,你這是在跟蹤我嗎?”
李毓看了賀林晚許久,卻是忽而道:“據我所知,賀三爺與妻衛氏只育有一子一,賀姑娘可否為我解,你是從何時開始又多出來一個弟弟的?”
賀林晚一聽這話就知道李毓肯定跟在自己后很長一陣了,所以才聽到了之前跟那位婆婆說自己在找弟弟的話,不由得十分惱怒,當下冷冷一笑道:“世子可真是閑的發慌了。”
李毓也懶懶一笑,不在意地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世子從不干正經事,自然是閑的很。 ”
賀林晚慢慢走到李毓面前,李毓不知道為何看著賀林晚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心下卻是突然起了警惕之心,雖然不知道這警惕是從何而來,不過李毓也是一個相信自己直覺的人,正想要不著痕跡地往旁邊移一步,不想賀林晚卻是不給李毓機會說手就手,并開兩指就朝李毓脖子上的死點過去。
李毓一驚,他沒想到賀林晚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一出手就是殺招,他剛剛雖然有些防備,不過賀林晚畢竟只是一個小姑娘,他的防備心有限,所以當賀林晚的殺招突然刁鉆而至的時候他居然一時不好躲開,只能抬手格擋,賀林晚立即變指為掌改向他的心脈拍去,掌風狠辣。
又是殺招!
賀林晚當初被做賀家的霸王并不是沒有原因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卻唯獨在武學上極有天賦,由父親賀烈親自教了幾年,學的是曾祖父賀勇當初不知從何得來的一套極為霸道的拳法,不想這套拳法賀家的男丁沒有一個學,反倒是賀林晚一個娃學到了其中的髓,以至于賀家這一輩的男丁竟然沒有一個是賀林晚的敵手。
李毓原本并不打算跟賀林晚手,只想擋開的攻擊,不想賀林晚卻是一招比一招狠辣且招招致命。李毓這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年紀雖然不大,卻是個武學高手。
賀林晚一記狠招虛晃過后突然連冇連后退,然后抬手就朝著李毓打出了一把枚銅板,那些銅板分別朝著李毓的人迎,膻中,鳩尾,氣海,期門,關元……等全各的死急速而去。
李毓臉一變,終于還是使出了五功力,揮袖將這來勢洶洶的銅板一一擊落,銅板丁零當啷地飛向了兩旁的巷壁,竟然像是鑲進了豆腐中一樣一枚不落地深深嵌了進去。
李毓接完這一殺招,以為賀林晚還要繼續攻擊,不想賀林晚卻是毫無預兆地停了手。
賀林晚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巷壁上因被銅板穿而留下來的小,還手了那的切口,然后朝著李毓嫣然一笑:“世子果然不干正經事,這打的比老鼠多了,功力如此深厚,想必私下里練了不短的時間吧?只是世人都道世子武功平平,可依我今日所見……恐怕遠遠不止是平平吧?”
李毓微微瞇眼:“你招招致我于死地竟是為了試出我的功力?若是我武功當真平平,擋不住你這殺招你可知后果?”
賀林晚拍了拍手中沾上的墻灰,依舊是笑道:“到時候這里只有我和一個死人,能有什麼后果?當然是你白白的死了。”
李毓看著賀林晚不怒反笑:“你以為你試出來了我武功不只是平平,就能以此為脅逃避我的問題嗎?可惜,我今日一定要弄明白。”
賀林晚聞言有些驚訝:“世子不怕我將你藏實力之事說出去?都藏了這麼多年,被人知道了多不好啊!”
李毓不理會賀林晚的轉移話題,只是看著冷冷地問道:“你到底在找誰?”
賀林晚也突然撂下了臉,目冰冷地看著李毓:“與君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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