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我已無選擇。”

狂風再次起舞，天道繼續破碎。

靈玉目一沉，高聲道：“仙石，你還在等什麼？”

在衆人驚訝的目，簡不凡上芒約，一個影子慢慢浮現出來。

是範閒書！

他並沒有被簡不凡吞併，自我仍然潛伏在深，蟄伏不，或許就在等這麼一個機會，將對手一舉殲滅！

焱升燃燒著火焰的翅膀，牢牢護著羽翼下的靈玉。

看到範閒書出現，他目瞪口呆。

“我了個娘唉……”

這兩個人也太能藏了吧？搞半天，他們這些人全都被騙了，早在多年前，他們就已經定下此計，剿滅簡不凡背後的黑手。

他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簡不凡，而是他背後的那個人。

焱升終於想明白過來了。

被甩下來的三個人，重新回到高空中。

轉王魂不穩，目充滿了讚歎：“原來如此，我只猜到，你另有謀劃，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靈玉不是束手待斃的人，範閒書也不是。曾經是韓寧的轉王，對他們很瞭解。而這次，他們二人的行事，總讓他覺得差了點什麼。

範閒書去極界與簡不凡做個了斷，看起來很有勇氣，但如果是轉王，就不會這麼做。因爲在那個時候，範閒書對上簡不凡，功的可能太低了。

而靈玉對著簡不凡，被制。雖說簡不凡本就心機深沉，可懷素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爲何步步算？看起來好像遲了那一步，所以被簡不凡佔盡先機。但仔細想起來，可說是靈玉無所作爲。

簡不凡或許以爲，之所以如此，是靈玉太過看重範閒書的緣故。已經轉過一世的靈玉，讓簡不凡無法把控。如果是懷素，他一定不會相信，會顧及別人的命。而被他牽制。但不僅僅是懷素。自我融合後，真正主導的人是靈玉，而靈玉在滄溟界的所作所爲。讓簡不凡相信會用事。

事實上呢？程靈玉還是程靈玉，可心還有懷素這個自我存在，該決斷的時候，不會拖泥帶水。

就像青索選擇犧牲。徐逆會相勸，但不會真正阻止一樣。真到了那個地步，該放棄還是會放棄。

也不能說，範閒書那個時候去極界，就是爲了這個陷阱。他當然還是希吞併簡不凡。從此安枕無憂。只能說，那個時候，他們做了兩手準備。

如果範閒書贏了。那後面就好辦了。解決掉簡不凡，那個幕後人要另外找幫手。他們贏得了時間。

而如果範閒書輸了，那就啓另一個方案，以範閒書的真靈爲餌，做一個陷阱。

當然，那個時候，靈玉也可以發主符制，重創簡不凡，可那樣的話，僅僅只是拖延了時間，範閒書卻要就此犧牲。

靈玉覺得這樣不劃算，既然範閒書已經不可能全而退，不如冒一個更大的險。

這麼做風險很大，但如果功，他們連幕後黑手，也能一併除去。

有足夠大的利益，那就值得冒這麼大的風險。

所以，靈玉看似算一步，被簡不凡搶佔先機，只能跟在他後頭跑。事實上，在等，等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我不是很懂啊，”焱升說，“爲什麼簡不凡都被到一邊去了，範閒書還能出來？”

“因爲我啊！”又一個影子從簡不凡上冒出來，笑嘻嘻的樣子，正是悟嗔！

焱升大驚失：“臭和尚，你居然活著！”

“誰說我活著？”悟嗔嘆著氣說，“這下子，我可真的把臭皮囊給扔掉了。”

焱升這才發現，悟嗔的是虛的，和範閒書一樣。

“佛心！”焱升靈一閃，“是你的佛心。”

悟嗔被簡不凡抓走吞掉，並不是因爲他運氣不好，而是，他本來就是扔出去一個餌。簡不凡以爲悟嗔的佛心是大補，但他沒注意，對他大補，對範閒書也是大補。

在簡不凡奪走雙生機的時候，靈玉知道，憑範閒書一個人還不夠。或者說，他們的計劃，功率太低了。

先去見了無夢真君。無夢真君論實力並不出衆，資歷也淺。但是，他的功法十分特殊，長於迷幻，在遮掩推算方面獨樹一幟。在他的遮掩下，靈玉開始佈局。

悟嗔能騙過簡不凡，也是得了無夢真君之助。

早有準備的悟嗔，並沒有被他完全化去，而是悄悄地用佛心穩定範閒書的自我。等到祖聖降臨，用滅世之力，他反而沒有餘力掌控範閒書了。

範閒書與簡不凡的真靈已大致融合，靈玉發主符制，兩者都會到重創。有悟嗔的佛心相護，範閒書藉機吞併簡不凡，爲真靈的主宰。

“想騙出你可不容易。”範閒書帶著淡笑，浮在簡不凡後，“不管你是祖聖也好，仙人也罷，如今你的力量皆用來滅世，還困在我的裡……呵，這個囚牢，諒你翅難飛！”

說罷，範閒書出手掌，虛虛按在簡不凡的頭頂。

“我來幫忙！”悟嗔化金，裹住範閒書。

簡不凡仰起頭，似乎想掙扎，奈何這本就是範閒書的，他力量已盡，又被困在這中，想掙談何容易。

靈玉靜靜看著，這位締造了人界繁榮的祖聖，發出痛苦的吼聲。

他曾經那麼強大，整個人界，皆其恩惠。而現在，卻被困囚牢，徒勞掙扎。

範閒書沒有一點容，哪怕毀掉這個，他也要讓這個人灰飛煙滅。

這是生存之戰，稍有疏忽，付出的代價將是他們承不起的。

聲音越來越弱，終於安靜下來。

範閒書睜開眼，嘆息一聲，回到中。

他一回去，這便失去控制，往下墜去。

明心一揚袖，將他裹住。

兩人緩緩落下去。

風平息了，烏雲散去。

衆人只覺得做了一場漫長的夢，現在，終於夢醒了。

範閒書昏迷得不久，他睜眼看到明心，還未說話，便聽明心笑道：“好好照顧雙。”

“明心，你呢？”靈玉不問。

“我只是一個投影。”明心道，“老君之力，將一抹意念封在明月心鏡，真正的明心，已經死了。”

“……”

“投影總會散的，雙纔是真實的。”明心淡淡笑著，起化爲流，“也罷，不能相守，同歸虛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