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開始與明瀾親近。^/非常文學/^
這是一種姿態。
其實大部分人看好明湛這種友好的釋放,明瀾是景乾實際的長子,幾個皇子中,母親位份最高。以前還有個阮貴妃在宮裡與魏貴妃抗衡,奈何阮貴妃的娘家北威侯府實在不爭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了個劫聖駕的兒子,如果不是營救家兄弟還需要阮侯出力,這會兒,北威侯府還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呢。
總之,在這種勢下,五皇子是絕對沒有可能上位的。
明瀾出最好,其餘兩個皇子也沒有表現出哪裡尤為出眾,又得對明瀾喊一聲皇兄。
其實,明湛考慮的沒差,明瀾登基,氏人活下來的可能才是最大的。盡管現在明瀾不會登基,可是,在儲位一事上,拖下去,只會助長其他皇子的野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阮鴻飛更容易行離間計。
阮鴻飛的威脅比皇子絕對要大的多,明湛可不認為阮鴻飛會對自己手下留,雖然他親娘對阮鴻飛算是有星點兒救命之恩。奈何,阮鴻飛這命太苦b了,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苦b的阮鴻飛有沒有變態的傾向。
而且,他苦b的原因肯定與景南是有一定關系的。明湛想著自家親娘救他,親爹害他,阮鴻飛會不會害他一把再救他一把呢?
常人當然不會做這種無聊事,不過阮鴻飛就說不定了,天才的大腦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再說人家都能綁架皇帝、王爺,自然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
有外敵侵時,明湛不得不選擇了團結一致,眾志誠誠,一致對外……
對於明湛的友誼,明瀾自然是求之不得,滿心愉悅的接。
就連魏太後,也深覺明湛懂事明理不,對明湛的稱呼由私下裡的“那小子”,直接熱絡的升級為“那可人疼的孩子”。明湛接到這個報告時,大夏天的麻了個噴嚏出來。
明湛在與皇子們喝茶時說道,“阮鴻飛心不良。其實就那封傳位手諭來看,哪怕是皇伯父親筆寫的,在現在的形下,我們也不可能承認,他的目的不過是想家人因皇位戰、自相殘殺罷了。”
“阮鴻飛苦心經營這許多年,乍一手,就有本事劫走皇伯父與父王。想來已經布置的極為周全,外圍的那些倒不必在意,誰家沒幾個探子細作呢。”明湛道,“我擔心在我們邊會不會有阮鴻飛的人?”
明瀾笑,“湛弟憂心太過了。”他對自己邊人還是信任的。
明湛不置可否的一笑,“也許吧。我可能太怕死了。”
明祥了發福的肚子,笑道,“這是句老實話,只是誰人不怕死,我也想多活幾十年,不為別的,榮華富貴總得有人來。”
明瑞沒說話,冷冷一張冰塊兒臉,他盤算著要不要回去把邊的人再理順一遍,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在後代人研究大朝的曆史中時,總習慣將明湛的登基視為一種運氣,當然,這也可能歸功於明湛在士人中的好聲名使然。也並不是沒有人提出過謀論的推斷,只是文人們喜歡在各類史中以一種極其諂麻的用語來將明湛歌頌為天神下凡一樣的人,謀論便理所當然被所有人忽略了。
只是,讓當事人阮鴻飛來說,明湛能留到最後是有一定的必然的,明湛那種骨子裡的疑神疑鬼、遇事肚子轉三個彎兒的,完全是老家的真傳,並且有青出於藍的勢頭兒,想要騙他,真不是太容易的事。
想讓他死,自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於,明湛登基這種事,大家全死了,就他活著,他不登基,朝臣們也不答應啊。
當然了,阮鴻飛倒是樂意替明湛登基,可明湛又不肯死上一死,也只得讓他登基了。
明湛態度的傾斜直接導致二皇子府門庭若市,魏貴妃在宮裡的地位已堪比皇後,差的不過是個名份罷了。
許多命婦貴都前來請安,結討好。
明菲帶了不珍奇禮,是魏貴妃的親外甥,魏太後的親孫,在宮裡自然是極有臉面的。與魏貴妃一道偎在榻上,明菲捧起一個雕龍琢的花梨木匣子,玉手掀開,滿滿一匣子龍眼大的珍珠,珍珠那種獨有的幽潤雅致的澤讓見慣好東西的魏貴妃都不一聲輕呼,繼而道,“這樣好的珍珠可不多見了。”
明菲笑道,“這是二哥二嫂孝敬姨母的。姨母也知道,二嫂品級不高,進宮要等宣召。二哥他們早想著進宮給姨母請安,只是不得機會,只得拜托我了。”
人沒有不喜歡珍寶首飾的,魏貴妃心裡熨帖,拍了拍明菲的手欣笑道,“你們有這份兒心就是了,我與你們母親是親姐妹,我又沒個兒,你就如同我的兒一般。非常文學這樣的好東西,你自己留著戴才好,姨母老了,哪裡還用得著這些。”
明菲奉承了魏貴妃如何年輕如何風韻如何福氣,又同魏貴妃談了半天的裳手飾,奉承了半天,最後才說起來意,“我們兄妹都在帝都,母親一個人在昆明,千裡迢迢,日後怕不得一見。在家時,我常聽母親說,自從多年前隨父王回了昆明,就再沒與姨媽見過了。”
魏貴妃輕歎,“誰說不是呢。我與你母親有小二十年沒見了。”對明菲的心思,魏貴妃還是能猜的,不過也沒什麼好辦法,為難道,“好孩子,你母親是側妃,你們王府裡都有衛王妃做主理事。唉,衛王妃在昆明,你母親是不好來帝都的。”
明菲輕聲道,“那讓哪個哥哥回昆明怎麼樣呢?”
“姨母也知道,母親一個人在昆明,我實在放心不下。現在有世子在帝都,哥哥們也都陪在帝都,昆明就一個明淇,是孩兒,我也是孩兒,到底抵不了什麼用。”明菲聲相求道,“哪個哥哥回去,昆明有什麼事,世子能早知道,二皇兄也能早知道不是?”
魏貴妃倒有些心,不為別的,一邊是八竿子搭不著且脾氣不大好且前些年有些小的明湛,一邊是親妹妹家的親外甥,孰遠孰近,傻瓜都知道。
“這個,讓我再想想吧。”到底沒一口應了明菲。
明菲覺得這事有門兒,出了皇宮便興沖沖的回鎮南王府給明義報喜,他只管等好消息,便回了壽寧侯府。
不承想,第二日明湛便找上了門去,壽寧侯聽說鎮南王世子的車駕到了門口兒,裳都沒時間換,急忙出門相迎,正趕上明湛那雙金線繡雲紋的鹿皮靴踩在腳凳上,壽寧侯上前扶一把,待明湛下車,又與明湛見禮,笑道,“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
“無妨,因事發突然,也沒上拜帖,打擾侯爺了。”明湛臉上沒幾分熱乎氣兒,以至於壽寧侯覺得世子是不是來找茬兒的。他,他家可是沒得罪鎮南王府的膽子。
明湛一面往壽寧侯府走,一面問,“明菲在嗎?”
“殿下是來看郡君的嗎?”壽寧侯心裡一,有種不大好的預。
“侯爺不必氣,既然嫁了你們家,就是你們家的孫媳婦,什麼郡君不郡君的,請出來,我有事問。”明湛在路上便把來意說了,壽寧侯只得命人去請明菲,自己將明湛讓到靠近宅的小花廳裡去。
明菲磨磨蹭蹭的足有小半個時辰才過來,其間壽寧侯等的冒了渾的冷汗,坐立難安,想張人去催一催,明湛眼睛掃過他的臉,已率先開口道,“只管讓拖著。”
這語氣、這聲調、這臉,壽寧侯哪怕是個瞎子也知道明菲定是得罪了明湛,明湛來者不善,上門問罪了。
壽寧侯想著自明菲嫁進來,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裡直發苦,真是他娘的怎麼就給孫子娶了這麼個敗家娘們兒。
明菲姍姍來遲,依舊打扮的金碧輝煌,見到明湛草草行了一禮,在一側的椅子裡坐下,大咧咧的問,“世子怎麼有興趣來看我了?”明湛自來帝都,去過壽安侯府——明豔的娘家;去了陸家將軍府——明雅的娘家,唯獨沒來壽寧侯府,明菲好沒面子。
明湛冷笑,“我倒不想來,只是不得不來!我且問你,你在翊坤宮與魏貴妃說了什麼?”
明菲臉一變,眼冷對明湛,“你敢在翊坤宮安排人!?”與魏貴妃說話時,明明沒有第三人在場。
明湛一拍桌子,怒而起,三兩步到明菲面前,抬手就是一記翻天覆地的大耳,明菲被打的跌在椅子中起不了,剛要掙紮著要起,明湛又賞了一掌。
明菲那張俏臉頓時腫豬頭,雙頰腫脹,角淤。
明湛單手在明菲前一抓,將從座位上揪拽起來,咬牙低聲喝道,“你給我腦袋清楚一點!別以為之前你害阮氏的事我不知道,那會兒我忍你是因為父王還在!你很好!我管不住你的,是吧?再有下回,你只管試一試,看我這個鎮南王府的世子能不能置得了你!”
壽寧侯都看傻了,自來權貴折騰人都是吩咐奴才幹啥啥啥,所以才滋生出“狗子”一職,向來沒有明湛這樣真刀真槍自己上陣的。
論關系,明湛與明菲是同父兄妹,明菲呢,還是壽寧侯的孫媳婦。此此地,又是在壽寧侯府,壽寧侯不得不出聲,“殿下……”
明菲被打的腦袋發懵,此時剛回過神,手一爪子就落在了明湛的臉上,明湛臉一偏,只覺頸間一痛,火辣辣的三道痕,壽寧侯尖,“哦,殿下,殿下——快來人哪——”完了完了,壽寧侯覺得自己孫子馬上要鰥夫了。
何玉方青早已快步上前制住明菲,明菲張牙舞爪罵聲不斷,“明湛——嗚——”被方青填了塊帕子進去,再也說不出話。
壽寧侯府的下人站在門口,惶惶不知該不該進去,明湛冷斥,“下去!”
壽寧侯見明湛頸間鮮順著傷蜿蜒而下,直打哆嗦,此一時彼一時,皇上不在,明湛的份量就格外的重,壽寧侯完全不著頭腦,明菲是怎麼得罪明湛了!可明湛在他府上傷,他渾是也說不清啊,壽寧侯急道,“殿下,郡君對你不敬,日後置也來得及,殿下千金之,還是先宣太醫看一看這傷吧。”
“侯爺。”明湛看著壽寧侯道,“你年紀大了,輩份也高。不過有句話,我想還是要提醒侯爺。明菲在宮裡所說的話,我希並不代表壽寧侯府的立場!如今帝都的形勢,你也是知道的,大家落得平安便是福氣!”隨手一指明菲,“是你壽寧侯府的孫媳,我來置就傷了你壽寧侯府的臉面!不過,如果任在外面胡說八道,那會讓我很為難!”
“殿下。”壽寧侯簡直冤死了,苦著臉道,“臣實在不知殿下說的是什麼事?說句老實話,臣一個做祖公公的,孫媳有什麼事,臣怎能知道呢?”世上哪裡得了冤死鬼呢,壽寧侯只覺得要六月飛雪了。
“這次不知道,我也沒有怪你。只是畢竟現在住在你壽寧侯府,再有口舌是非,我也只問你壽寧侯府。”明湛說完就走了。
明菲被何玉方青一松手,還想追過去找明湛的麻煩,壽寧侯喝,“給我攔住二!”將明湛送了出去。
明菲撓他老公阮家二公子,那完全是撓了白撓;撓明廉,頂多是挨幾句說;在明湛臉上這麼一揮,直接由郡君撓了宗室。
宗室是什麼意思,你出宗室,屁爵位沒有。
明瀾到宮裡報怨魏貴妃,“明菲慣會惹事生非,母親怎麼倒聽那丫頭的挑撥。鎮南王府的事向來他們自己做主,母親豈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