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喂過三阿哥後,讓娘抱走。跟著玉瓶過來吩咐晚膳。
玉瓶出去找了趙全保,說了晚膳單子後,趙全保複述一遍就要去,玉瓶喊住他,冷笑著刺了一句:“這回可真該劉太監侍候了,你也省了不心吧。”
趙全保站住腳,看時候還來得及,拉住玉瓶躲到一旁,笑道:“小姑,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玉瓶沉著臉,道:“別打量沒人知道。主子信你,你不說一心報效主子,反拿主子去做人。”狠狠按了幾下趙全保的口,“捂著良心問一問,你對得起主子嗎?”
趙全保讓推得一個踉蹌,趕站穩,道:“你這話好沒來由,我待主子是什麼心,不到你來教訓我。”
說著他轉就要走。玉瓶喊住他,道:“你收劉太監的銀子我不管,他想侍候主子,抱主子的大,那是他的事,我也管不到前院去。只是主子也不是幹站著讓人蒙的,你這種小手段,使一兩回還行,能使多久,你自己想。”
說完,玉瓶開他先離開了。
趙全保深吸一口氣,面不變的去前院膳。因為後院李家廚子的手藝侍候李薇還行,四爺總看不上。所以四爺來,李薇一般去前院膳。
但平常還是習慣後院膳房的膳。
趙全保到了前院膳房,劉太監新收的小徒弟一見到他就麻利的跑過來,連聲喊哥哥,又給他端茶搬座兒,然後跑去喊他師傅。
劉太監很快從灶間出來,趙全保笑道:“給劉爺爺請安,咱們主子今天想您的手藝了,這不,就遣小的來請您出山了。”
劉太監正道:“主子能瞧得上奴才的手藝,那是奴才燒高香了。”然後就笑瞇瞇的拉著趙全保去他的屋裡喝茶,左右無人,塞給趙全保一包銀子。
趙全保收下銀子,歎道:“以前總是您的照顧,只是日後怕是不能常來了……”
劉太監回掩上門,小聲問:“可是我侍候的不好,讓主子用的不舒服了?”
趙全保搖搖頭,比了一下手勢。
劉太監明白了,這是有小人作祟,他皺眉道:“不然,就請你搭個梯子,我再去拜拜這尊佛?”
趙全保搖頭:“不好使。”玉瓶在主子跟前是最信重的一個,雖然是侍候人的包,日後出府嫁人也能再回來侍候,幾兩銀子買不通。
劉太監為難了。他在屋裡左右轉圈,趙全保站起道:“日後,小的自然會在主子面前多提提爺爺的名兒,只要主子記著您,忘不了您,自然會常常您侍候。”
劉太監送他出去,再三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侍候主子幾年?不過是想趁著還能,多替主子盡幾次心罷了。”
趙全保道:“我都記著呢。爺爺就放心吧。”
看著趙全保出去,劉太監無奈轉回到灶間。徒弟們已經洗洗切切忙得熱火朝天了,他指揮著人架鍋倒油香蔥薑,一邊忙著,一邊想,難道真到了要告老的時候了?
回鄉買地,做個地主過逍遙日子?
劉太監歎了口氣,小徒弟關心的問:“師傅,您這是怎麼了?”
他搖搖頭,拍著小徒弟的肩道:“快,下!”
不,他還不到說老的時候呢。等真不了了,再想告老的事吧。能安安穩穩的從宮裡退出來,到了四爺府上,不混出個樣兒來怎麼行?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拿這句話問自己,劉太監拍著像懷胎五月的大肚子笑了。
李主子吃慣了家裡的口味,不他的菜,他就拿銀子買通趙全保,在膳時做手腳,只要李主子沒明說,趙全保就他的膳。雖然現在是被人發現,趙全保要,他不能強留,但也不意味著就此認輸。
比起四爺和福晉,還是李主子的大要好抱一些。
劉太監不細思,要怎麼再走通李主子跟前的門路呢?趙全保不,跟著去哪座廟哪個佛前燒香才靈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