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癡計（一）

李慕儀死活不願再讓醫，怕上的傷教人看見，怕旁人知道這些事，要躲，可逃不開李紹的箝制，眼裡積蓄的淚水更盛。

李紹甚見這人哭得如此委屈，那眼淚一滾下來，跟燙在他心尖上似的，疼得厲害。李紹當即服輸投降，令醫擱下藥箱，在屏風後待命。

他問清楚哪個瓶子裡裝得是傷藥，取來，又纏了紗佈在手上，坐到床頭對李慕儀謔道：“我親自伺候殿下，行麼？”

李慕儀不說話。

他輕握住李慕儀的腳，低頭小心地為理傷口。李慕儀知疼，疼得小腳在細微抖，可死咬牙關，一聲不吭。

李紹笑逞強，手下卻放了作，低頭輕吹著氣，像是在對待一隻快要碎了的花瓶。

李慕儀著他愣，想起好像許多年前，李紹就會這些。據他說，以前在邊塞行軍打仗，生死關頭也指不上大夫，因此才練出一手包紮的好功夫。

說這些話的起因，是李桓沖撞了宮裡的娘娘。因對方本就是個潑辣子、人人敬之的主兒，怒火中燒起來，一盞滾燙的熱茶當即就往稚子臉上潑。當時李慕儀想都來不及想，側忙護住李桓，整條胳膊如同從火刀上滾過一遭，瞬間起了大片的燎泡。那著實目驚心了些，才教那主子輕易洩了恨，未再為難李桓。

李桓不更事，了不小的驚嚇，李慕儀好一頓安才哄了他睡，又獨自打了井水來散痛。李桓小，李慕儀也算不得多大，面對紅腫的胳膊也不知該如何理，只坐在井邊，疼得暗暗掉淚。

此事不知如何傳到了李紹耳中，他拂了與先皇的棋局，令人尋了一周才在井邊逮到，擱在值房裡頭，親自上手將胳膊上的燎泡挑破。

他或許是生氣了，李慕儀猜不他緣何生氣，他待這傷勢過分魯，疼得牙齒打，偏那草藥更是刺骨灼人，敷上之後比燙傷都苦痛萬分。李慕儀但凡想起當日之痛就會大冒冷汗，只是當時更怕教李紹看輕，強忍著不敢喊疼。

他纏紗帶的手法嫻至極，李慕儀為了不讓他看出自己怕疼，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從何學來這等手藝。李紹著笑了一陣兒，那眸子裡星火一樣的亮，幾乎能將看穿。

他沒再追究什麼心思，只是好好地回答了的問題。

“好了。”李紹將的腳放在上，輕握住，笑問道，“如何？殿下可還滿意麼？”

他本就生得一副英俊的好樣貌，一笑起來，神俊秀，人心扉。李慕儀盯得他久了，又瞧見他臉上、上的傷，紅了紅臉，偏過視線去。

李紹：“個小啞，說句好話就這麼難？”

他手扳過的臉，手指挲著的臉頰，“瞧清楚了，本王從前在隴川七戰七捷、大破敵軍之時，也沒有哪個兵將能傷了本王的臉。李慕儀，你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還想如何？非得讓那趙行謙來伺候你才算舒坦？”

“我沒有！”

這一聲辯解急切又憤怒，一腔委屈似乎都蘊在裡頭，格外尖銳清亮，格外到連李慕儀自己都愣了愣。

李紹也教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給驚得一怔，復開懷笑起來，明知故問道：“你沒有什麼？”

李慕儀忙別開目，死活都不肯回答。

退，李紹就擅長於進。他捧住的臉，傾銜住的細細吻，與往常充斥著慾的親吻不同，這一吻太過繾綣溫，令李慕儀都一瞬地恍神錯覺，兩人似夫妻一般在纏綿恩。

他淺嚐輒止，又去吻的臉頰，像是獎賞，“本王相信你沒有。”

李紹了一下的腰，好整以暇地說道：“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是不要？”

李慕儀著他的俊眸，兩人目接距離不過須臾幾寸，意會，直起腰主去尋李紹上的傷。那曾在戰場上兵都不變的雁南王，此刻破天荒地輕嘶了一聲。李慕儀作愈輕，以舌尖含舐，一線鐵鏽腥甜口，令輕蹙眉尖，便不再糾纏。

李紹顯然被的樣子取悅了，反客為主，將在下，手指撥開額上的，吻一吻，又曲起指節拂去睫上的淚，“乖一些不好麼？ ”

他低哄著，聲線蠱命，手又游移向下，進大氅裡去的腰腹。

李慕儀張地併攏膝，教李紹輕而易舉地別住，無法彈。李紹說：“放心，不你了……這兒，還疼嗎？”

裡頭還殘存著未上完的藥，手指勾連，膩一片。他輕輕捻，又去吻的，直到李慕儀的子一灘水，不住輕時，他又問，“恩？”

下痛與麻織，李紹每一下，就能激起一陣抖。李慕儀睫漉漉的，小小聲地回答：“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