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以對娘娘的瞭解,有朝一日,元和帝將歪腦筋到兒子的頭上,娘娘非弄死他不可!兒子丈夫,孰輕孰重,一目瞭然。日後結果,比親眼看到的還明白!
到時候,姜長煥夾在中間,幫誰都不是,說什麼都是錯。姜長煥有良心,這很好。這份良心要放到元和帝上,就讓瑤芳頭疼了。姜長煥能帶點失地看著元和帝嗑藥嗑死,卻未必能夠接元和帝被老婆弄死。不但是他,絕大部分人都是這種緒。也就是瑤芳這樣的,除了兒子什麼也沒有了,才能理解。
爲了防止這種事發生,瑤芳從現在起,就要開始給他掰一掰。不求他變同謀,至也要能夠坦然接元和帝被搞死這件事。反正,不能去給娘娘添。添的結果,可能是倆都摺進去,元和帝還活蹦跳地嗑藥耍人。
姜長煥厭惡妖道,瑤芳就多提一提,讓他對元和帝更加失。反正,姜長煥本對元和帝的尊重就沒多,關心元和帝,只是因爲良心而已。元和帝越作,就越能將姜長煥對他的良心磨掉。真是一舉兩得。
更有甚者,如果姜長煥肯加娘娘一方,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哪個皇帝都不樂意有個殺他爹的人在邊晃盪的,如果這個人是親孃、庶母,還好,也就忍了。換了姜長煥這份,表面看起來元和帝還對他很提攜,結論就只有一個——白眼狼,必須弄死!
頂好的辦法,乃是姜長煥默許此事,然後幫忙收拾爛攤子。瑤芳自己,大概是沒辦法參與了。擱上輩子,就自己手了,這輩子,跟娘娘,不!如果娘娘是因爲幾句話就信了與你前世有緣,掏心掏肺,那早不知道多回了。瑤芳亦然。帶著前世的激,也不能令貿然對娘娘將底牌托出。
們能做的,就是有默契地活著,至目前是這樣。此後能否知己,再看緣份吧。
對待姜長煥,也只有慢慢來了。瑤芳選擇相信他,相信他不是那麼迂腐刻板,相信他一直在長,不會愚忠。就像許多老狐貍一樣,呃,徹。只是這個過程,需要加速。得在娘娘忍不住手的時候,他已經看明白了。與此同時,得幫著他,將人脈建立起來。
現在要做的,無非就這兩件事兒。至於怎麼弄死元和帝,那都不用搞什麼起兵叛攻打京師、收買軍宮禪讓。一個胡嗑藥的皇帝,死因都是自己給自己找好了的。有什麼比服食丹藥暴斃再合理的死法了麼?沒有,完全沒有。甚至不需要是像葉皇后這樣親近的人,哪怕有個心懷不滿的小道、捱了打的小宦,都是能辦得到的——在他的藥裡添減幾味。這些小人下起手來,比葉皇后還要方便。
瑤芳細細想了一回,再沒有什麼紕了,滿意地笑了。
姜長煥將臉到妻子的面前:“你想什麼呢?”
瑤芳嚇了一跳,原來,走神兒了。忙說:“一些閒事兒,反正啊,那些糟心的事兒如今跟我沒關係了。”
姜長煥遲半拍想起來,老婆對元和帝的印象極差,出來的隻言片語裡可以推斷,元和帝做人相當糟糕。以自己的觀察,元和帝當得起這樣的評價,說壞也沒壞暴君,可就是噁心人。權衡一下,還是老婆比較重要,姜長煥果斷將元和帝扔到了一邊,逗老婆開心:“哎,可不是麼,大郎總是能將事辦妥的,咱們幹嘛那個閒心呢。”
瑤芳笑問:“你不反省了?”
姜長煥咳嗽一聲:“我這不反省過了麼?什麼樣的事兒就得給才能樣的人去做,會選對人,也是能耐不是?還是娘子說的對,有些話,咱們說出來就像是挑撥,得換個來說,是不是?可不好自己將所有事都做了,搏了名聲,卻不管後果。對不對?”
瑤芳肩頭一聳一聳的:“說不過你。”
“哎,甭管他們這許多了,書坊收到什麼新的話本子沒有?要我說,你也將這寫話本子的事兒重拾起來纔好。整日裡柴米油鹽的,也是無趣。我如今又領這人鬼不共的差使,際的事兒,你放一放也沒什麼。”
瑤芳含笑聽著,姜長煥說一句,就答應一聲,等姜長煥說完了,才道:“好啦,我在家也不悶的,真悶了,我會找事做的。”
“在這裡呆得煩了,就回孃家串串門兒,總悶家裡也沒意思。哎,不知道岳母大人什麼時候跟娘講?娘多關心關心大嫂,你便得閒了,往老君觀裡走走,也是好的。”
瑤芳眨眨眼睛:“不孝子,將親孃當累贅了。”
姜長煥厚著臉皮道:“我娘有多粘人,我還不知道麼?邊兒得有人陪著才行,你們兩個我都心疼。巧了,大嫂也不好被冷落,對吧?”
瑤芳捂著臉笑了。笑夠了,起從妝匣的小屜裡翻出幾個小荷包來扔給他:“拿好了,明兒開始,你要忙起來了。”
“我忙起來,還用自己帶錢發賞?該有人孝敬我紅包了,”說著將荷包塞給了瑤芳,“放心,我不收賄賂。不過啊,跑跑兒,茶錢總還是有的。以後你就等著我賬吧。這回可別都到公中了啊,好歹留點兒零花。”俸祿都被到公中供生活了,自己的應酬是自己私產的出息,再要有點什麼,就得老婆補。這對姜長煥來說,很有一點“我居然不能養家”的鬱悶。
瑤芳收回一半,另一半又推給了他:“先拿著,等見了回頭錢再一總給我,萬一有急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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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長煥早早起來去辦案,半晌午的功夫,就收了若干紅包,皆在袖子裡袖了。心說,早說了,不用自己再帶錢了的。果然是隻要忙起來,就會有收穫呀。
而韓燕娘則下了帖子給簡氏,邀隔日一同往老君觀去進香還願。賀家的喜事,簡氏是知道的,真以爲老君觀極靈,韓燕娘虔誠還願。又見帖子上寫的是,別帶兒媳婦,免得們多想。簡氏一想,也對,別搞得像是嫌棄兒媳婦們還沒喜信兒一樣。
到了約定的日子,簡氏給兩個兒媳婦都放了假:“想玩什麼自己玩去,不用管我。”乘車到了與韓燕約好的地方,一同往老君觀去。
韓燕娘往簡氏的車裡坐著說話,當面謝了簡氏的禮。簡氏笑道:“我還要親自去一趟的呢,結果二郎這小東西不讓我去。我說,我是你親孃,還丟了你的臉不?他還是不讓呢。”
不要太配合!
韓燕娘趁機勸對長媳也多加照顧,不要厚此薄彼,要是因此而生出嫌隙來,要心有不安了。
簡氏訝然道:“怎麼會?我總想著,不要做惡婆婆,是長媳,又是大家子出來的,事妥當,我何苦累著自己還不討好?都給年輕人就是了。我將一切都給了,就是照顧自己個兒的。大家姑娘,我也不知道喜好,由自己來唄。你看看,二孃在家裡,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要,二郎的俸祿還到公中來,還要將聖上賜二郎的產業也上來,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我還不得多照顧一點麼?”
韓燕娘笑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您吶,就一句話的功夫。事兒都做了,得人知道您疼呀。甭猜您的心思,一家人,有什麼說什麼唄。”
簡氏點頭道:“這個也是。”
不是個笨人,並沒有貿然對葉襄寧說什麼“知心話”。葉國公家大業大,人口衆多,不多久,逢著葉太夫人做壽,簡氏去吃壽酒,當衆將這話再說一回。壽星面上有,也得了個開明婆婆的好評語。算是皆大歡喜。
宮中葉皇后早頒賜出壽禮來,衆人又議論一回,國公府上下,一派喜氣洋洋。
然而此時,葉皇后卻不到母親壽辰的喜悅,難得板起臉來問板子:“你說的都屬實?”
“確實!後宮裡這羣人真是瘋了!連這個都敢學去!拍馬屁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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