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宮的院子裡跪滿了大大小小的奴才,有殿中省的、有打掃院子的、甚至一些常路過熙和宮的奴才。
莊絡胭面無表的坐在一旁,坐在上首的是帝后二人,這兩人的臉倒不比莊絡胭好看到哪去。地上砸了幾個杯子,全是封謹氣怒下摔的,若不是礙於莊絡胭腹中的孩子,只怕這些奴才已經被拖出去行杖刑了。
“你們各個口稱無辜,那麼這花盆中的土是誰過,”皇后沉著臉看向送土來的兩個太監,“這土是你們二人送到昭妃這裡的,最可疑的便是你們。要知道養花的土都是由不同的地方,依著花的子取土進宮。殿中省原存著的土沒有問題,那麼只能是你們送土的途中過手,你們最好老實待,究竟是誰指使的你們。”
兩個太監早已經嚇了,他們哪裡知道土會出問題,更別說有人指使,聽到皇后這麼一說,只好磕著頭喊冤,卻找不到證據洗刷自己冤屈。
“你們既說自己是冤枉的,那麼你們仔細想想,送土來的路上,還有沒有誰過這圖,亦或是有人靠近過你們?”皇后語氣和了幾分,“再想想當天是誰把土給你們的。”
二人被嚇得腦子犯了混,皇后這麼問,兩人一時也想不起來。皇后也不催促,只是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偏頭對莊絡胭道:“幸好這東西被人瞧出不對,不然……”想起莊絡胭已經小產一次,這子多次小產,可是能導致不孕的,幸好這孩子保住了,不然事回鬧什麼樣,想也不敢想。心有餘悸的看了眼一直沉默的皇上,皇后把茶杯握得了些。
“讓皇上與皇后娘娘擔心了,”莊絡胭苦笑了一下,“這些日子除了到娘娘您那裡請安,其他地方嬪妾是不敢走的,誰知會有人想出這般防不勝防的主意。”
皇后聽完後,跟著嘆了一聲,這在土裡下藥的手段,還真是前所未有,確實是令人防不勝防。讓人嚴格查看了熙和宮上下的人事,還真沒想到會這麼一個手段。
按一般人的手段,頂多是從吃食、、薰香還有用上下手,能想出這種手段的人,心計實在太過可怕。
“你不必憂心,此事朕定會徹查出來,”封謹沉聲道,“朕不相信,在這後宮中還有什麼是朕查不出來的。”
莊絡胭聞言勉強笑了笑,接過雲夕遞來的手爐抱著:“妾相信皇上。”這個世界上沒有查不出來的事,關鍵在於皇帝想不想查。
皇后仿似沒有聽見兩人間的談般,轉而對兩個嚇的太監道:“你們兩個想得如何了,可有什麼不對勁的?”
“回皇后娘娘,奴才們想起了一些,”其中看起來稍鎮定些的太監答道,“當時土是奴才們直接到管事取的,後來在路上遇到了三個識的人,便略多說了幾句。”
“你們說的可是實話,若是不屬實,本宮直接杖……”皇后看了眼一邊莊絡胭隆起的肚子,生生的把話吞了下去,“你們還是把腦袋看穩些。”
“奴才們萬萬不敢欺瞞,這三人分別是尚食局的小坪子,浣局的玉容和……賢貴妃娘娘宮裡的灑掃太監小喜子。”提到賢貴妃,小太監有些害怕,把腦袋埋得低了些,“小喜子當時還說昭妃娘娘事多,種盆花還這麼折騰。”
“好一個刁奴,主子的事也敢置喙,”皇后冷笑,“來人,把這三人全部押來。”
封謹捧著茶杯,補充道:“把賢貴妃也召來。”
不一會兒,賢貴妃便到了。而另外三人進來時,是由幾個太監拖著,瞧著似乎是捱了板子。
賢貴妃看到三人時,面如常,甚至因爲腥味出些嫌棄的表,用手絹掩住了角。以爲皇上讓來,是因爲有協理後宮的權利,便笑著道:“不知皇上召妾來,是所謂何事?”
瞧著賢貴妃的樣子,莊絡胭想,此事要不與賢貴妃五,要不賢貴妃纔是後宮最大的演技帝。
“這個太監你可認識?”封謹指著小喜子的太監,面無表的問道。
賢貴妃仔細看了幾眼,搖了搖頭道:“回皇上,這個奴才是誰,妾實在不認識。”
“賢貴妃,此人是你宮裡中的灑掃太監,”皇后慢慢開口道,“此人可能是想害昭妃小產的惡奴。”
聽完這話,賢貴妃頓時明白過來了,皇上召來時興師問罪的,面頓變,噗通一聲便跪下了:“皇上明鑑,妾實在不認得這個小太監。”
不說這小喜子是不是宮中的人,就算是宮裡的,哪裡又會認識一個灑掃太監,這事究竟是誰要陷害?
跟著賢貴妃跪下的宮小心打量了小喜子幾眼,有些猶豫道:“皇上,奴……奴婢有事稟報。”
“說,”封謹冷冷開口。
“奴婢認得這個小喜子,他是前些日子殿中省調到我們宮裡的,前段時間倩婉儀升位分時,奴婢曾帶著我們娘娘的賀禮去,當時這個小喜子因爲在不遠摔了一跤,奴婢便多看了一眼。所以這個小喜子,曾經在暢天樓裡當差。”
“暢天樓”皇后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個小喜子,暢天樓裡原本住著徐氏,可是徐氏被皇上厭棄後,做主的便是倩婉儀了,那這事……
這個小喜子聽完這段話,一個勁兒的喊冤,只說自己沒有做壞事,更不知道什麼害人的藥。
“讓人暢天樓去搜,朕記得暢天樓裡書不,”封謹沉下臉道,“把暢天樓翻個底朝天都行,無需有顧及,只要把東西找出來。”
皇后心裡清楚,當初徐氏看書,皇上寵時,便賜了不書到暢天樓,出了詩詞話本,還有其他難得的書籍,這其中就有醫書。
沒一會,倩婉儀過來了,紅著眼跪下,可是因爲皇上的臉太過沉,也沒有起,只好一直跪著。聽著後來來去去的腳步聲,還有後那三個連跪下都不能的刑宮人,臉有些白。
一個時辰後,高德忠疾步走了進來,面沉靜道:“啓稟皇上,衛軍在倩婉儀寢宮裡落地花瓶中找出一本醫書,醫書上有近來翻閱過的痕跡,醫書上的驚神藥方的藥與花盆裡發現的藥十分相似。”
這話一出,屋裡衆人變了臉,賢貴妃更是恨不得一把掐死倩婉儀,若此時沒查清楚,那麼今天倒黴的就是了。這後宮中唯一養著皇子的只有,如今若是莊絡胭孩子出了事,只怕第一個就能想到。雖恨這個孩子,但是還不會傻得去這個孩子,不然就算莊絡胭孩子沒了,也會跟著倒黴。那對又有什麼好,不過是給人做嫁裳罷了。
倩婉儀這個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覺有些不對,我下章多更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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