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現覺很糟糕——不止糟糕,簡直是糟糕頂了。
他剛從夢中被驚醒時,一睜眼看到小太監正立自己跟前,本來就夠尷尬了,正想打發走他,不想一錯眼間,夢裡出現那個人又旋風一樣地颳了過來,簡直連個轉圜餘地也不給他留,現還被這樣詢問,是無地自容了。
繡春問完了話,見他臉愈發紅,燈照得他額頭汗津津一片,問他話,卻半句應答也無,心中是焦急,下意識地手過去便想掀開那層薄衾,再查看下他傷。
蕭瑯嚇了一跳,一隻手如閃電,一把按住了被角,立刻搖頭道:“我沒事,真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問他,他不吭聲,現要查看傷,他又拒絕,繡春有些氣急了,“殿下,你到底怎麼回事?給我瞧瞧你傷口!”
說著,見他不但不讓自己看,一隻手反而把被衾抓得。這舉太反常了。
停了下來,再看了他臉,這回仔細觀察,覺得似乎與因了生病發熱而起那種紅又有些不同,一時倒有點不解了。見他似乎對張安和劉全靠近也頗牴,想了下,對那二人便道:“你們先回去睡吧,有事我再你們。”
那兩人對一眼,出去了。繡春便放緩了聲調道:“殿下,你現還恢復期,上無論哪裡不舒服,都必須要讓我知道。真不能託大。”
魏王殿下他真不是託大,跟前,他也不敢。只是這會兒,他真不能讓知道他怎麼了而已,否則他會憤而死。
“我……真沒事,你回去睡吧。”他不敢對上視線,只紅著臉又道了一句。
繡春實有點搞不懂他今晚到底是怎麼了。只看他樣子,確實不像是生病。也就放心了些。目便下意識地從他臉移到他部位,留意到蓋他腰腹被衾已經皺了一團,眉頭立刻微微蹙了起來。
因爲傷特殊,既要對下肢進行保暖,又不能有或重,以免刺激,倘若冬天被褥厚重話,還需要支被架來擡高。現蓋被衾輕薄,不用特意架高,但一直也叮囑他,要注意被衾拉直。像現這樣胡堆皺地纏一塊兒,完全是不尊醫囑行爲。
搖搖頭,彎下腰去,手替他拉平被衾,口中責備道:“殿下,你忘了我說過話?被子這樣堆皺這裡,對傷半點好!”
其實之所以會這樣,是魏王殿下剛纔自己爲了遮掩尷尬而扯上來堆一團,完全就是種下意識舉,現見只是拉平,似乎並沒打算掀開查看,終於略微放心,看著直起後,剛鬆了口氣,不想聽又道:“到點要給你翻叩背了。被你這麼一鬧,我也睡不著了。他們也累,不用他們了,還是我來吧。”
蕭瑯頓時又呆住了,眼見又俯過來,知道是瞞不住了,只要揭開被,就會明白剛纔到底怎麼回事,一把抓住手,小聲道:“繡春,我……”
他又又愧,實是說不出口,汗愈發迸得了。
畢竟不是什麼都不懂小姑娘。到了這地步,繡春終於回過味了。
他這麼反常,又死活不肯讓自己查看他傷口,唯一可能,就是那個傷口位置太靠近某個地方,而那個地方,現可能出了點通小事故……
忍不住瞄了眼他那個地方。
這個……那個……怎麼說呢……雖然沒完全看過他那,但瀕臨地帶已經摺騰了這麼多次,關於尺寸大小什麼,早心中有數。作爲一個負責任醫生,完全可以替他換藥時做到目不斜視心無旁騖,但這並表示,視力正常毫沒注意到他近兩天開始略微蠢蠢。明白這大概就是男人通病,所以也裝作沒察覺。本來是想和他談一下。只是畢竟有點不好開口。便考慮再過兩天,等他傷進一步穩定後,是不是該培訓小太監上崗來代替自己比較妥當。沒想到……
飛再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氣小媳婦樣子,極力憋住笑,抓了條疊邊上籃裡乾淨汗巾子,朝他丟了過去,背過了去。
蕭瑯見忽然離開背過去,還朝自己丟了塊帕巾來,知道大概是明白了,垂頭喪氣地接了過來,自己趕善後。
人前向來英明神武魏王殿下之所以會落到這麼窘境地,起由很簡單,就是一場襄王春夢。
先前繡春離開回房後,他起先心裡有些失落,後來一想,就睡自己邊上屋裡,比先前兩人隔著千山萬水不知道要好多,心裡這才舒坦了下來,再東想西想,終於睡了過去。睡著睡著,也不知怎,竟又夢到了那次湖裡洗澡時景。
那一回現實裡,他雖然也心神盪漾了一圈兒,但至還能恪守禮節,沒看過半眼。夢裡,可就沒那麼君子了。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不但看到了,還夢到水裡朝自己笑著招手,那一個勾人心魂。
夢裡這麼熱可,他又怎麼忍得住?自然無所顧忌了。到了兩相悅繾綣正濃,忍不住便領了羊脂玉手按到自己鼓脹上,讓抱著翔攀升,竟也含依了,頓時腦中穿星,怎麼還忍得住,魂飛魄散之時,冷不丁被靠近小太監喚醒要給他叩背……
於是,悲劇這樣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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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些!慢點來,不要到了傷!”
他正忙時,忽然聽到這樣提醒了一句,語調不急不緩,帶了關切之意,不一怔。
原本有些擔心知道了自己窘狀後,會嘲笑,甚至鄙視自己,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雖然還是有些赧,但魏王殿下忽然便覺得鬆了口氣。等再意識到,發現狀況後,並沒有拂袖離去,而是繼續留了下來幫他善後,這是不是意味著,對於這種來自於他事也並不厭惡?
他心裡忽然一陣激,定定地著背影。
繡春等了片刻,估他應該已經好了,便轉過了,見他正著自己,神有些古怪,哪裡猜得到他現心思?只到了他近前,坐到了榻側,低聲道:“殿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決定正好趁這個機會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下,這樣對於他也有利。
蕭瑯想起夢中景,臉再次一熱,乖乖地點了下頭。
“殿下,”說道,“方纔那事兒,很正常,我不會笑話你。只是想跟你說一下,你要是老這樣,會對還沒痊癒管和傷口造刺激,我怕會影響康復。”
微微一笑,“像你這樣,要清心寡慾纔好……”
蕭瑯這下真愣住了。
想了下,擡眼看向他,“我你邊上,實影響你話,過兩天,我讓張安他們代替我……”
蕭瑯終於回過了神,一聽,立刻搖頭,“我先前不知道。我保證不會了。你相信我。”
繡春凝視他片刻,終於道:“那暫且信你一次吧,要是下次再發現你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蕭瑯急忙用力點頭。
繡春見他像個做錯了事小學生,對於剛纔那意外後一笑話心理也消失了,心頭涌出一種淡淡憐惜之。拿了另塊乾淨帕巾過來,一邊替他額頭和脖頸汗,一邊低聲道:“咱們現要,就是先把你傷養好……”頓了下,明亮眼睛向了他,“殿下,我也喜歡你。我遲早會是殿下你人,你放心就是了。”
前一刻,他還窘迫無比,下一刻,因了這一句話,他卻猶如真正置了雲端。
說也喜歡他!願意爲他人!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聽話嗎?
蕭瑯凝視著,一不。倘若不是無法起緣故,他現真是恨不得下地翻幾個跟斗纔好。
繡春說完了,見他這反應,搖了搖頭,笑道:“好了,不說了。你記下我話就好。我幫你推下背吧,然後你繼續睡覺。”
說著,右手去卷自己左袖,左手掌心便無意朝向了他。見他忽然神微變,目落了自己掌心上,這才發覺,忙背過手,卻已經遲了,被他一下握住,拉到了自己眼前。
他攤開掌心,目從那道淺紅痕跡上擡了起來,看向:“這是怎麼回事?”
繡春回了手,笑道:“沒什麼。是我先前家不小心劃破。已經好了。”
他神轉了凝重,皺眉道:“你沒說實話。這是刀刃整齊割過留下痕跡。你自己自然不會這樣。到底是誰,竟敢這樣對你?”話說著,臉已經沉了下去,目裡掠過了一翳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位lelehe讀者上章留言有意思,就借用來當了本章標題。此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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