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絡胭覺得這位倩貴人對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但是面上卻沒有半點顯示,三人一道往花園走,只是說著一些無關要的事。
“沒想到海棠開到現在還是這般豔麗,”倩貴人看著眼前的海棠,似乎有些慨:“嬪妾進宮不久,就有海棠開了。”
“本宮進宮時,京城裡正下著大雪,可沒有這些漂亮的花可以看,”莊絡胭笑著道,“當時宮裡的嬤嬤領著本宮往桃玉閣走,恰巧看到了一株紅梅從牆邊開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被嬤嬤訓斥了。本宮至今還記得嬤嬤說的那幾句話,倩貴人可知道那個嬤嬤說了什麼?”
倩貴人輕輕搖頭。
“那個嬤嬤說,莊主子可別四看,這紅梅雖,可不是誰都能瞧的,你如今剛剛宮,要看多聽爲妙。”莊絡胭說到這裡,笑了笑,“本宮年輕氣盛,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可是跌了好大一個跟頭。”
蔣貴嬪知道莊絡胭當初失寵之事,聞言便開口:“娘娘如今居高位,何必再去想過去的事。”
莊絡胭輕瞥倩貴人:“也是,本宮當著倩貴人的面,怎麼能說這些,沒得壞了興致。”
蔣貴嬪笑著應是,便順著莊絡胭的話頭說了下去。
倩貴人跟在兩人後,冷眼瞧著蔣貴嬪迎合昭賢容的模樣,臉不怎麼好看。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莊絡胭這話是說給聽的,不過都是伺候皇上的人,誰比誰高貴,不過是看誰寵罷了。
昨日有寵,今日你寵,明日誰寵還不定呢。
“倩貴人這是怎麼了,看這些漂亮的花看傻了?”蔣貴嬪突然回頭看向,“花園裡漂亮的花一茬一茬的,今日這個漂亮,明日有那個更漂亮,可別看花了眼。”
倩貴人擡頭,似乎看到了蔣貴嬪眼中的嘲諷。
逛完大半個花園,莊絡胭在蔣貴嬪與倩貴人的恭送中回了熙和宮。
一邊由宮伺候著換□上有些華貴的羅,一邊道:“等下讓小廚房做一道玉蘭花湯來嚐嚐。”
雲夕幫取下雙鬢邊的垂流蘇:“娘娘,你等下還要去皇上那兒看鞦韆舞呢,這會兒怎麼把釵環卸了?”
“我什麼樣子皇上沒有見過?”莊絡胭角微彎,在人榻上躺了下來,“來給我,這花園除了花就是花,整日上也掛著花來花去,我眼睛都快花了。”
雲夕看了眼四周,讓伺候的宮退了出去,纔在腳踏上坐下來輕輕捶著莊絡胭的:“奴婢知道娘娘是不耐煩,只是那些詩人詞人都用花來形容咱們子,連帶著宮裡的主子們也用花來暗藏譏諷了。”
“罷了,我歇一歇。”莊絡胭閉上眼睛,要用的話來說,後宮的人沒有誰是無害的花,而是兇猛的巨,要真用花來形容,也只有食人花合適了。
用過午膳,換了一件廣袖撒花羅,斜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便讓人擡著步輦往乾正宮趕了。
儘管混後宮的日子也有一年時間了,莊絡胭道乾正宮的時間屈指可數,從的觀察來看,宣帝是個不召妃嬪到他寢宮中的人。由此可見宣帝的防備心理有多重,而且還是個子堅定的人。
就算是現代社會,這樣的男人也不會輕易對人心,更何況這是古代的後宮,這個男人是個有野心抱負的皇帝。
一路無聲到乾正宮外,莊絡胭便見高德忠站在石階上。
“奴才見過昭賢容,皇上正等著您呢,”高德忠上前給莊絡胭行了一禮,笑著道,“請娘娘快些進去吧。”
“有勞高公公了,”莊絡胭的扶著聽竹的手走出步輦,對高德忠出一個笑後,才道,“可是讓皇上等久了?”
高德忠見昭賢容眼中出懊惱之意,忙道:“娘娘不必憂心,皇上也才用完午膳一會兒,您現在過來剛剛合適。”說完,就微微躬把莊絡胭往裡面引。
莊絡胭隨著他踏進宮殿大門,穿過二門,又穿過垂花門,走在前面的高德忠突然一下退到一邊,莊絡胭當下便愣愣的停留在原地。
“怎麼,看傻了?”封謹背手而立,看著莊絡胭呆愣的模樣,面上出一笑意。
莊絡胭心裡有些激的,因爲終於有了一次穿越主的待遇。
院子裡紮了一個花鞦韆架,四周竟還有幾株盛開的桃花與梨花,不時有花*?瓣飄落而下,皇帝著紫錦袍站在那花樹下,劍眉星目,襬飛揚,漂亮得猶如一幅畫。
下腦子裡無數個言小說中經典的好形容詞,莊絡胭功的讓自己眼眶自然地紅了,就像是一個被好衝擊得失去了理智的子,忘記了規矩,忘記了禮節,提起襬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皇帝面前,然後擡頭看著花瓣飄落的花樹,“好漂亮。”
一枚花瓣落在的眉間,然後隨著偏頭看皇帝的作飄落在地……
皇宮……的……手藝……幾乎可以……以假真。
就說這個時候怎麼還有桃花與梨花,居然全是假花,這山寨的手段讓天朝人何以堪?
儘量維持著優雅的樣子拂開一片花瓣,莊絡胭淚眼盈盈的看向皇帝,就像是看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存在:“皇上,您……我……”
封謹沒有計較莊絡胭在自己面前自稱了我,只是含著笑攔腰抱起佳人,輕輕的放在了鞦韆架上,然後從莊絡胭背後把整個人擁進了懷中。
“寒食節那日,朕見你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裡,便想著你坐在鞦韆上的樣子,”嗅著淡淡的髮香,封謹偏頭在莊絡胭左耳輕聲呢喃道,“有些憾朕可以給你補償,有些憾朕想補,也無能爲力。”
有專家說,在左耳說話比在右耳更能讓人並且記在心裡,莊絡胭這會兒卻是沒有多,而是驚悚。這就跟工科男突然寫瓊瑤類詩一樣可怕。
“能在皇上邊,妾已經沒有憾,”懷中之人擡頭,雙目灼灼的樣子映進封謹的眼中,也許是因爲擡頭的舉太急,原本藏在眼眶的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狼狽的擡起手背隨手在臉上一,莊絡胭忙扭回頭,“花瓣兒掉進妾眼中了,難。”
封謹微微一愣,忽然輕笑出聲,鬆開莊絡胭道:“妃可要抓了。”然後輕輕一推。
“啊!”鞦韆了出去,半空中的莊絡胭回頭,一縷青擋在臉頰旁,紅著臉尖回頭道:“皇上,您故意陷害妾!”
封謹淡笑著看著,在鞦韆落下時,又往前推了一下,“妃看鞦韆舞,在朕看來,再沒有秋千舞比現在更讓朕驚豔了。”
莊絡胭配合著皇帝做出驚慌的樣子,心裡卻有些慨,沒有想到皇帝也會玩這麼言的一招,的百般算計換來皇帝的言一次,到底劃不劃算?
不過,這種言橋段多來幾次,一定會崩潰的!爲了演這場戲,在心裡回憶了多經典言小說節,就爲了讓自己憨純潔可人。更何況皇帝突然變得這麼,的驚大過喜。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就如同宣帝沒有白來的溫一樣。
皇后帶著宮太監進了乾正宮,還沒有進二門,高德忠便從裡面走了進來。
“奴才拜見皇后娘娘。”不知是否巧合,高德忠剛巧站在二門中間。
皇后看了眼高德忠一眼:“本宮想求見皇上,還請高公公去通報一下。”
“回娘娘,可不巧了,皇上這會兒只怕不能見您,您若是有事,奴才定替您轉告。”高德忠再次行了一禮,“還請娘娘恕罪。”
“既然皇上有事,本宮也不爲難你了,”皇后笑了笑,“不過是有關這月末去田間示範栽種一事罷了,也沒有什麼大事。”
“奴才定會稟告皇上,”高德忠垂頭躬道。
皇后點了點頭,轉便要離開,卻仿似聽到了子的笑聲,不住停下腳步,轉向裡面。微微挑眉看向低眉順眼的高德忠,見他一副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便道:“這是哪個宮的妃嬪呢?”
高德忠擡擡眼皮:“回皇后娘娘,可能皇上傳喚來跳鞦韆舞的舞姬。”
皇后有些意外:“皇上喜歡看這個?”
“皇上的喜好,奴才不敢妄言,”高德忠頭埋得更低,“娘娘恕罪。”
“本宮不過隨口一問,公公不必放在心上。”皇后也察覺自己越矩了,收回臉上的神,轉繼續往外走。
高德忠目送著皇后的背影,眉梢了,然後再度低下頭。
“娘娘,奴婢聽聞,今天上午皇上邊的太監特意給昭賢容傳了話,”待離開乾正宮後,和玉低聲音道,“說是讓昭賢容午膳後去乾正宮欣賞鞦韆舞呢,奴婢瞧著差不多就這個時辰。”
皇后角一勾,“昭賢容遭了這麼大的罪,皇上多寵兩分也不爲過,只是不知道淑貴妃可知道此事。”
和玉淡笑道:“奴婢相信,淑貴妃會知道的。”
從鞦韆架上下來,莊絡胭看著一臉笑意的皇帝,聲音有些抖:“皇上,妾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坐過鞦韆了。”
封謹手捻開頭頂的花瓣:“可高興些了?”
“皇上!”莊絡胭睜大眼,似乎沒有想到皇帝竟然知道自己心不好。
“你是朕的人,”皇帝把人再度摟懷中,“而朕是你的皇上。”
趴在皇帝的懷中,莊絡胭滿臉。視線掃到落在地上的花瓣,莊絡胭有些好奇的想,這要多好的手藝才能讓花瓣自然落下呢?
謝不死的檸檬、嘟嘟的湯圓的地雷。
謝墨悠然的手榴彈。
剛纔發現,似風若雨鞋已經了我的萌主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