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也沒打開,道:“第三道菜呢?”
五黑線,沒想到這人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記吃,這麼吊兒郎當的,到底以前那些翻雲覆雨是怎麼搞出來的?
他沒奈何只好當真去洗手作羹湯,這回也不用故弄玄虛的一二三道了,做了滿滿一桌,葷素俱全,有效了因爲不吃葷已經對前面兩道菜怨念已久的元寶大人,孟扶搖和元寶大人撲在桌子上吃得眉飛舞,長孫無極卻每樣淺淺嘗嘗,便放下筷子長嘆:“我還是覺得前面兩道最好……”
孟扶搖鄙視的瞅他——不是最好吃,是吃的方式最合你意吧?
吃完抹,孟扶搖指著最後一道花花綠綠的素炒十蔬,笑道:“這好比你們璇璣皇子皇,一團麻似的糾在一起,卻又各有立場鮮豔分明。對付他們只有一個好辦法。”
端起菜盤,和元寶大人一人一半毫不客氣分吃掉,聽得五好奇的問該怎麼辦,大笑道:“一鍋燴!”
完了碗一擱,拉了長孫無極便走,五突然想起一事,追問:“兩位打算如何更改路線?”
那兩人回,一笑,齊齊答:
“繼續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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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繼續玩?”孟扶搖懶洋洋躺在船上,不住的打飽嗝,“他五當真以爲在這船上賣菜,那些花花草草們就不知道了?五一走,璇璣家的花兒草兒們雖然不確定我們的行蹤,但一定知道和他已經和我們談過,一定以爲我們要改路線走偏僻道兒……大王我偏不改,偏不走!”
“是,是,你偏不走,璇璣皇子皇們可不知道我們的孟大王,天生孤拐兒,不撞南牆不回頭。”
孟扶搖偏頭,笑看那個閉目假寐的傢伙:“同志,好像你對我很有意見?”
“不敢不敢。”長孫無極微笑,“但凡對閣下有意見的,據說現在都死了。”
孟扶搖哈哈一笑,摧平手腳躺在甲板上,仰藍天白雲,聽側流水悠悠,道:“這好時裡談生啊死啊的,實在很煞風景啊……”
“唐家小公爺竹管子裡,和你說了什麼?”
“很神奇很詭異的一句話,就十個字。”孟扶搖道:“閻王好見。”
長孫無極笑笑,道:“哪有這樣通風報信的。”
“怕是有什麼不好說吧。”孟扶搖道:“我懷疑花花草草們安排的人一定很複雜,我總覺得,不僅皇位無的花花草草希殺了我們引起三國糾紛,渾水魚覬覦皇位,弄不好連璇璣新皇老皇,可能都沒安好心,我們兩個,竟然好像爲璇璣整個皇族的目標,每個人都流捅上一刀,啊啊啊……想起來真累。”
“既然無意中已經卷,前路後路一樣有險,向前走就是了。”長孫無極淡淡道:“詭局政爭,不進則退,躲避未必有用,反而被。”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孟扶搖湊過來,趴在長孫無極上方,“上次你家師妹說救了佛蓮,到底是真是假?”
長孫無極睜眼,微笑凝視眼前如花脣辮潔白額頭,手一拉便將孟扶搖拉上了自己前,笑道:“親一下便告訴你。”
孟扶搖罵:“無時無刻不忘記佔便宜的狼!”扎手紮腳的要爬起,不知怎的船卻突然一晃,水上無著力,頓時又栽了下去,長孫無極立刻微笑抱個滿懷,手指一彈,一枚金葉子無聲落在船孃腳下。
船孃趕眉開眼笑的接了,這生意,劃算!
長孫無極輕笑著吻了吻孟扶搖的額,倒也不打算得寸進尺,很滿足的放開,道:“太妍那是在故意氣我,我上次回師門問過了,當時雖然在,卻並沒有救下佛蓮。”
“那麼,死了?”
“問題就出在這裡。”長孫無極道:“當時太妍並不知道形,看見佛蓮被‘劫匪打劫’,順手要救,封了假冒盜匪的侍衛記憶之後,一回頭,佛蓮不見了。”
“不見了?”孟扶搖愕然,“大活人能在太妍眼皮子底下好端端不見了?”
“太妍自己也很生氣,所以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轉回頭就來找我岔子。”長孫無極眉頭輕蹙,無奈的笑笑。
“唉……”孟扶搖長嘆一聲,不說話了。
突覺下一震,孟扶搖眉頭一皺腰而起,一轉首看見船微微傾斜,正在慢慢下沉。
有人在水下鑿穿了船。
船孃驚慌的跑過來,著船舷一看便拍著大哭罵:“天殺的水鬼子!不是答應了辛苦費了麼?”
孟扶搖原先以爲是追殺自己兩人的人,正在奇怪這些人本事好大,這麼快就能找到他們,聽這句話意思不是那麼對,一邊趕拉著長孫無極往船頂上躥一邊問:“怎麼回事?”
“客人們會游水不?趕走罷,現在不是說話的時辰!”船孃噙一泡眼淚丟了槳,趕收拾船上的銀錢綁在腰裡,孟扶搖嘆口氣,道:“還是不能避免落水的命運啊……”
一轉眼看見前方過來數艘船,都是黑船紅旗幟,船頭上好些人站著,都揹著明晃晃的刀,咚咚的敲著鼓,鼓聲沉厚傳過數十里水面,不由大喜道:“船家,一起去那船上避避,初春水冷,凍著了不是玩的。”
“去不得去不得。”船孃一轉頭看見那船,見了鬼似的哆嗦著脣,“麗水漕幫的船,升旗子殺祭祭水神,難怪鑿我船,怕衝撞水神爺爺,早知道今天便不出船……客人們千萬不要去,衝撞了漕幫開春最重要的祭祀,會拿你們替的!”
囉囉嗦嗦說完,船已經只剩下棚頂,那船孃跺跺腳,一個猛子扎水裡,孟扶搖聳聳肩,一腳踢開船尖棚頂,和長孫無極鐵站在浮在水上的船篷上,手從船板上拿起一盤繩子,霍霍對著那大船甩了出去。
長繩飛開筆直一線,“唰”一聲穩穩搭上船舷,孟扶搖手一便要順勢直飛,船上突然刀一閃,有人一刀砍斷了繩索。
孟扶搖眉頭一挑,手一招收回繩索,繩端垂在水中浸著,踢下一方船篷,腳踩著順水一近數丈,手中繩索霍然飛起,繞背彎低頭大力一掄!
“啪!”
浸溼了水的繩索沉重如鐵鞭,自平靜水面上掠過,罡風激起一片水晶幕牆,再帶著飛濺丈高的水花,重重擊上對方船!
“嚓——”
斷裂聲即使相隔還有數丈距離依然聽得清晰,桐木刷油厚達數尺的船生生給這兇猛一鞭鞭裂,船一傾,大的水涌進破,偌大的船立即開始慢慢下沉。
船上的人一陣驚呼,鼓樂聲止慌救援,甲板上被雜沓的腳步踩得咚咚響,約聽見有人大喝:“去那邊船上!”
有人:“已經禱告水神,不可中途廢止祭祀!”
“推下去!”
“嘩啦!”一聲水響,似有重被推下。
孟扶搖所在的角度,看不見他們推下的東西是什麼,也不去救,只冷笑輕飄飄站在漂浮的船篷上,注視著大船慢慢傾斜沉水,看著船上的人順了鉤鎖慌的下一艘船,又等了一會,眉頭微微皺起。
側突然“噗通”一聲,鐵下了水,向先前那重推下的地方拼命游去。
孟扶搖轉頭看看長孫無極,道:“這孩子,忒急。”
兩人對,都笑了笑,先前三個人都看出船上祭祀品是個人,船裂開時被推了下來,孟扶搖害怕有詐,特意多等了一會,眼見那人始終沒浮上來,看樣子不會有假。
眼看著鐵救下那人,洇渡向第二艘船,孟扶搖和長孫無極雙雙飛起,在第一艘船上停了停,帶起鐵和他救的人直掠第二艘船,這回沒人敢攔截了,一鞭子毀一艘船的人,得罪不起。
孟扶搖一腳踏上船板,對滿船閃亮的刀笑了笑,道:“各位下午好啊。
“你是誰!竟敢打攪我漕幫祭祀水神!”領頭一個獅鼻闊口的黃袍人怒喝。
“真是未開化的食人番,什麼年代了還活祭?”孟扶搖皺眉回頭看了看那人牲,溼答答抱在鐵手中昏迷未醒,掌大的小臉,頭髮在蒼白的額上更顯得骨瘦如柴,被幾道牛皮繩索捆得,鐵正在忙著解繩索,看那形年紀,竟然還只是個孩子。
“那是我們的事!”那黃袍人怒喝,“你一個外人,多管閒事不怕找死?”
滿船長刀齊齊互拍,鳴聲清越,這是舉幫皆敵的暗號,孟扶搖只懶懶笑,手一,黃袍人的脖子突然就到了手中。
滿船拍刀聲戛然而止,那些水上漢子出驚駭之,悄後退了一步,黃袍人猛力掙扎,漲得滿臉通紅,卻死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不慢的掐著對方脖子,孟扶搖瞇著眼,也不不慢的道:“姑我看上你們這艘船了,決定就用這船下麗水,從現在開始,你們三艘船上所有人,給我都呆到這艘船上來,頂層留五間艙房給我們,其餘人除了舵手和廚子,都給我呆在下面艙房,每天打報告上廁所,打報告吃飯!每天我會清點人數,一個,殺全艙。”
輕輕的,近乎溫的順手抓過一個重達百斤的鐵錨,在手中橡皮泥似的一團項圈狀,順手掛在黃袍人脖子上,然後微笑,十分客氣的問:“需要我現在就殺人來證明嗎?”
滿船的人看著那沉重的鐵錨就那麼輕描淡寫的泥似的被鐵枷,看著他們的副舵把子一被放開就頭重腳輕的咕咚向地下一栽,拼命去扯那鐵圈卻無法扯開,想著便是不死,一輩子脖子上戴這種重東西也遲早折騰死,目中都出駭然之,面面相覷,原先張要罵的,現在都了脖子,孟扶搖拍拍手,順手抓起另一個鐵錨,擡手就對對面待逃開的第三艘船一砸。
鐵錨風聲呼嘯,“咚”一聲重重砸上船,江水涌剎那之間又毀一船,孟扶搖大馬金刀的坐在船上,向對面招手,“來,來開會。”
梯板搭上,對面船上人無奈的上船,三艘船的人到一艘上,頓時滿船都是人,孟扶搖讓鐵領他們下船艙,每間窄小的船艙沙丁魚罐頭似的上五六人,孟扶搖偏頭看了看艙房設計,見是聯排小房,左右各數間,艙房封閉,只有一個門,笑了笑道:“給你們開個窗。”抓過一柄長槍,站在一間艙房的板壁前,擡手一。
長槍閃電直穿,一陣啪啪裂響,剎那間所有艙房的上半截板壁都多了一個碗口大的,直貫到底,每個人都可以通過那個,看見所有艙房的靜。
“我說過,跑一個,殺全艙。”孟扶搖笑容可掬,指指那個:“歡迎舉報不法出境者。”
施施然出去,走到門口又笑道:“歡迎逃跑。”
沙丁魚們在罐頭裡默然無聲的看,用一種看殺人魔王的眼。
孟扶搖對這個效果很滿意,就是要不殺一人卻造出屠夫的勢,不然要自己監視這麼多人多累啊,要的鐵監視也心疼家的勞力啊,讓他們自己互相監視才省力。
懶洋洋上了頂層艙,鐵猶自不放心,自己拖了個板凳艙門口等著,孟扶搖從他邊經過,嘆氣:“傻帽,等下煩死你。”
鐵還在掰指頭算數字,很疑的問:“太子,你,我,那個被救的,我們只要四間艙房就夠了呀。”
孟扶搖猥瑣的笑著,從他邊過去,懷中元寶大人從懷中爬出來,趴在肩膀上對著鐵指了指自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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