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頭是蹴鞠最重要的位置，在對打中負責全局，長樂社裡一直是張蓮塘張雙桐爲主，就算偶爾有別人替代，那也是張遠南杜岱嶽一般的技藝高人又沉穩的老手，諸如楚明輝郭子安都沒有資格。』

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候，竟然要讓一個第一次上場的新人做球頭，張蓮塘瘋了嗎？當然這個新人竟然還答應了，也是瘋了。

“蓮塘哥，你…你..”郭子安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對張蓮塘他說不出惡言。

楚明輝遲疑一下。

“蓮塘哥，我知道三次郎很厲害…第一次上場表現的很好…還多次助攻解圍…”他道，“但球頭…”

張蓮塘笑了笑。

“不，你不知道他還能多厲害。”他道，解下金腰帶，在球場上比較顯眼，走到薛青面前。

大約這就是袖標吧，薛青沒有遲疑就要接過，張蓮塘已經手將他攬住將腰帶給他繫上，末了手拍了拍的肩背。

“靠你了。”他道。

薛青哦了聲沒有說什麼，事已至此其他人也沒辦法也沒時間說什麼了。

“靠你咯。”張雙桐道，跑到薛青的邊，也手拍了下，嘻嘻一笑，“輸了我揍你哦。”

薛青笑了笑。

“那麼這餘下的時間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看著衆人說道，“進攻。”

這就開始當指揮了？郭子安在後咬牙瞪眼，你懂個啥…..

“這不好吧。”有年皺眉道，“他們那麼猛，我們防守還很難…”

薛青打斷他。

“防守有我。”道。

真是大言不慚，郭子安翻個白眼。

“你們也很猛的。”薛青接著說道，“你們新人新社都沒有懼怕過他們，還贏過幾次，兇猛的人明明是你們。”

又指了指場上。

“現下他們有三個人傷擡下，而我們只有一個…”

指了指郭子安。

郭子安怒加，什麼意思？說他是廢嗎？

薛青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所以你們覺得誰更兇猛？”

年們還沒說話，張雙桐拍手鼓掌。

“好！”他喊道，“說的好！”

年們一怔，有人忍不住噗嗤笑了，薛青這是在鼓勵他們，大家都不是懵懂孩誰都明白這種言語把戲，只是這件事被薛青這個比他們個頭瘦小的新人來做，總覺得怪怪的，再加上張雙桐這誇張的捧場….一個人笑出聲，其他人也忍不住笑起來，旋即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暢快。

先前的忐忑低沉也被著笑聲一掃而。

“走了走了。”張蓮塘道，卻沒有作，而是看著薛青。

現在是球頭由爲主，薛青沒有說話一如先前穩步向場中跑去，其他的年們便再無遲疑跟隨。

看著他們的背影，郭子安有些惱恨還有些黯然，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傷…怎麼偏偏就他傷了呢？真的是他太笨的緣故嗎？他竟然連薛青這個小混賬都不如….

看著上場的長樂社年，柳春下意識的將實現落在那個新人三次郎上，頓時杏眼一瞇。

換人了，張蓮塘竟然把球頭讓給這小子了。

原來如同他們以名師之名其實請了老兵這殺招一般，長樂社這邊的殺招就是這個突然冒出的新人嗎？

又一次因傷暫停，但再上場的年們卻沒有毫的畏怯，反而更加的兇悍起來，他們的度更快，更沒有了耍球技的機會，就那樣橫衝直撞嗷嗷的喊著，這讓四周圍觀的人也變得更加激。

“..撞他！”

“…快跑啊！”

“傳球啊！”

就連原本覺得對打無趣的孩子們也被染的捨棄了矜持大聲跟著喊，小販們前依舊圍著小丫頭們僕婦，不過大家都不再忙著挑選貨而是張的關注著場。

所有的年們都像小牛犢一樣，拿到球的狂奔，沒拿到球的狂追，你撞我擋，球在腳下空中飛。

只要拿到了球，長樂社的年就不管不顧的向前，而在他們前後攔追的年總是會被突然衝出的薛青擾。

你追我趕你截我攔你衝我撞，球場上人影紛，球場外喊聲震天，綵棚裡坐著的人不多了，大多數都站起來，男人們看的津津有味，婦人們雖然擔心孩子們的安危但此時除了跟著心驚膽戰也別無他法。

計數牌子上的數字不斷的變化，如同蹴鞠場上的球一般被追咬著。

日頭越來越高，距離蹴鞠賽的結束也越來越近，場上的氣氛更加焦灼，五陵社依舊領先，但這分數還不夠安全，柳春很是焦躁，球滾落到他的腳下，他帶著火氣一連撞開三個長樂社的年直奔對方的竹門。

只要再進兩個球，就能定勝負了，雖然比分差距不如意，但好歹也是贏了。

前方長樂社的兩個年距離不足以威脅，左右都是他的人，後方想必也是如此。

柳春擡腳，但卻聽得刺啦一聲，就見旁邊的年中一個人影晃，接著腳下一….

“日！”

柳春罵了聲，下一刻他的形變一個翻滾，天旋地轉，噗通一聲人翻到在地上，仰頭看著天還能看到皮球從空中過向後而去……

耳邊嗷嗷聲喧天。

“拿到球了，快！”

沒有人來攙扶他詢問，球被搶走了，五陵社的年們下意識的追去….先前摔倒人的時候，大家也是不理會，如今球不停人就不停。

柳春一個人躺在地上，覺得口鼻間有些腥熱，擡手一抹，染了一手。

日哦，見了，柳春跳了起來，看著前方那個瘦小的影，又是他！

他起就衝了過去揚起拳頭。

明明已經到了那人的後，但下一刻人就不見了，他的拳頭撲空，同時肋下一疼，人再次一個天旋地轉被掀翻在地。

視線裡模糊有人俯看來，一張小臉尖下雙眼閃閃亮。

“你不要打人哦。”同時有聲音道，“要不然我會打你的。”

會打你的？

你他孃的這不是已經打了嗎？要不然我怎麼躺在地上，柳春大怒一個鷂子翻，還沒起來，聽那年大喊。

“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