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虞妙琪，虞襄笑道,“說吧，找我來所為何事？”

“今兒我小侄子小侄滿月，嫂嫂讓我邀你去喝滿月酒。”

“我早收到帖子了，何須你親自上門？臉都尖了，心裡必定藏著事兒吧？”

說話間桃紅奉上一碟糕點,然後與兩名宮遠遠避開。九公主最近心事重重，問了偏不肯張口,眼見腮邊的都快不住了,帝後心急如焚，商量過後決定放出宮散心。

果然第一時間就來找虞襄傾訴。

九公主左右看了看，見附近冇人,往虞襄那靠攏,一邊拉開領一邊低聲道,“我最近這裡疼得厲害，漲漲的十分難,連睡覺都不敢。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長了什麼惡瘡？我每天都用紅花油塗抹,卻一點也冇見效，反而更嚴重。”

九公主雖然不知事，卻也知道這地方十分於啟齒，每日沐浴都不準宮伺候，自己匆匆洗好就裹上往床上鑽，然後蒙在被子裡，一邊一邊掉眼淚，場景那一個淒苦。好不容易要來一瓶紅花油塗抹，一點冇用不說，反而弄得那似火燒一般灼痛，腫的比以前更大。

越發不敢對外人言，甫一出宮就急急忙忙來找虞襄。

虞襄往領一探，卻見前兩團微微的隆起已經發紅了，散發著強烈的紅花油的味道。虞襄連忙扭頭扇風，扇著扇著竟趴在石桌上笑起來，直笑得差點滾下椅。

九公主越發惶然的盯著，連呼吸都放輕了，“我這怪病能治吧？”

“不，不能。”虞襄笑得直氣。

九公主急的眼淚都出來了，絕道，“那我還有幾天好活？我該怎麼跟父皇母後皇兄開口？”憑著天就知道，病在這種地方是不能對外人說的，要不怎從小就得用一塊小肚兜將它遮起來呢？

“等等，等我把氣兒勻了再跟你說話。”虞襄擺手，又自顧笑了好一會兒才指著自己部說道，“好生看看，看出我跟你的區彆了嗎？”

今日穿了一件雪紡紗的明罩衫，裡一條抹團花煙羅，這是時下大漢朝最流行的穿法，的剪裁將完的曲線勾勒出來，-渾圓高，纖腰不盈一握，牛一般雪白的半遮半掩的藏在罩衫，不仔細看還好，乍一細看差點把心火從眼珠子裡勾出來。

九公主死死盯著蓮子糕前的白膩，隻覺得有些口。

“給我一杯茶好不好？”說這話時眼珠子半點也冇挪地方。

“傻丫頭，問你話呢，先回答了再喝茶。你就冇看出來我跟你的不同？”虞襄冇好氣的腦門，繼而朝靠過去，指尖將領口拉的更低，出一條深深的--。

九公主了，呢喃道，“好，好大。”

虞襄也不去管自肩頭落的罩衫和-在中微微泛著玉潤芒的臂膀，得意的笑道，“看清楚了吧？你這不是生病，是發育，所以治不了，也不能治，每一個人在你這個年紀都要經曆一回，若是冇覺反而糟糕了。會痛表示你這個地方在長大，是正常的，應該高興纔對。我有幾個法子可以緩解疼痛，待會兒寫給你。你回宮以後就老老實實跟皇後孃娘說，會很高興的。我們的小球兒終於長大了。”

九公主眼饞的厲害，忍了半晌終是忍不住，手去圓潤膩的肩膀，盯著口問道，“我也會長得像你這樣大？”

“回去以後多吃木瓜牛，多吃豆類、類、水產、臟等食，不要總它，會長大的。”虞襄捂著樂。

九公主記不住，央求道，“你把這些也給我寫下來吧？寫詳細點，你怎麼吃就怎麼寫，不能有丁點不同。”話落也捂著樂了。長大不就可以嫁人了嗎？那一定要讓父皇將自己嫁給狀元郎。

虞襄點頭，衝站在遠的桃紅柳綠和兩名宮招手。

桃紅柳綠依言去拿文房四寶，兩名宮焦急的看著。

虞襄忍不住又笑開了，指著自己口解釋道，“不用著急，你們公主長大了，這兒有些脹痛。對了，往後千萬可得把紅花油看牢了，抹在太還好，抹在那豈不遭罪？時辰還早，你們去我院子裡讓下人備水給公主洗洗吧，這會兒指不定多難呢。”

兩名宮恍然大悟，眼中沁出點點笑意。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難怪主子最近堅決不讓人伺候，回去告訴娘娘，非得笑死不可。

九公主拽領，臉漲得通紅。

將火辣辣的紅花油洗乾淨，前的皮反而沁出一涼意，在春末夏初的季節倒也帶來幾分舒爽。九公主穿好，滿足的長歎一聲。

虞襄命桃紅將自己十二三歲時穿的裳翻出來，挑了幾套冇穿過的鋪開在床上，讓九公主自己選。

九公主咬著，這件提起來看看，那件翻一翻嗅一嗅，忙活了好半晌。

“挑裳就挑裳，你聞什麼？當是選糕點不？”虞襄將寫好的兩張信箋用荷包裝好，給兩名宮。

“好香，全都是你的味道。”九公主笑嘻嘻的點頭，將幾件裳拂到一邊，臉紅紅的開口，“蓮子糕，還有冇有彆的裳？”

“果然長大了，竟知道了，想當年吃的滿油渣都不帶洗臉，直接就去書房上課。我要幫你你還不讓，說是留著油渣下頓吃。”憶起那些糗事，虞襄一時間笑得停不下來。

“那，那不是因為我用膳時粘了米粒，父皇見了也不讓，說可以留著下頓吃麼。我當時纔多大，自然信了。”九公主臉頰紅的能滴出來，若是澆上一瓢水，頭頂準能冒出白煙。這些日子，像是忽然之間就長大了，總對著銅鏡自己的雙下，然而出滿臉愁容。

然而的愁苦冇人能夠理解，莫說笑得前仰後合的虞襄，就連兩名宮也都聳著肩膀強忍笑意。

虞襄笑夠了，這才命人將自己的箱全打開，讓自己挑。

九公主顧不上臉紅了，在箱子裡挑挑揀揀，最終拿出一套淡紫的。虞襄定睛一看，卻是一件抹曳地長和一件百蝶穿花的半明罩衫，無論款式還是布料都十分飄逸。

這一套子是新做的，對剛開始發育的九公主而言可能有些大了，撐不起。虞襄卻不開口攔阻，隻管讓穿，小用力抿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噴笑出聲。

在兩名宮的伺候下，九公主終於將子穿好，本就是曳地長，襬長一截短一截倒無所謂，然而前那塊地方卻十分平坦空，多餘的布料皺皺擰一團，看著十分稽。

九公主垂頭看看自己，又瞟瞟蓮子糕，方纔那點小竊喜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怎同樣的服，穿出來區彆那樣大？

虞襄一本正經的指指口，“要不，我往你這裡塞兩個饅頭，將布料撐起來？”

九公主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呀，那樣好看多了，我要是了還能拿出來吃兩口。”

想象著嘟嘟的將自己前的小饅頭掏出來一口一口吃掉的場景，虞襄麵容漸漸扭曲，然後趴伏在梳妝檯上，將臉龐藏在臂彎裡，肩膀劇烈聳。

九公主有些慌神了，走過去輕輕拍，“蓮子糕，你這是怎麼了？怎好端端的哭起來了？”

虞襄肩膀抖的越發厲害，桃紅柳綠連帶兩個宮早跑到院子裡去，捂著背轉，一抖一抖的活似筋了一般。

九公主看看虞襄又看看窗外的丫頭們，越發手足無措，“你們都怎麼了？可是生病了？”

“冇，冇事，”虞襄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纔敢抬頭，眼尾紅紅的，彷彿哭過一般，正經道，“球兒，饅頭捂在口會糊一團，可難了，咱還是彆塞饅頭了。這套裳好看是好看，你穿著卻有些大，我幫你另外選一套，再化個妝，保證走出去人人都誇你漂亮。”

九公主萬般不捨的拉扯襬，聽到最後幾句才了心，期期艾艾問道，“真的嗎？可以跟你一樣漂亮嗎？”

“比我還漂亮。你是紅花，我就是陪襯你的那片綠葉。”虞襄嘟嘟的手。

“不，咱們兩個都是紅花。”九公主十分認真的反駁。

虞襄大樂，摟住脖頸左右搖晃，末了在臉上狠狠親了幾口。

西廂這邊言笑晏晏，正房卻是雲佈。虞妙琪離開幾人視線後便放下捂臉的手，眼中哪有半滴淚水，隻餘滿滿地怨毒。順著平坦的小路往回走，看見臺階兩旁用大理石鋪建的道，忽然諷刺的笑了。

在這永樂侯府中，冇有鋪滿碎石子的小徑，隻有平坦的道路；但凡遇見臺階，必定伴有道；每個房間的門檻，中間那截必定會被填平。這一切繁瑣地改建，不過為了讓虞襄的椅能輕輕鬆鬆抵達侯府任何地方。

冇有雙，卻能在侯府暢通無阻，冇有緣關係，卻能博得所有人的寵。不似自己，明明健全，明明流著同樣的，卻無法在此立足。

這是為什麼？又憑什麼？

虞妙琪順著道一步一步走上臺階，被摳爛的掌心灑下一路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