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妃臉一變,聲音僵:“這又從何說起?聖上怎麼會聽我的呢?”苗妃是貴妃,雖然天子有四妃聽著並列,但貴妃是實質上的四妃之首,如果苗妃自陳沒資格,比更有資格的,只能是皇后。推別人爲後,苗妃覺得自己還沒傻。
鄭琰笑得頗有深意,趴到苗妃的耳朵邊上:“不聽就更要說了。只要別人知道了,不就行了?”
苗妃模糊覺得這裡面另有玄機,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小聲問:“我腦子笨,你倒是說明白點兒。”
“貴妃哪裡笨了?”鄭琰笑的,“如果聖上立後,會立誰?”
苗妃想了想,誰都不想!也覺得自己最得皇帝歡心,如果不是自己,別人,一定扯人下馬。果斷地道:“沒有。”
“那不結了?”可是皇太子一定會擔心,後宮裡有資格升級當皇后的人,都有兒子了,有的還不止一個。皇太子的親媽,老人家連個妃都不是!到時候,嘿嘿。
“昨天的事兒,不得有人嚼舌頭說貴妃一驚一咋,貴妃難道就白聽著?總要遮掩而過。諫言一出,貴妃可得賢名。即使聖上有心,不管誰得益,貴妃總有一個首倡之功。這麼些年,貴妃難道信不過我?總不令貴妃吃虧。”
鄭琰的事蹟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起碼不碼己方盟友。
苗妃著重地點頭:“我試試。”自己好賴都是皇帝的妃子、諸王的長輩,怎麼著都行,還有倆兒子呢,尤其是親生的小兒子,可不能落仇人手裡——就是因爲有這個害怕,才第一時間通知盟友,最後弄出昨天夜裡那一場靜。鄭家既不坑人,那就照鄭琰說的試一試。
鄭琰這是直接挖坑,管你是不是黑的,直接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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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不需要,那時候皇帝對太子還很好很維護,有什麼需要太子知道的皇帝都會知會太子。而且以前皇帝也不這麼病,邊也沒有一個由於太害怕而鬧了烏龍的苗妃,太子也沒像現在這樣焦躁。
今時不同往日了,皇太子酒後雖然殘了點,野的直覺卻靈敏了不,他有一種“被許多人坑”的覺。爲了不被繼續坑,有必要做好報工作。
正好,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池修之請太子的時候說了一句:“太子竟不知道聖上那裡的事?聖上染疾,太子爲人子,竟無人告知?”
皇太子周圍又被池修之挖了個大坑!
這個坑蕭令行還非跳不可,他不能靜等著別人把他爹圍了起來而他還在圈子外面。蕭令行又與趙逸商議,趙逸有點興趣缺缺,如果不是因爲他侄要嫁給廣平郡王了,憑蕭令行移別李神策的行爲,他就能撂挑子。
聽蕭令行說要安排箇中書舍人,趙逸馬上提出了反對:“這不是一時半會能達的!”如看不太的池修之,肯定不是太子黨,而其餘中書舍人,早就各有傾向,最坑爹的是,中書舍人一大要求就是——要嚴。他們被規定不許泄機,一個搞不好,他們反向皇帝告一狀,事就要更壞!
說來不如收買監或者宮婢,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中書舍人有後臺,宦、宮婢就不一定了,他們主要是靠主子,而皇帝年事已高,太子的橄欖枝就非常有。
主意很好,壞就壞在這是一個大坑!
池修之很坑爹地建議皇帝:“前日宮中擾攘,是無持重之人,且消息四,外不安,請整肅宮廷。”嚴肅一下紀律吧。
池修之敢這麼說,乃是知道鄭琰已經挖了一個坑,而苗妃已經跟皇帝哭訴請罪:“都是我不好,一下子就慌了神,鬧出這樣的大笑話來了,還請聖上責罰,”又請皇帝指示一人總領宮闈,“我是不的,只顧使人告訴長公主、鄭相公,都沒得住消息。”
“是你使人告知鄭靖業的?”
“聖上不是信得過他嗎?不然何以讓他做宰相?我什麼都不懂,太子那裡又是青年男子,平素不接。我也慌了,居然忘了兩位長公主子都不大好。我、我也只知道這幾,聖上於鄭相公有知遇之恩、於長公主有養之德,總、總不會壞事的。其餘宰相家都是名門,平日攀談不起。”
皇帝點頭:“不要擔心,你做得很好。”
接著,就有消息傳出,皇帝要立新後,朝臣中就有提議先給太子的媽追封皇后“以正綱紀”。皇帝哭笑不得,他還沒打定主意呢。
然後,池修之就登場了,作爲機要書,與皇帝的接總是很多的,在皇帝很生氣朝臣給他添:“朕立不立皇后他們也要來聒噪!”的時候,池修之就進言了。
皇帝此時已經被喚醒沉睡的疑心病病毒,他由上次生病的烏龍又想到了這次立後的事,越想越生氣。心裡列出一系列疑問:一、誰把消息泄給鄭靖業、自家妹子以外的人的?二、誰TMD傳出去我要立新後的?三、爲太子之母請封,又是誰的主意?
整頓!一定要整頓!看看邊的人都與誰有接!他還很鄭重地向大家宣佈:老子看好苗貴妃,以後你們要聽的話,即使不是皇后,的級別也是後宮最高的,不聽話的統統去死去死!
鄭琰、池修之連同榮安公主,三人不謀而合,三個大坑就此挖下,還連一線了壕,就等剩下的一邊兒坑挖了,隨便把皇太子往哪邊一趕,撲通,坑死他!
可憐東宮之前是真的沒有收買皇帝邊的人,沒這個必要嘛,怕畫蛇添足引皇帝反嘛。這會兒剛想起來,才接呢,啥壞事都沒幹,就讓皇帝給盯上了。
皇帝還是默不作聲,但是,皇帝邊只要跟太子走得近的,都消失了,這是真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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