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落後還是先進

回府後，四爺找來一堆大大小小的木塊，長方形三角形金字塔形等。他把這些拿到東小院來，李薇以為這是給三阿哥玩的積木，還發散了下是不是又有穿越者出現並投到四爺門下來。

結果四爺來弘昐擺給他看。

嗯？

李薇好奇的圍觀，三阿哥著桌子踮腳尖長脖子拼命往桌子上看，一邊為了平衡拉住了四爺的袍子。

李薇：好擔心他把四爺子拽掉哦。

三阿哥實在看不到，最後抱著四爺的大站在他腳面上，還去拉四爺的胳膊頭看。

四爺被他鬧得沒辦法只能無奈的笑，見素素這個當額娘的就坐在榻上笑得不行，還是弘昐上前把三阿哥抱起來，像個哥哥那樣哄他：“三阿哥乖乖的哦。”

可惜他也人小力弱，抱著三阿哥只能抱個上，三阿哥臉都憋紅了也不掙扎，兩條胳膊死死抱在弘昐脖子上，不停往上跳。

小哥倆一個想抱抱不起來，一個認真想被哥哥抱，努力配合。

李薇：“哈哈哈哈！”支在炕桌上眼淚都笑出來了。

四爺歎氣，虛點點，可他也是看著這哥倆眼笑意，一手拉一個站在他邊，指著桌上擺的三個金字塔木塊說：“這樣看，它們是不是越來越小？”

正對著一字擺開的三個金字塔看，從左向右一個比一個小一圈。

四爺讓弘昐站在最小的那個金字塔的前面，讓他的視線與桌面齊平，再問他：“現在看呢？”

弘昐看得連眨眼，連忙站直看，再蹲下看，大喊：“這樣看它們是一樣大的！”

視錯覺？

李薇這才發現四爺在教弘昐那個遠小近大的理論，最讓驚訝的是現在居然已經有人發現視錯覺，還拿它當一個理論教學了？

然後四爺拿了三個一樣大小的金字塔擺在桌上，還是先讓弘昐正面看它，跟著再到側面看。弘昐果然被震住了，就連李薇過來跟他一起看。更好奇的是這種教學方法太先進了，不符合腦海中對落後的古代人的設定。

見弘昐拿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積木擺來擺去，三阿哥圍著他轉，李薇乾脆讓人把榻上的炕桌挪下來，讓這兩個小的全上榻上去比劃。四爺在一旁指導他們。

用過晚膳，四爺讓弘昐帶著他的積木回前院去。李薇侍候他洗漱，好奇的問起這個，四爺道：“這還是南懷仁人做的，不過他是用它們來教工廷畫師們畫畫。”

李薇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視錯覺，而是畫畫中的遠小近大的概念。

“爺也學過洋人的畫？”

四爺換過服躺在榻上，道：“沒有，但是宮裡留著幾幅南懷仁當年的畫。這些東西也是皇上收藏的，當年人做了幾套仿的拿給我們玩。”

“洋人的東西真有趣啊。”李薇又忍不住替西方列強刷了下存在，四爺快看！雖然他們現在不夠強也不列。

四爺見有興趣，道：“你喜歡這個也不難，回頭我讓蘇培盛從庫裡翻一翻。西洋的東西宮裡有不，咱們這裡的工匠也能仿製。庫裡存著就有好些個。”然後想起那面水銀玻璃鏡，說：“鏡子就算了，那東西你也用不慣。”

李薇趕點頭，沒想到穿越了居然怕照鏡子，再照照說不定會鬧出什麼心理問題。現在人生幸福，家庭和睦，不打算糾結一些無謂的東西來自尋煩惱。

想起那個嚇壞素素的鏡子，見現在提起還是沒忘了的樣子，四爺手摟住安道：“不怕，那鏡子不像外面傳的能攝人魂魄，就是照得人清楚點兒而已。再說有爺在這裡鎮著，什麼妖仙狐怪都傷不了你。”

提到魂魄時，李薇心裡忍不住又抖了下。再說自己是正式投胎的，可心虛這個實在不個人控制。

四爺的懷抱強大又溫暖，投進去摟住不撒手。

時間越長，越放不開了。以前的淡定算是再也找不回來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寵終於讓忍不住依他了，心門一開就兵敗如山倒。

詩裡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詩裡說的真TMD太對了！

李薇牛，覺得自己像是踩不住剎車的往深淵去。都說人傻錢多速來，是人傻多速來。

剛進阿哥所時，是于四爺待的‘真’，滿心都是報答他的深。自己其實一直在‘他居然我！？’，‘艾瑪惶恐啊！’這種覺中。

現在真•了，反而察覺出四爺待的心不似真（尼瑪我都真了，還看不出你是不是真嗎？），顯然以前是誤會了。

四爺待，了一分因而生的火熱與衝。他從頭到尾都是平緩的，這幾年未見淺，也不見濃。

可四爺的溫卻也是出自本心，一邊想騙自己‘說不定男人的就是這樣’，一邊又忍不住想‘大家都是人，真起來應該一樣吧？’。

孩子都生了三個了才來玩真。李薇都覺得自己遲鈍的一比那啥。

況且讓自己說：我對四爺是真心的。

自己都覺得這話傻得不忍直視，簡直是人艱不拆。

第二天一大早，四爺送弘暉進宮。蘇培盛得了四爺的話，開庫房準備搬東西。張保拿著庫房的冊子道：“要不先把這冊子送過去讓李主子挑？挑好了咱們再搬不方便多了？不然主子爺一句‘挑幾樣西洋來的新鮮玩意給你李主子送去’，咱們知道挑什麼、什麼好啊？”

真是主子，底下跑斷。

蘇培盛抹了把汗，看著一排四大間庫房，裡面堆的全是箱子，點頭道：“還是你小子機靈。得，咱家跑一趟給李主子送冊子去。”

東小院裡，李薇昨晚傷春悲秋，夜裡睡得卻很好，早上起來神足的。正想找些事做，喊玉瓶去膳房拿粽葉和糯米、棗來，想親手包粽子玩。

玉瓶正為難，這種活兒哪裡是主子做的？可主子一臉興致的想玩，還打算把小主子們都來，也不好攔著。恰在這時蘇培盛到了，懷裡還揣著幾本冊子。

玉瓶連忙迎上去，蹲了個福道：“給蘇爺爺道福，蘇爺爺，您怎麼親自來了？”往常都是蘇培盛的徒弟張德勝跑。

蘇培盛夾了一眼，正道：“自然是給主子辦事。”

玉瓶替他通報，李薇聽說是蘇培盛也有些小驚訝，吩咐讓玉朝去準備好茶招待。

蘇培盛進來俐落的打個千，恭敬道：“奴才給李主子請安。”

“快起。”李薇欠虛扶了一把，好奇的打量他道：“快坐吧，怎麼是你來？”

這一院子連主子帶奴婢都是一個樣！

蘇培盛認真想是不是以前往東小院跑得太，李主子這是埋怨了？抬頭掃了眼，打定主意日後殷勤些，不求結個善緣，只求別在這位主子眼中落下什麼不是。

這樣想著，蘇培盛更添了三分恭敬，低眉順眼的把五本冊子給玉瓶遞過去，道：“主子爺今兒個早上出門前吩咐奴才給主子送幾樣西洋玩意，奴才也不敢自作主張，這幾本冊子全是庫裡的西洋東西，只瞧著主子什麼樣兒的了。”

說著，他顧不上喝玉朝送過來的茶，小細步走到李薇側，細心的指著冊子上登的名字給李薇比劃，東西有多大，什麼時候送來的等等。

李薇也沒敢多要，四爺是敞開了給，卻不能看什麼好都往東小院拿。只挑了一個黃金座鐘和一個傳教士帶來的地球儀。

座鐘是看時間的，自己有個懷錶，但下人越來越多，不像玉瓶能拿的懷錶看，擺個鐘在屋裡時間更清楚。不然說六點該吃飯了，玉朝們幾個就說是酉時，在腦子裡就要倒騰一下才能明白。

地球儀是李薇真心想收藏的一樣寶貝，跟水銀玻璃鏡一樣，是能讓回味前世的東西。但又不像鏡子那麼嚇人。

蘇培盛真心苦，那座鐘是黃銅摻金，由江南的工匠仿製的西洋鐘，走字報時都行，就不是純粹的西洋工人造的。地球儀也是一樣，宮裡皇上有一個，圖紙流出來後，京裡都流行自己家也擺一個。

李主子的手真是準，一挑倆全是仿的。這讓他怎麼辦？

他苦哈哈的陪笑道：“主子不再看看了？您瞧這個花瓶怎麼樣？還有這個燭臺？”

李薇挑完心滿意足，道：“不必了，這兩個已經很好了。”

蘇培盛無奈，只好揣著冊子回去趕把座鐘和地球儀送來。東小院裡，李薇喊玉瓶：“去膳房把東西要來了嗎？”

玉瓶勸道：“主子何苦幹那個？要吃什麼底下人做就是了。”再拿蘇培盛說的西洋東西來引，笑道：“不如一會兒等那鐘和球送來，主子帶著小主子們玩那個？”

李薇讓勸得也想是不是改天再包粽子，哪知玉朝剛好進來說：“剛才聽主子吩咐讓人送粽葉糯米來，我看玉瓶姐姐正忙著，就人去要來，已經送來了，主子在哪裡包？”

李薇忙道：“就在堂屋。”

去換服，玉瓶玉煙進去侍候，見玉朝去外面挪堂屋的椅子等騰出地方來，拉著到西側間去，小聲道：“你又在鬧什麼？這種事哪裡是主子做的？”

玉朝甩開的手：“我的好姐姐，你可別說了。主子發話哪有咱們當丫頭的來打折扣？”

玉瓶還要勸，玉朝直接頂道：“你只管瞧瞧那幾個挨板子的嬤嬤，再想想你自己吧。”

竟把玉瓶說愣了。

也不管，轉出去指揮小丫頭：“多拿幾條手巾來，備著主子們手使。”

李薇讓人喊了二格格來，教去屋裡換了服，取下手上的鐲子等。弘昐在前院，弘暉去了宮裡，他一個人讀書實在沒意思的很，完先生佈置的功課，一聽去傳話的同福說就撒丫子跑過來了。

三阿哥就是個純陪客，李薇讓娘看著他別吃太多棗果脯花生就行。

包粽子是個技活，李薇只在現代家裡包過，就是個半調子，更別提教二格格了。兩人包的幾乎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弘昐邊有三阿哥在搗，三阿哥吃個棗就挨個喂一圈，最後就只顧喂弘昐，常常是喂弘昐三個，他自己才記得吃一個。

“弟弟也吃。”弘昐讓他塞得一棗，見他自己忘了吃，就拿起一個喂給他。小哥倆自己喂起來，二格格對李薇道：“額娘你瞧，他們吃的可比咱們包得快。”

大大小小包了幾十個，不知道蒸出來是什麼樣。李薇發話說中午就能吃上，弘昐連忙道：“給我留幾個當宵夜帶到書房去。”

三阿哥見他這麼說也跟著舉手：“我也要，跟哥哥一樣。”

包粽子包得個個一狼狽，幾個小的更是袖子到肘子上，李薇攆他們去換服，三阿哥非要跟弘昐一起換，只好多幾個人跟著過去。

中午，粽子蒸出來剝開，正經三角型的沒幾個，棗果脯在中間的也沒幾個，幾乎每一個都有米冒出來。不過自己親手包的，幾個小的都吃得開心，只是娘管著，每人只許吃半個。

李薇也知道這東西不好消化，當著孩子的面只敢吃了一個，省得當了壞榜樣。等午睡起來才痛快放開又吃了兩個。

下午，蘇培盛把座鐘和地球儀都送來了。座鐘擺在堂屋好看時間，地球儀放在西側間書桌一側，與碗蓮相對。

轉著地球儀玩了一下午，怎麼看都看不夠，還找著了太原、蘭州，看到蘭州就想起蘭州拉麵。恰好玉瓶來問晚膳用什麼，順口道：“拉麵。”回過神來連忙說，“牛清湯麵，上面放幾片鹵牛，菜看著上吧，要一盤炸花生米，一盤醋拌松花蛋。”

晚上，四爺回府，得知李薇只要了座鐘和地球儀，道：“倒是會要。”

蘇培盛本來憂心差事沒辦好，一聽四爺這話裡意思，貌似李主子要的還有些多？可不對啊，以前四爺往東小院搬多東西也沒見皺一下眉的，這才兩樣怎麼就多了？

他在那裡不著頭腦。四爺只是心疼那個座地球儀，座鐘看時辰的不算什麼，地球儀是他真正仿著宮裡皇上那個造的。還是當年他在務府，替八貝勒他們修府邸時從造辦拿到的圖紙。

只是地球儀造出來後，一直沒顧得上賞玩，就這麼放在庫裡了。誰知道素素不撿貴重的挑，挑這個……知道是什麼嗎？

顧不上換服，四爺就去了東小院。聽玉瓶說在西側間就直接進去，然後就看到素素正趴在地球儀上找。

四爺好奇道：“找什麼呢？”

“爺你瞧！這是北極圈和南極圈！這裡還有澳大利亞和爪哇！”為什麼連爪哇都有？還有南極圈和北極圈了？

李薇在故宮旅遊時看過介紹知道康熙有個地球儀，可以為這時的地球儀應該相當簡陋，誰知穿回來三觀被刷新了！為什麼連極圈都有了？西方世界已經可以去南北極了？

四爺見是真興趣，不是在瞧稀罕，為人師的勁頭上來，扯著還講了遍經緯度和五大洲，連地圓說也給解釋了。

李薇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口=的狀態。

四爺見如此震驚，安道：“別怕，天下雖然是圓的，但人站在地上不會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