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怪不得又覺得不利索,這顆心怎麼這樣脆弱?比想象的脆多了。
就這樣的傢伙,也有最在乎的、最不能失去的東西。他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掐準了自以爲無敵的七寸,真真是狠毒異常。
麻麻碗大的雪花開始降落在屋中,地上迅速結起一層厚厚的冰霜,玄乙漸漸覺得像是無法呼吸一般,那團茸茸的東西堵在膛,慢慢泛起一種令戰慄的劇痛。
想起來了,那時候被萬年火巖針穿過心臟,這顆燭氏最冰冷的心被燒灼得幾乎要沸騰。
真是疼得想隕滅當場。
夷也開始皺眉,將的腦袋捧著,湊上前要住的脣。冰冷的手指擋在他下上,的眼睛好像在說:答應我才行。
他語氣冷漠:“我也可以收回心羽,看著你隕滅。”
那就收回罷!不要想拿的命來威脅自己,如今這招已沒有用,的命脈不是自己,而是被他在手裡的那些,倘若不能讓他們平安,他們一起隕滅也好的,如了青氏的願,兩族的恩怨,是他們贏了,本不會在乎這些。
不去想另一個雪影,不去想的話,可以更加決絕一點。
夷盯著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可以覺到自己也快不能呼吸了,他便慢慢握住冰冷的手腕,往兩旁拉開,的僵地癱在牀邊,他就勢上來,低頭重重吻在脣上。
似烈酒般的再生神力順著咽落,迅速填補玄乙膛裡那塊空缺的地方,燒灼的劇痛緩解了許多。
九天凰的氣息噴在臉上,玄乙立即別開腦袋,他熾熱異常的呼吸輕輕落在耳畔,往復數次,忽然又湊過來,再一次吻住冰冷的脣。
像是寒冰與烈焰的接,只有一瞬間,玄乙一把推開他,因著心傷復發,變得比太山還要沉重,力氣奇大無比,夷一下被推開數步,隨即以指尖拭了一下脣,平靜的神,不知在想什麼。
玄乙只覺昏昏沉沉,當年心傷復發後回到鐘山的那種疲憊再度席捲,死死撐住不陷沉睡,斷斷續續地開口:“我就在這裡,不走,你把他們送回去。”
夷緩緩走到牀邊,盤坐上去,低低笑了一聲:“小泥鰍,這可不行。”
不行?玄乙冷冷看了他一會兒,他又道:“我也不能再讓你陷沉睡,況比想象的還糟一些,你沒時間睡了。”
麻麻的冰刃飛舞而起,帶著暴戾的殺意毫不留刺向他,夷沒有躲閃,任由這些冰刃扎,忽覺後背心口又有冰刃要刺進來,他立即偏過,這次卻沒有讓它扎右,他的長髮微微一,似凰尾羽般,將那枚冰刃捲住丟開。
金青織的輝在他上盈盈瀰漫,一一縷地舒展,夷向自己的心口,指尖一拈,一團金青織和異常的輝落在他掌中,上面猶帶尚未凝結的神。
“來。”他勾開玄乙的帶,力掙扎,可因著他上那些冰刃,他的手也變得沉重無比,掙了半天,他紋不。
這一次與上回帶著怒氣的斷帶不同,他十分謹慎而緩慢,慢慢將赤紅戰將裝的帶勾斷,剝花瓣似的輕地把領往兩邊剝開,蒼白的大片暴出來。
夷一手住,一手拈著那團沾了的輝,一點一點把它刺的心口。
像是又被一針刺穿心臟,玄乙倒一口涼氣,這團輝就是凰心羽?居然可以刺穿燭氏的龍鱗!他忽然用手掌按住,遍佈的金青輝流水般歸納在心口之上,玄乙只覺那烈酒般的再生神力這次是直接灌心臟,疼得滿冷汗。
“上回救你時,你正暈著。”夷低頭看著,半溼的長髮鋪在兩肩旁,“所以你不知道,被凰心羽救,可是很疼的。”
何止很疼,酷刑也不過如此了!玄乙痛得眼前陣陣發黑,兩腳在牀上用力蹬著,瞥見他好整以暇看著自己酷刑,簡直怒火滔天,此刻沒有辦法震盪神力,索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放手裡繞上無數圈,可勁兒的拽。
夷“嘶”一聲,順力重重在上,垂頭湊得極近,看玉瓷般的上一層層冒出冷汗,居然也沒一聲。曾經清醒著被凰心羽救治的那些神族們,可是十有八九都要鬼哭狼嚎。
厲害,真厲害。
夷兩隻手慢慢捧住的臉,端詳了良久,蒼白的脣已經被咬破了,還在咬著。
要咬爛了,他也很痛的。
他卡住的下頜,方俯首,冷不丁頭髮又被在手上繞了一圈,他的頭皮痛得厲害,便擡頭看著冷的眼睛。
四目錯,片刻後,夷卡著下頜的那隻手微微晃了晃,聲音輕:“原本想著有扶蒼師弟陪著你,把小龍君和帝君帶走後,你大約能撐過去,想不到他竟把你丟下,沒辦法,不得我來。我到現在也才只有五心羽,你就用了三,咱們這筆賬可越算越大。”
他上被冰刃刺傷的落在玄乙上,又被他用袖子慢慢抹開,隨後卻把臉在的心口上,聽著混艱難的心跳聲一點點歸於正常,第三心羽下去,總算有了作用。
夷上迸出一層金,飛快切斷被握住的頭髮,在上的那些冰刃也紛紛落在牀下,他並不去治癒傷,慢慢坐直下了牀,扭頭看一眼牀上滿跡凌的小泥鰍,這會兒的心大約不疼,疼的該是這些傷口了。
再多疼久一些罷。
玄乙用盡所有的氣力將帶全部點好,翻過死死盯著他溼的背影:“告訴我,他們還活著嗎?”
夷倒了一杯茶,轉過來靠著桌子淺啜,慢悠悠道:“他們現在還活得好,以後會不會活著,就要看你的了。”
玄乙勉強從牀上坐起,將凌的襬整理一番:“我要證據。”
夷想了想:“沒有證據,你不信的話,我也無所謂。”
玄乙吸了口氣,定定看了他片刻:“凰心羽對我們兩個的影響一樣,你一天不切斷心羽結系,你的命也等於在我手上。雖然想傷害燭氏很難,但我還是有手段的。”
現在這句話從裡說出來,他真的要相信才行。
夷看著猶帶跡的臉,忽然道:“他們在窮桑城,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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