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博棋,在時下是一種十分盛行的遊戲。一共只有十二枚棋子,黑子六枚,白子六枚,其中有一枚相當於王的棋子,做“梟”,其餘相當於兵卒的棋子,名曰“散”。
棋盤分爲十二道,中央爲“水”,“水”中置兩條魚,雙方互相猜拳行棋。這魚未必是真的魚,可以是用其他材料製作魚的形狀。
棋子走到水邊,稱作驍棋,可水食魚,稱作“牽魚”。牽一條魚獲得二籌,翻一魚獲得三籌,如果在此期間擊敗對方,便視作贏家,如果把兩條魚都牽走,卻還沒有擊敗對方,稱作“被翻雙魚”,對方得六籌,大獲全勝。
這其實是類似於行兵作戰的一種遊戲,因爲每盤棋所需的時間相較於圍棋要短,玩法比較多,更能活躍氣氛,所以常常作爲茶餘飯後的娛樂。
“我們來猜雙拳。”姬眠道。
雙拳顧名思義,是雙手一起出拳,並且行棋過程中以攻擊對方的棋子爲樂,因此沒點智慧,是玩不來的。
惠叔雲道,“悟寐,我倆先來一局如何?”
“善!”姬眠笑道。
其餘六個人都圍攏過去,宋初一也不想做特立獨行,所以從幾上了冊竹簡,也走到附近觀看。
姬眠和惠叔雲已經猜起拳來。
“五!”
“十!”
“彩!”衆人轟然喝彩,姬眠顯然是個中高手,才兩下就開局了。
息泓看著手上的竹簡,小聲問道,“怎還拿簡?”
宋初一低聲音道,“說不定一會兒礱谷將軍會來,我等如此散漫,免不了要落下口實。”
息泓微微一笑道,“懷瑾想必不知,將軍養著我們這些人,一爲謀劃軍政,二爲與上大夫較勁,衛國每年都有各府門客的比拼,其中就有六博棋。”
“哦?恕懷瑾見識淺薄,敢問比的都是什麼?”宋初一好奇道。
“論政、策、辨、兵法,還有圍棋、賽馬、狩獵、六博棋。將軍府裡只有我們幾人,每人需的參加兩項才行,悟寐連續兩載都獲六博棋類目之冠。”息泓說到此事,眉飛舞。
宋初一暗道,六博棋下的好,至於引以爲榮嗎?
“聽起來聲勢浩大,君上也知道?”宋初一終於知道衛國爲什麼衰弱了。國被人佔了一半,士子們還在安然的玩六博棋,這樣的國家怎能不衰落?
但宋初一也絕不會吃飽了沒事跑去指責他們,對於衛國,沒有任何,也沒有寄予任何希。
兩人說話間,姬眠已經牽得一魚,並且惠叔雲也已經有了頹勢。
“允祀,稍後你與懷瑾來一局如何?”姬眠勝券在握,轉頭問南祈和宋初一。
這個姬眠,真是個純屬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傢伙,宋初一腹誹。
“可。”南祈淡淡答道。
“大善!”姬眠隨著話音,啪嗒一聲棋子落定,哈哈一笑道,“汝敗吔!又牽一魚!”
“唉!”惠叔雲一拍大,“真真可恨!”
姬眠從座位上起來,問宋初一道,“允祀已然應戰,懷瑾如何說?”
“來吧。”宋初一爽快答應。這都已經被架在牆頭上,不翻也不行啊!
南祈的六博棋水平僅次於姬眠,偶爾還能夠贏他幾局,衆人都很好奇,宋初一答應的如此爽快,是已然否有竹。
兩人落座之後,南祈像是吃了多大虧似的施了一禮,宋初一也淡淡回禮。一開始便冷箭四。衆人愈發來的神。
“左首出拳。”姬眠道。
坐在做手的正是宋初一。
“七!”宋初一出拳同時,南祈道。
“彩!”衆人興的大喝,居然一次就中。
“哈,今日允祀運氣頗佳啊!”惠叔雲笑道,“原來地利影響不大,還是得看天時!”
他的意思是,坐在什麼地方對輸贏影響不是很大,還是要看時運。
南祈開了局,由南祈出拳。
“五!”
猜錯,依舊是南祈出拳。
“六!”
猜錯,還是南祈出拳。
“七!”
再錯,南祈行棋,並且繼續出拳。
“一!”
猜錯。
“三!”
繼續錯。
……
待過了半刻之後,衆人長大,盯著宋初一。
半晌,姬眠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懷瑾啊懷瑾!你可謂六博棋上第一人!居然一步未,被人攻破!我馳騁六博棋沙場多年,才見到頭一個!”
衆人鬨堂大笑,紛紛道,“奇哉!奇哉!”
宋初一干笑兩聲,“其實這也是一種實力。”
“哈,如此實力遠勝我矣!失敬失敬!”姬眠笑嘻嘻的拱手給宋初一作揖。
宋初一輸了這一場,倒是讓氣氛更加和諧起來,衆人開著玩笑,彼此之間的陌生也除去許多。
南祈輕哼了一聲。
其實宋初一很不理解,南祈因何對產生的惡,難道就是因爲擁有兩個人?倘若是這樣,他至也會爲了親近人而與打好關係吧!
玩了兩局六博,正要開始第三局的時候,有個豎子一溜煙的跑了進來,小聲嚷嚷,“將軍來了,將軍來了!”
姬眠眼疾手快的將棋盤收了起來,衆人各自慢悠悠的散去,形態十分自然,宋初一亦握著手中的竹簡,緩步走到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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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立於各自的席側,衝他行禮,“將軍!”
“免禮,都坐下說話。”礱谷慶跪坐在主座席上。待衆人均落座之後,開口道,“諸位皆知我衛國此次被魏王脅迫,幾乎失去了一半國土,遭此奇恥大辱,老夫飯不能下,夜不能寐!”
“願爲將軍解憂!”衆人直施禮道。
“善。”礱谷慶坐直了子,“諸位以爲倘若出兵奪回國土,可行否?”
礱谷慶一直都是主戰派,他寧戰死也不願窩囊的割地之辱,從春秋時期開始,衛國的領土便被周邊各國鯨吞蠶食。縱然衛國有礱谷慶這樣的主將,但無奈,一隻掌拍不響,他想打,沒有人支持也打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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