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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正文_第12章

我飛快地繫著腰帶,可是中原的裳羅裡羅唆,我本來就不怎麼會穿,平常又都是尚的宮幫我穿,我一急就把腰帶給系了死結,顧不上許多馬上拉住阿渡:“阿渡!不要!他就是嚇了我一跳。”

阿渡收回刀,李承鄞瞪著我,我瞪著李承鄞,他似乎還有點兒恍惚,目呆滯,先是看後面的圍屏,然後看呆若木的永娘,然後看牀前的恭桶,然後目落在他還著的我的手,最後看著我腰裡系得七八糟的那個死結,李承鄞的角突然搐起來。

我的臉啊……丟盡了!三年來不論吵架還是打架,我在李承鄞面前從來都沒落過下風,可是今天我的臉真是丟盡了。我氣憤到了極點,狠狠地道:“你要是敢笑,我馬上阿渡一刀殺了你!”

他的角越越厲害,越越厲害,雖然我狠狠盯著他,可是他終於還是放聲大笑起來。他笑得開心極了,我還從來沒見他這樣笑過,整個寢殿都回著他的笑聲。我又氣又,奪過阿渡手裡的刀。永娘驚呼了一聲,我翻轉刀用刀背砍向李承鄞:“你以爲我不敢打你麼?你以爲你病了我就不敢打你?我告訴你,要不是怕你那個父皇發兵打我阿爹,我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永娘想要上前來拉我,但被阿渡攔住了,我雖然用的是刀背,不過砍在上也非常痛。李承鄞捱了好幾下,一反常態沒有罵我,不過他也不吃虧,便來奪我的刀。我們兩個在牀上打作一團,我手中的金錯刀寒閃閃,劈出去呼呼有聲,永娘急得直跳腳:“太子妃,太子妃,莫傷了太子殿下!殿下,殿下小心!”

李承鄞用力想奪我的刀,我百忙中還阿渡:“把永娘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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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弄走,這架沒法打了。

阿渡很快就把永娘弄走了,我頭髮都散了,頭上的一枚金釵突然,勾住我的鬢髮。就這麼一分神的工夫,李承鄞已經把我的刀奪過去了。

然大怒,撲過去就想把刀奪回來。李承鄞一骨碌就爬起來站在牀上,一手將刀舉起來,他量比我高出許多,我踮著腳也夠不著,我跳起來想去抓那刀,他又換了隻手,我再跳,他再換……我連跳四五次,次次都撲空,他反倒得意起來:“跳啊!再跳啊!”

我大怒,看他只穿著黃綾睡袍,底下出赤的腰帶,突然靈機一手扯住他的腰帶就往外。這下李承鄞倒慌了:“你,你幹什麼?”一手就拉住腰帶,我趁機飛起一腳踹在他膝蓋上,這下子踹得很重,他一彎就倒下來了,我撲上去抓著他的手腕,就將刀重新奪了回來。

這時候阿渡正巧回來了,一掀簾看到我正趴在李承鄞上扯著他的腰帶,阿渡的臉“刷”地一紅,形一晃又不見了。

“阿渡!”

我跳起來正要,李承鄞又手奪刀,我們兩個扭一團,從牀上打到牀下,沒想到李承鄞這麼能打架,以前我們偶爾也手,但從來都是點到即止,通常還沒開打就被人拉開了。今天算是前所未有,雖然他在病中,可男人就是男人,簡直跟駱駝似的,力大無窮。我雖然很能打架,但吃虧在不能持久,時間一拖長就後繼無力,最後一次李承鄞將刀奪了去,我使命掰著他的手,他只好鬆手將刀扔到一邊,然後又飛起一腳將刀踹出老遠,這下子我們誰都拿不到刀了。

我大口大口著氣,李承鄞還扭著我的胳膊,我們像兩隻鎖扭擰在地毯上。他額頭上全是的汗珠,這下好了,打出這一熱汗,他的風寒馬上就要好了。我們兩個僵持著,他既不能放手,我也沒力氣掙扎。最後李承鄞看到我束系的帶子,於是騰出一隻手來扯那帶子,我心中大急:“你要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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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帶子胡地將我的手腕纏捆起來,我可真急了,怕他把我捆起來再打我,我起來:“喂!君子打架不記仇,你要敢折磨我,我可真阿渡來一刀砍死你!”

“閉!”

“阿渡!”我大起來,“阿渡快來!”

李承鄞估計還真有點兒怕我把阿渡來了,他可打不過阿渡。於是他扭頭到找東西,我估計他是想找東西堵住我的,但牀上地下都是一片凌,枕頭被子散了一地,哪裡能立時找著合適的東西?我雖然手被綁住了,可是還能,在地上蹦得像條剛離水的魚,趁機大:“阿渡!快來救我!阿渡!”

李承鄞急了,撲過來一手將我抓起來,就用他的堵住了我的

我懵了。

上有汗氣,有沉水香的氣味,有藥氣,還有不知道是什麼氣味,他的的,熱熱的,像是剛烤好的雙拼鴛鴦炙,可是比鴛鴦炙還要,我懵了,真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視野裡頭全是李承鄞一張臉,不,全是他的眼珠子。

我們互相瞪著對方。

我覺得,我把呼氣都給忘了,就傻瞪著他了。

他似乎也把呼氣給忘了,就傻瞪著我了。

最後我將一張,正要大,他卻胳膊一,將我摟得更近,我一張開,他的舌頭竟然跑進來了。

太噁心了!

我渾皮疙瘩全冒出來了,汗也全豎起來了,他竟然啃我啊啊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又不是豬蹄!又不是燒!又不是鴨!他竟然抱著我啃得津津有味……他一邊啃我的,一邊還我的服,幸好我腰裡是個死結,要不我的帶被他扯開了,現在再連子都要被他扯開,我可不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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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悲!憤!了!

我死命地咬了他一口,然後弓起來,狠狠踹了他一腳!

他被我踹到了一邊,倒沒有再彈。我跳起來,飛快地衝過去背蹲下撿起阿渡的刀,然後掉過刀刃三下兩下割斷捆我手的帶子,我拿起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李承鄞!我今天跟你拼了!”

李承鄞懶洋洋地瞧了我一眼,又低頭瞧了瞧那把刀,我將刀再近了幾分,威脅他:“今天的事不準你說出去,不然我晚上就阿渡來殺了你!”

李承鄞撐著手坐在那裡,就像脖子上本沒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似的,突然變得無賴起來:“今天的什麼事--不準我說出去?”

“你親我的事,還有……還有……哼!反正今天的事統統不準你說出去!不然我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他反倒將脖子往刀鋒上又湊了湊:“那你現在就殺啊……你這是謀殺親夫!還有,你要是真敢我一,我父皇馬上就會發兵,去打你們西涼!”

太!無!賴!了!

我氣得一時拿不定主意,猶豫到底是真捅他一刀,還是晚上阿渡來教訓他。

“不過……”他說,“也許我心好……就不會將今天的事告訴別人。”

我警惕地看著他:“那你要怎麼樣才心好?”

李承鄞著下:“我想想……”

我惡狠狠地道:“有什麼好想的!反正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出去,我馬上讓阿渡一刀砍死你!”

“除非你親我!”

“什麼?”

“你親我我就不告訴別人。”

我狐疑地瞧著他,今天的李承鄞簡直太不像李承鄞了,從前我們說不到三句話就吵架,李承鄞就是可恨可恨可恨……但今天是無賴無賴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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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你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好吧,我把刀放下,閉上眼睛狠狠在他臉上咬了一下,直咬出了一個牙印兒,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親完這一下,正打算拿起刀子走人,他手就將我拉回去,一拉就拉到他懷裡去。

竟然又啃我啊啊啊啊啊啊!

他啃了好久才放開我,我被他啃得上氣不接下氣,脣上火辣辣的,這傢伙肯定把我的啃腫了!

出手指,我的脣,說道:“這樣才親,知道麼?”

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刀,如果不是擔心兩國戰,生靈塗炭,河,白骨如山……於是生生忍住,咧了咧:“謝謝你教我!”

“不用謝。”他無賴到底了,“現在你會了,該你親我了。”

“剛剛不是親過!”我氣得跳起來,“說話不算數!”

“剛剛是我親你,不是你親我。”

爲了兩國和平,忍了!

我揪著他的襟學著他的樣子狠狠將他的啃起來,……就當是啃好了!我啃!我啃!我啃啃啃!

終於啃完一撒手,發現他從脖子到耳朵全是紅的,連眼睛裡都泛著,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又發燒?”

“沒有!”他斷然否認,“你可以走了。”

我整理好服,又攏了攏頭髮,拿著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外頭什麼人都沒有,我一直走回自己的寢殿,纔看到宮娥們。們見了我,個個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竟然都差點兒忘了向我行禮。要知道們全是永娘挑出來的,個個都像永娘一樣,時時刻刻把規矩記得牢牢的。

我照了照鏡子,才曉得們爲什麼這樣子。

簡直像鬼一樣啊……披頭散髮,衫不整,還腫著,李承鄞那個混蛋,果然把我的都給啃腫了。宮人們圍上來給我換服,重新替我梳頭,幸好沒人敢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若是讓們知道,我就不用在東宮裡混下去了。正當我悻悻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通傳,說是李承鄞遣了小黃門給我送東西來。這事很稀罕,們也都曉得李承鄞不喜歡我,從來沒派人送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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