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朝,做的途徑是多種多樣的,因爲沒有形制度的公務員考試製度,所有員都是招聘來的,招聘的理由也就五花八門。
比如,“張三的爹是宰相,爲照顧二代,讓他做”。再比如,“李四是皇帝他舅舅,爲了照顧皇帝緒,給他爵位”。又比如,“王五心裡有一曲忠誠的讚歌,爲樹立典型,讓他做”。其餘還有,“XX藝人歌唱得好,爲天朝文化發展做出特殊貢獻,可爲”。
如果皇帝昏庸一點,鬥走狗的都能混個“專業技人才”的稱號,然後弄個兒噹噹。前朝末帝就這麼幹過,當然,最後他下場很慘就是了。
本朝立朝八十餘年了,這個那個,大家心領神會。
所以啊,做出個鉛筆,然後混個不流的小兒噹噹,也不是什麼太讓人驚訝的事。
讓鄭琰目瞪口呆的卻是——這穿越男居然進了東宮!他去東宮幹什麼了?
這是第一反應。
接下來的大腦思維就開始混了:這貨要走場路線?跟著太子走向明的未來?他下面要做什麼?不知道那啥像爹這樣一步一步混上來的尚且要被人瞧不起麼?那個“以技”更是所有員裡最下等的啊!除非開掛,否則是絕不可能出人頭地的。這貨腦子了吧?
MD!一直以爲是晉江流主文,結果跑出來個起點男,模式都混了,這不是要人命麼?——這是最後結論。
猛然發現穿越老鄉就算了,他還是來推BOSS的,還是把爹當BOSS來推,鄭琰的心啊,彷彿揣了一萬隻草泥馬,簡直要魂飛魄散!可不相信穿越男是跑到東宮給爹當臥底來的。
你妹!
鄭琰果斷黑化了!臣也有生存權啊親!
鄭琰就這樣凌與狂化狀態中度過了的十歲生日。慶林長公主見面不愉,比較擔心過生日父母都不在而傷心,好言好語安許久。池修之以爲不喜歡小兔子,略有苦惱。直到看見得空就去蹲在兔子旁邊跟兔子一起發呆,才放下心來。
鄭琰心聲:雙穿、篩子穿已經不流行了啊親!眼前這是要鬧哪樣啊?!雙開模式會死機的,雙穿會死人啊!這已經不是穿越者合作的《水煮》時代了,現在凡是多穿的,必有一個是腦殘,不是他就是!
鄭琰仔細回憶自己近年來的所作所爲,忽而有種“自己也許真的是炮灰配”的覺。剎時,冷汗滿背。
每個人,在通關推BOSS的時候,都有可能也是別人眼中的BOSS。
鄭琰苦惱,卻不知道另一個穿越來的比還苦惱!
常弼是個悲催的孩子,如果能選擇的話,他也不願意跟東宮扯上關係!可誰他家上了鄭靖業的黑名單了呢?!常弼他爹就是鄭靖業剛京的時候弄下來的,兩人死磕,他家能只被削白板而沒抄家,絕對是鄭靖業這個衰神當時打了個盹兒。
悉知歷史的常弼一點也不想跟鄭靖業這個榮獲“史上最強衰神”稱號的人扛上,誰跟這貨作對誰死全家啊!問題是在他穿越之前,便宜爹已經跟鄭靖業扛上了!
想到鄭靖業這貨還有一個更兇殘的兒,一個跟兒狼狽爲的婿,常弼就想一頭撞死再穿回去,結果沒死。穿都穿了,在半死不活N天之後,常弼終於打起神來,不得已,走上了與衰神抗爭的道路。只要他能在太子被廢之前與太子接,保下太子,他們家就算保下來了,反正歷史書上已經寫了廢太子經過,他只要找個切點,就一切OK了!還能混個擁立之功。
常弼覺得自己比小白菜還可憐,這一切都是被的。他也想抱上衰神的大,娶衰神的閨,然後風一輩紙啊!子孫後代都不用愁的說!該怎麼做,他有歷史書這本攻略啊!絕對比他現在走的路要順暢、前途更明。
沒錯,這個常弼就是從大郤朝的“未來”穿越過來的,好比鄭琰穿到了中古史上的任何一個朝代一樣。對於鄭琰來說的架空,在常弼那裡,是寫在他歷史課本里的真實存在。
鄭琰這個穿越者,在人家真穿越者常弼眼裡,就是個“土著”!常弼現在就能告訴,老公是誰,兒子是誰,以後有多兇殘。只不過常弼肯定不會主招供,鄭琰也不知道常弼知道。還以爲人家是老鄉呢。如果知道常弼的真實份,保證鄭琰……先出一冷汗,然後去找心理醫生。
就是眼前這樣,也讓鄭琰愁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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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靖業來到熙山,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鄭琰。乖得不得了,彷彿一夜之間胎換骨。
真是太奇怪了!
杜氏倒是欣:“離開父母,倒是懂事多了。人啊,都是著長大的。”這話說得鄭靖業也很慨,他們夫妻都是屬於小時候沒辦法才懂事的,誰爹死娘懦弱呢?
鄭琰一老實了,杜氏又開始心疼了:“我怎麼看著這個樣兒,心裡又難了呢?”
鄭靖業道:“孩子總是要長大的,你心疼,對好點兒就是了。”
後來聽慶林長公主說,也許是在擔心兔子,杜氏滿腔心疼頓時飛到九霄雲外。鄭靖業卻不生氣,還順便給晚輩們上了一堂課:“能想得長遠卻是件好事,凡事要麼不做,做便要做好,事事考慮周到,方不會事後後悔,也不會留下後患。”
要麼不做,做就做絕,這是鄭靖業的風格。
事件的後續發展印證了這一事實。
鄭琰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得提醒一下爹,對面BOSS旁邊有一個開掛的傢伙。便纏著鄭靖業:“阿爹,聽說那個畫很有趣兒,咱們也那個人來畫一幅看看嘛。師母原來要讓人來給我畫幅兔子的。”爹不可能不事先調查一二就把個年輕男子弄到閨面前的——尤其是這個年輕男子還跟們家不是一個階層的。
剛說完這話,就覺得不對勁兒,背後颳起了一陣小涼風。擡頭一看,爹依舊是那副表,但是,就是覺得……爹不高興了。難不這位開掛來的同行,已經給他爹排頭吃了?
常弼還沒有這個本事,他剛東宮侍奉沒多久,還沒能跟太子進行深探討呢,整天被佈置下來的作業個半死,天天畫畫、天天畫畫,畫完太子畫太子妃,畫完太子妃畫太子他家兒,還沒跟太子混了呢,又被太子借出去給其他人畫像。
每回都是太子派倆太子陪著他到對方家裡,他畫畫,太監藉機傳消息。常弼真想跟太子說:有什麼任務給我啊!太子沒拿他當心腹,這種串聯的事當然不能讓他來做。滿腹經綸啊滿腹先知,沒人聽!
如果太子是見到一個“以技藝”侍的小兒就對他言聽計從,也不到常弼來走這條路,鄭靖業早就安排十個八個人把太子引裡去了。
太子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他藉著手裡有奇貨——常弼——四下承攬畫像生意,實則藉機串聯倒鄭勢力。鄭靖業早就盯上常弼了。
這個,是金子總會發,穿越者上如果有彩,也必須無法掩蓋,只可惜大象的牙、犀牛的角都是好東西,卻都存不住。這不,招來獵人了。
鄭靖業淡笑著問兒:“你怎麼知道有這麼個人的?”
鄭琰老實回答:“前陣兒五哥娶嫂子,我想到東市找點兒好東西當賀禮來的,就看到有個人在那裡畫畫兒,畫得跟真的似的。當時太吃驚,忘了問了,大郎還買了他家賣的好多鉛筆呢。”
“哦。先不要管這個人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總是有的,會畫這種畫的必然還有人。阿爹給你找旁人好不好?”
鄭琰鄙視地看了鄭靖業一眼,鄭靖業馬上收起“叔叔帶你看金魚”式的口氣:“那人不好。”
鄭琰利索地點頭:“我看也是。”
這丫頭就這一點好,極與父母頂著幹。
“不過他有能耐的,這麼多人,沒見著誰能這麼快就進了東宮還做了的。”鄭琰補充。
從鄭靖業的氣場上來分析,他是記住常弼了。
事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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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琰還在猜測他爹要怎麼對付常弼的時候,翠微宮的苗妃先行了。
很歡樂地向老皇帝撒:“聖上聽說京中出了個奇人沒有?”
皇帝的興趣好最近有齡化趨勢,與他那新得的小兒子有得一拼,也很歡樂地問:“什麼奇人?怎麼你知道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在深宮的吧?
苗妃笑道:“是個會畫畫兒的,畫得跟真的似的,前天看見一幅他給新昌郡主畫的畫像,郡主像是要從畫兒裡走出來似的,沒把我嚇了一跳。我也想畫上一畫呢。”
皇帝道:“真有這等本事,進來試一試不就行了?”琢磨著自己也要畫一幅。
苗妃無奈地道:“那是外呢!據宮們說,那畫畫用的筆都是特製的,鉛筆,也是他造的,是方。因這一手本事,就進了東宮,先做了個九品。既已爲東宮,我這裡怎麼好隨意了來呢?再說了,他正忙著給新昌郡主畫呢,統共要共十二幅,穿十二件不同的裳……”反正就是一個思想,太子家屬跟太子家閨孤男寡相甚久甚久,小夥兒出東宮頻繁,人還俊,很甜,引得小宮們臉紅心跳。
皇帝很不爽!
接著鄭靖業登場了,號稱“人計算機”的鄭靖業,對朝廷百的資料記得十分之清楚,他還著皇帝提起了常弼:“長公主還說給七娘畫幅兔子,不能養著活的,看看畫兒也好。”
皇帝怒了:“這個常弼是個什麼人?!怎麼一個一個的都在提他?!”
鄭靖業不疾不徐地道:“此人是東屬,他的父親聖上也許還記得,就是十幾年前那個犯常泰。聖上慈悲,沒有發配了他們,是以還在京城。常弼以技藝東宮,是個玲瓏的人。如今京中又有誰不知道有常弼這個人呢?各家皆以得其手繪人花鳥爲榮,等他畫畫兒的人都排到明年去了。常是在這家畫完了,回到東宮不多久,又有人求太子借人呢。”再列舉幾個朝臣的名字當佐證,以示不是自己說。
疑心之人思維廣,腦補過度怒氣多。說的就是皇帝現在的狀態。
反正皇帝是生氣了。
鄭靖業走後皇帝越想越生氣,來太子一頓臭罵:“他一青年男子,日日與新昌相,是何道理?!你就是這樣做人父親的?!奇技巧,你拿來當寶!你的門檻都快要他給踏平了!”當場下令把這貨杖責六十,當著太子的面兒打。皇帝一生氣,誰敢懶?這一通打,不是仗斃勝似仗斃。
常弼還沒來得及施展其“真正”才華,就被以“太子”引太子玩喪志爲名□掉了。一株穿越小苗,就這麼被鄭靖業的辣手給摧了。
常弼快要冤死了,他真的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啊!
太子快要氣死了,他爹又聽了別人的話不相信他了。
常弼是來推BOSS的,沒想到被人當個小怪給秒了。所以說,BOSS不是你想推,想推就能推。你一10級小號,想去推100級英BOSS,結果只能是被秒殺。再牛X的攻略,也敵不過等級的差別——除非這個遊戲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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