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啊,阿——娘——”不用問,凡是用這種稚語調說話的人,一準是有個還不會說話的呆孩子的呆娘,爲了讓自家寶貝兒自己一聲媽,累得口乾舌燥。鄭琰現在就是那呆娘,家的小閨就是那個呆孩子。
時值六月,池春華小朋友足八個月大了,鄭琰加教說話。
無奈老師教得認真,學生十分不合作,小丫頭裹著小紅褂小紅坐在榻上,兩隻小胖胳膊一陣舞,噼哩啪啦地鼓著掌,鐲子上的鈴鐺被帶得一陣響,一張一合的:“啊啊啊啊——”死活不肯把“娘”給說出來。
“不要說阿,是娘啊——娘——”
“啊啊啊啊——”
鄭琰扶額,換來阿一聲笑:“七娘別急,小大娘現在說話還早呢,多的是一歲多才會說話的。小孩子是聰明是笨,不在這個上頭。”
鄭琰別過頭來看那個呆丫頭,小朋友已經一個翻,在榻上來回爬了。捂臉,實在是太萌了!手把閨給翻了個個兒,了只肚皮朝上的小烏,丫頭哎,萌不好當啊,還是當個王吧!兒當自強吶!
這是從翠微宮裡回來的第二天,雖然徐瑩說著是要養胎,把外事務分託與人,鄭琰也沒真就覺得自己要把所有的事兒都給接到手上,一點也不剩給徐瑩。再者,還有家要理,有兒要養,有老公要投喂,把所有的力投到翠微宮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顯然不是一個臣該做的事,小家比較重要一點啦。
然而,不去主招惹,並不代表諸事不放心上。這不,事就來了!
阿肖與已經梳作婦人髻的阿慶走了過來,阿慶已嫁葉文,正在新婚,已婚婦人走起來比未閣的兒方便多了,輕省一些的往外跑的活計越多越多地給阿慶來辦。今天的活兒是去慶林大長公主家送東西,路上卻聽到一個消息,匆忙趕回來報告。
有小朋友在的屋子,沒有擺太多的冰塊,就怕小寶寶不了生病。對於從太地裡回來的阿慶來說,已經足夠涼了。
鄭琰見阿慶臉不太好,調笑一句:“你這一頭一臉的汗,什麼事急這樣?快罷。”把閨抱起來給阿帶去睡午覺。
阿慶了把臉,也隨不得臉上的胭脂都被掉了,開口的聲音發乾:“娘子,路上遇到一箇中貴人。”
“嗯?熙山是不比京中繁華,卻別有景,他們出來走走散心也不奇怪。”
阿慶上前道:“是宮裡有消息。”
宦錢,鄭琰有錢,雙方的態度又都不錯,鄭琰又比較講義氣,宦們也樂得有什麼八卦都想辦法告訴。也不是一手錢一手貨的報買賣,就是互相套個。一來二往悉了,反正跟鄭琰合作的人是不會吃虧的。
“怎麼說?”
阿慶略略緩過了氣來,鄭琰揚揚下,阿肖支使個小丫頭給阿慶送了一盞涼茶。阿慶咕嘟兩口,沒形象地喝了下去,完全不像是經訓練、作文雅的僕該有的模樣,可見這消息很有意思了。
“宮裡現在不太好,聖上想讓徐樑做宰相,朝上沒人同意,下了朝被徐四攔著了,徐四也不樂意爹做宰相,真是個白眼狼,”一句慨,再把經宮中流言傳過的理由又傳了一回,說辭已經變樣了,“怕人說爲父求,就不讓爹升。後來,聖上又去了,娘子那裡,與娘子吵了起來。卻是娘子想讓哥哥做郡守,聖上不答應。聖上也是,正經的岳家不肯用,非要用個妾的家人。”
徐樑的事昨天晚上鄭琰就聽池修之說了,也沒在意,在看來徐樑做了宰相也沒什麼,有徐君那個坑爹的閨在,結果究竟怎麼樣還是兩說呢。倒是徐瑩這事兒,真是讓人哭笑不得了。你說徐瑩怎麼就直接跟蕭令先討了呢?又遇上徐君這個僞大度的,對比也太鮮明瞭。
“娘子失策了,”鄭琰點評一句,“這般討要職,只怕聖上不喜歡。”
阿慶驚奇地道:“本來就該重親戚的啊。”
阿慶說的一點也沒錯,一人得道,犬升天,帶關係從來方便。“八議”裡面有一條就是議親,徐瑩的孃家人,犯法都能減刑免刑。
鄭琰深深地無語,阿慶的想法纔是這個時代的正常思維,至是絕大部分家庭婦的想法。哪怕是男人,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這樣想的。婚姻本來就是兩家相互扶持的嘛!姻親帶的相互扶助,與宗族的存在是一個道理——這就是國。
從來能悟了、忍住了的人就沒幾個,能做得到不爲自家人求的,那是聖賢,都tm寫進史書了。如果有心去翻一翻的話,一朝史書裡能有那麼兩三個人就算頂天了。更多的是說別人循麼的時候義正辭嚴,到自己於有利地位的時候就要下手去做,心口不一的人。
可徐瑩這樣幹不行啊,且不說蕭令先喜歡不喜歡了,單說徐瑩家的親戚吧,也是良莠不齊的,徐瑩自己都得承認,那八個哥哥里,至有一半是頂不了大用的。你這不是送他去惹禍麼?
鄭琰覺得自己應該跟慶林大長公主去商議一下對策了,們倆現在被委以重任,雖然是名義上管事兒,但是如果徐瑩犯傻,們也要落個“勸諫不力”的罪名。
不料慶林大長公主本人也是覺得徐瑩的做法沒有什麼問題:“親戚相幫本就應該,江姑母家的孫子,也有幾個能看的,誰也不指他們什麼一代名臣,做個郡守還是勉強能行的。十七郎也真是的,幫幫親戚又能怎麼樣?!”
這是蕭家的兒啊!們這一類人,爲各種親戚求做得不要太順手!慶林大長公主自己不用做這些事,耳濡目染,對於走後門,還是直接掐著皇帝脖子要這種事,接度奇高無比。
鄭琰啞然,良久方道:“我知道師母的意思,只是從大義上看,咱們還是要意思意思地勸一勸的,不然沒法兒代啊。好歹說上一句吧,聽不聽在娘子,說不說在咱們。也好堵了旁人的,咱們這些日子襄佐娘子,還不知道招了多人的忌恨,背後不定說些什麼呢。”
“那就讓他們說!”慶林大長公主一點也不在乎。
“……”
最後鄭琰還是自己去跟徐瑩說了,大道理徐瑩不是不知道,這世間的事卻從來都是知易行難的。前天被蕭令先給噎得不過氣來,今天又被鄭琰給“諫”了。徐瑩火氣很大:“我纔是皇后,纔是他蕭十七的娘子!不把岳父家當親戚,死抱著個妾不放,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今天我讓了,由著他栽培庶妾之族,明天是不是就要我讓位給那個賤役之了?”
“……你這是賭氣啊還是吃醋啊?知道自己是正室娘子,就把氣度擺出來嘛!你知道徐四勸著聖上不以徐樑爲相了嗎?看看,多大度呀!”
“呸!那是假模假式的,誰不知道跟孃家不合?”
鄭琰詭異地看了徐瑩一眼:【你現在不說得好的嗎?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說。】不過鄭琰不會隨便出主意,徐瑩這種直統統的脾氣,誰知道會不會說了,說是在挑唆後宮不和?不過有徐瑩現在這句話就夠了,相信會有人把這話傳出去的。
鄭琰又假意勸了兩句:“娘子慎言。”徐瑩也沒什麼大反應。真是愁人啊!原先以爲徐瑩了,卻忘了所謂“時代的侷限”了,在徐瑩這裡還要加上一條“個人素質”。大環境使然,哪怕是個真宮鬥高手,在政局面前也稚得很。
本來是個無憂無慮的爽快妹子,現在快死魚眼珠子了,鄭琰心沉重的。又看了看徐瑩的肚子,鄭琰果斷辭出。
鄭琰從徐瑩宮裡出來,不多會兒,就有不人知道韓國夫人今天進宮勸皇后,但是皇后並不肯領。第三天就被慶林大長公主給說了一頓:“哪有你這樣的?本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娘子。你這一弄,更顯得是娘子的不是了。”潛規則你懂不懂啊?
“我就是看不慣那個笨樣兒,該先表揚徐四不爲孃家謀私利,再訓斥後宮不得言前朝之事,最後溫言,讓不要跟孃家太生份,顯得像報復。就算要想爲孃家哥哥求個,也不能跟聖上來,聖上最不喜歡這樣的事了,把徐六徐七的名字塞到候選的名單裡很費事麼?聖上看了他們的名字會兩個都不用?這一回不讓吃點虧醒醒腦子,苦的還在以後呢。”
慶林大長公主神複雜地看了鄭琰一眼:“那醒過來了嗎?”
“醒了,我做了件好事,不醒,我也沒職啊,兩便。”
“……”
事最後是江大長公主給抹平的,老人家不顧病,讓兒子兒媳去酬謝鄭琰的勸諫之功。又讓杞國公向蕭令先道歉,姿態放得很低。杞國公還是襄城侯的時候就讓先帝很信任,亦委以重任,他負責京城防務的一部分,是軍隊系統的。蕭令先對這位姑父兼岳父的印象也不壞。杞國公都道歉了,蕭令先也沒死咬著不放,非但如此,還把杞國公的一個比較能幹的兒子派去做郡守了。
江大長公主還私下找了慶林大長公主,打探一下鄭琰的態度與其背後的原因。慶林大長公主不會說鄭琰的不好,把鄭琰的話挑著重點委婉轉述了一回:“讓皇后火,先把孩子生出來纔是正理。還有,做不好的事先別做。”這不是幫倒忙麼?
江大長公主也只好嘆氣,原以爲孫兒做這樣已經不算壞了,只是一有對比就顯得是個二貨。徐瑩懷著孕,不能再刺激了,江大長公主也只能委婉地讓徐瑩安心養胎:“婢妾如牲畜,跟條狗計較什麼?你生出個皇子來,咱們大家都好。”
徐瑩抑鬱地嚥下了這口氣,徐君也沒得著好,爹是沒當宰相,也沒撈著個賢名,什麼賣父求榮之類的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徐樑不管,杞國公家豈會坐視兒氣?徐瑩的親媽是郡主,蕭氏,祖母是郡主,還是蕭氏,還有縣主嫂子,依舊是蕭氏。蕭家的人,潑辣的概率比生孩子的概率都高!
鄭琰聽了兩耳朵流言,實是哭笑不得,看來謠言這等大殺不是一個人會用呢。慶林大長公主倒不覺得有什麼,這都是常有的事兒。兩人也隨著徐瑩的安靜放鬆了不,慶林大長公主沒有兒,對池春華小朋友的興趣比孩子親媽都大,時不時帶過來逗逗小姑娘。
這天,兩人正一人著小丫頭一隻小胖手,慶林大長公主家來信了:顧益純他哥死了!顧益純作爲親弟弟,又是個朝中閒人,怎麼著也得去出席喪禮,顧益純的兒子們也得給親伯父磕頭上香。至於慶林大長公主一聽出了這事,也要道一聲晦氣:“說不得,我得跟著跑一趟,你先生年紀也大了,孩子們又小,我不放心。”
鄭琰對顧益純這個哥哥沒什麼印象,卻關心顧益純:“人都死了,這麼趕慢趕的,還趕得上嗎?”趕不上就別太著急了,能參加個收尾儀式也就行了。
“面子上的事兒,總要做得到的,不多說了,我得回去。阿寶兄妹幾個也在京城,要一起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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