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遠未到結束的時候,它纔剛剛開始。
哪怕是四代目水影枸橘矢倉被俘,也沒有影響到戰事的進行,霧忍一方似是沒發現他們的水影大人已經淪爲了木葉忍者的階下囚,一如既往的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兇悍攻勢,試圖突破木葉忍者沿著那漫長海岸線所佈設的鐵壁般森嚴的防線。
可惜只靠著氣勢是無法扭轉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的。
如果說一開始靠著打掉了國境守備部隊的指揮中樞,讓他們嚐到了一點甜頭,等到木葉的援軍組建了新的指揮系統,將失去了大腦的國境守備部隊重新納支配之後,霧忍就沒有再佔到什麼便宜。
黑山城堡。
天守,
“枸橘矢倉還是不肯鬆口?”宗弦雙目閉,盤坐在團上,長長的焰團扇架在他的膝蓋上,自從上次在天守中開過一次會議之後,他發現自己中意這地方,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清靜安寧。
於是,這裡就變了他的臥室兼辦公室。
天守的空間並不小,只是豎起來了一圈障子,就分隔出來了不同用的空間。
“是的,他堅決不肯出賣霧村的利益,哪怕是我已經降低了要求,他還是不肯答應,宗弦大人,萬分抱歉,這是我的失職。”奈良朱雀的聲音頗爲苦,他帶著參謀部的智囊團商量了兩天兩夜,一致認爲能將水影的利益最大化的手段就是喚醒水影和他直接做易。
只是,
枸橘矢倉的態度之堅決有點超乎智囊們的預計。
從喚醒枸橘矢倉,已經過去了一週時間了,不擅長談判的智囊們皮子都快磨破了,卻始終無法談攏,時間一天天拖下去,奈良朱雀的臉也是一日差過一日。
“當初是我應允了你們提的計劃,做出決定的是我,還不到你來承擔責任,而且······你們的計劃並沒有錯,只不過看樣子是我們的水影閣下還沒有看清楚現實。”
宗弦睜開了眼睛,雙眸中的猩紅一閃而逝。
不過縱然是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也給奈良朱雀難以言喻的沉重力,自從生擒了四代目水影歸來,宗弦在他們眼中的形象可謂是日益高大,無論是敬,還是畏,面對宗弦的力量,他們都是表現出來了萬分的尊崇。
“走吧!”
他站了起來,將焰團扇懸掛在旁邊的鎧甲架子邊上。
自從生擒下來枸橘矢倉,這一週的時間中宗弦再未出陣,日向正行那個老頭子在他的耳邊叨叨個不停說什麼爲大將者不可以犯險,他也沒有辯解說什麼自己衝陣無雙,霧忍無有一合之敵之類的狂言。
日向正行說的沒有錯。
他不是大軍的劍鋒,而是持劍的手。
爲指揮,總是率先衝鋒陷陣可不是個事,揮手中的利劍,指揮這數千木葉忍者作戰方纔是他的職責所在,正好他也需要時間來鑽研、揣剛剛手的焰團扇。
“去看看我們的水影閣下,拖了這麼長時間,也該有個決斷了。”
宗弦走在前方,黑的長衫下襬被氣流帶起,如同怒般上下翻涌。
奈良朱雀急忙跟了上去。
黑山城堡有地牢,這是很正常的事,像這種大名們修築起來的城堡要是不帶地牢才奇怪,名主貴族們總是需要一些蔽空間來解決一些麻煩或者恩怨。
沿著狹窄的階梯往下走,兩側巖壁的高懸掛著點亮的油燈,黯淡的芒只能勉強驅散這如水般濃郁的黑暗,照亮腳下的臺階,行過三段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狹窄仄的階梯後,來到了地牢的最下層。
眼前的場景驟然變化,溼冷,並且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敗氣味的空氣撲面而來,不過說實話這味道從走下來的時候就聞到了,只是之前氣味沒有這麼濃烈刺鼻。
不同於上面兩層面積那般開闊,
這裡的空間要狹窄許多,有且只有一座牢房,上面牢房的欄桿只有杯口細,這一層的牢房欄桿差不多有碗口了,再加上佈置在四周的強力結界,這裡是關押重犯的地方。
像四代目水影枸橘矢倉這種份貴重,且極度危險的目標就被關押在此。
宗弦在牢房外立住腳,瞇起了眼睛打量著牢房的環境。
空的牢房中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板牀,在牀的角落裡堆著一團有點骯髒的毯子,枸橘矢倉盤坐在禿禿的木板牀上,聽聞到了外間的腳步聲方纔睜開眼睛,目迎上了投進來的視線。
視線在半空中接。
“水影閣下,又見面了。”
宗弦出聲打破了這暗空間中的冷清寂靜。
“宇智波族長。”
枸橘矢倉仰頭看著站在牢房外的宗弦,“你來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遲!木葉不希戰爭早點結束嗎?”
“沒有人喜歡戰爭,水影閣下,只不過你們有掀起戰爭的自由,但什麼時候結束戰爭,決定權在我們的手中,我們不喜歡戰爭,但也不畏懼戰爭,若是能借著這場戰爭好好讓那些圖謀不軌的野心家明白木葉依舊是那個不可侵犯的木葉,那自然是更好不過了!”
負責看管地牢的管理人手腳麻利的搬來了一個得乾乾淨淨的凳子。
宗弦在牢房外坐了下來,姿態悠然的看著枸橘矢倉。
奈良朱雀趕走了管理人,沉默的立在宗弦的旁邊,接下來的談話不是誰都有資格聽的。
“殺儆猴,霧忍就是木葉挑中的那個‘’?”枸橘矢倉聲音分外苦。
“不,是你們主撞上來的!”
宗弦坦然說道:“事實上若非是你們先了手,我們可沒想過在這種時候發對外戰爭。”
“不過說實話我也要謝你們,多虧了你們霧忍的那些作,激化了我們木葉部的一些矛盾,讓我們這些人找準了機會將三代目驅趕下臺,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費多力氣,才能擺平木葉部的矛盾和麻煩。”
他誠心誠意的道謝。
三代目倒臺的原因錯綜複雜,不是一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但毫無疑問霧忍使者的戰爭威脅是引發那一系列風波的導火索。
枸橘矢倉的臉有些蒼白,“宇智波族長,挑起戰爭的並非是我們霧忍,這一點你應當很清楚,那個神人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對我們都沒有好。”
“但是無論是霧忍也好還是木葉忍者也好,現在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挑起這次戰爭的是四代目水影-枸橘矢倉!”宗弦攤手。
“或者說你準備現在告訴所有人說這場戰爭不是你挑起來的,是一個自稱是宇智波斑,實際上份不明的神人控制了你掀起了霧忍和木葉的戰爭?”
“得了吧!水影閣下,先不說這些事適不適合大範圍傳播出去,問題在於你覺得會有多人相信這套說辭?”
面對宗弦尖銳的質問,枸橘矢倉無言以對。
是啊!
所有人都知道挑起了戰爭的是他枸橘矢倉,這時候將這一切栽贓給無法證實存在的神人上,誰會信啊?
宗弦的證詞?
看在焰團扇和五年前九尾之的況上,木葉的人可能會相信這麼一套說法,但問題是霧忍會信嗎?在枸橘矢倉的統治下飽折磨的霧忍怕是不會信的。
“對了,差點忘記說了,我們從俘虜的霧忍腦子裡挖掘出來一則很有趣的報,據說四代目水影正親指揮著霧忍在前線的戰事。”末了,宗弦似是剛剛想起來,又補了一句。
枸橘矢倉豁然變。
還有一個四代目水影?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軍中的那些上忍們推出來的傀儡嗎?不,應該不可能,以他對那些野心的傢伙的瞭解,自己一旦被發現長時間失蹤,桃地再不斬那些個野心分子他們想辦法推選競爭繼任的五代目水影,而不是弄個假貨出來糊弄下面人。
但是他不覺得宇智波宗弦會用這種假消息來故意欺騙他,這樣做除了破壞雙方流的信任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說那個該死的獨眼還有膽子繼續假扮他回去霧忍中不?
“還有件事,最近霧忍的攻勢很猛,不過指揮者的腦子似乎覺不怎麼好用,讓我的部下斬獲頗,覺對面的那位四代目水影像是在故意給我的部下送戰功,幸好我不是火影,不用擔心戰後的賞賜。”像是擔心枸橘矢倉判斷不清楚形式,宗弦繼續增添砝碼。
這一次,枸橘矢倉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錯估了宇智波宗弦的目的,木葉竟然還存著利用打擊霧忍來威懾其它村子的打算,那麼就未必會急著結束這場戰爭了;還有那個份不明的獨眼人,居然還敢繼續回去霧村攪風攪雨,如今的霧忍是真的經不起這麼糟踐了。
他站了起來,走到牢房門口,隔著那堅固的牢籠和坐在凳子上的宗弦對視。
“你們的條件我答應了,日向宗家的那顆白眼會歸還給你們,戰爭賠償也會按照約定好的價錢支付,不過霧村現在財政狀況很差,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需要分次償還,還有,在追查、對付那個獨眼人的時候霧忍會全力配合木葉的行。”
“不知道我現在能否換一個住?說實話這裡的氣味實在是糟糕的讓人想吐。”枸橘矢倉揮手在鼻子下面輕輕扇。
“對了,宇智波族長,希你們的作快點,如果村子裡剝奪了我的水影之位,我的許諾將不會有任何的效力和價值。”
“多謝提醒,我們會注意的。”宗弦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