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這件事讓我很是惱火。我在國那個輿論自由氾濫的地方，都沒有被這麼算計過，反而回國來了之後，卻被人這樣的扣了屎盆子……

靠，包養？

開始的時候，我還拿出了幾分鬥氣的架勢來，直接準備打電話找律師去控告這些報紙。

但是隨後，寧燕知道了，立刻讓我打消了這方面的念頭。

“我說小五，你看來是在國外待習慣了，回來居然想找律師告……”苦笑：“你是不知道國的厲害啊。”

我不服氣：“怎麼了？還是國家的口舌呢！憑什麼他們可以這麼胡說八道？”

寧燕笑：“告？你怎麼告？在國外，報紙都是屬於私人經營的事業和產業。但是在國，這些報紙可都不是私人的！”隨手拿起今天桌上的幾份報紙，笑道：“你看看，這些XX晚報、XX日報、XX快報。你要告他們麼？我告訴你，這些報紙都是屬於XX報業集團名下的！XX報業集團是什麼來頭？我告訴你，全國幾乎所有的報業集團，都是國家產業調整之後，由從前的地方的通訊社轉過來的，也就是說……這些所謂的報業公司，原來都是類似於國家機構一樣的質！”看著我，似笑非笑：“你怎麼告？”

我明白了。

我畢竟不是傻子，寧燕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明白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在中國，報紙都是屬於國家的（雖然現在都是號稱是公司了，但公司也是屬於國家的！），在這片土地上，你去打司告方機關？

嘿嘿……嘿嘿……至我還沒聽說過有過這種打司打贏的案例。

寧燕翻開一份報紙。指著上面的大幅彩圖和文字，笑道：“還有這些東西，你看到了麼？其實這些文字，和網絡上流傳的那些東西都差不多。就算你告了，人家一推，說他們也是轉載網絡文字，轉載的責任是很輕的，最多不痛不的說一句：工作失誤，以後注意。你還能把他們怎麼樣？而且，在中國，報業是一個很奇怪的行業，比如說南京吧，你我都是南京人。南京著名的幾家報紙，其實都是屬於一個報業集團屬下的……這在國外是一件不可思異的事！因爲等於一家報業集團壟斷了一個地區的報業！而所謂的幾份報紙互相的競爭，其實就是自己的左手打右手，不管誰打贏了，都是自己賺錢……但是有一條！如果你敢告其中一份報紙。你就等於把這個報業集團得罪了！你也就等於把這麼一個地區的報業全部得罪了！以後你還想會說你好話麼？”

“我靠！”我忍不住火道：“難道這麼說，在國，這些還都是老虎屁，不得了？”

“呵呵，人家有尚方寶劍護著，你是打不得，摔不得，甚至連臉都不能給人家看！”寧燕看來這些年已經越做越了，笑道：“我舉個例子吧：你應該知道，在國，幾乎所有的輿論都說章子怡不好，說章子怡如何壞，人品低劣，耍大牌，等等等等……但是，你仔細想想看，撇開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不說，但是有一條，你我，都不認識，普通的老百姓都不認識，都和不，爲什麼天到完都說這個人不好呢？似乎已了一種論調了，一提到章子怡，彷彿大部分人都不爽這個人。其實呢，大家都本不瞭解這個人，都沒有和接過，這個人到底是善良還是邪惡，是虛僞還是真誠，心地是好是壞……誰知道？就算是天天見面，認識十幾年的朋友，還人心隔肚皮呢！可是全國人民都沒和章子怡接過，憑什麼都罵呢？”

我默然了。

寧燕笑了笑，看著我，緩緩道：“原因就很簡單，因爲當年得罪了，幾乎所有的都說‘章子怡不好’，告訴全國人民‘章子怡不好’，然後……接下來的事，就順理章了。罵演技不好的，其實演得雖然不算太好，但是至沒罵的那麼惡劣。至於說出演什麼《藝回憶錄》，其實你我都知道，所謂的藝本不是，完全是因爲名字上帶了一個‘’字，結果所有人都說在演一個日本……其實所謂的藝，本就是日本文化裡的一種戲子，如果說一定要比較，就和中國古代的京戲演員差不多的行業。至於說參加什麼頒獎典禮，英語太爛丟了中國人的臉……那更是笑話了……中國的這幫演員裡，有幾個是英語好的？反正，只要你得罪了，就別指他們說你好話了！你的任何微小的缺陷，都會被無限放大，把沒的說有的，把白的說黑的！”看著我，似乎有些不屑：“至於羣衆……嘿嘿，你以爲羣衆是什麼？羣衆什麼都不知道，和輿論告訴他們什麼，羣衆就以爲是什麼樣子的。羣衆？至於網絡……”

“嗯，難道網絡不是自由的麼？”我奇怪的問道。

“哈哈哈……”寧燕笑了：“網絡的自由是相對的，其實在中國……網絡的自由也是有限的。你發現沒有很多報紙上的消息，和網絡上的大同小異，你知道爲什麼嗎？很簡單，因爲網絡上的那些火熱的消息，那些炒做的很厲害的話題，其實都是的人員寫出來的，都是槍手炒做出來的！好，你說自由，那其實是相對而言的。我舉個例子你就明白的……比如說，你想發佈一條消息出去，那麼你上網去發，但是同樣的，別人的槍手也上網發了消息，可是你是普通的網民，沒有背景，你發的東西，會迅速湮沒在網絡上如水一樣炸的訊息裡……要知道，現在是訊息炸時代！但是那些槍手，人家發出來的東西，有站方幫著炒做，人家的消息可以被網站弄到首頁上去置頂，可以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讓最多的人看到，去點擊，然後……就會迅速變了熱門話題！而你，對，沒錯，你可以隨便發，你隨便寫……可問題是，你發了寫了，總要有人看到吧？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網站，每日的PV流量都是千萬計的！這樣大的流量裡，你發個什麼東西，瞬間就被湮沒在水裡了……

看著我不說話。寧燕淡淡道：“我說的這還是輕的！我告訴你，如果是真的想趕絕你的話，那麼就算你想利用網絡資源去爲自己造勢。但是我保證你絕對會發現，在網絡上你也是無所作爲！爲什麼？因爲網絡雖然是自由的，但是網站總是人開的吧？稍微大一些的網站，都是需要合法手續立的，到新聞出版總署的監管，到方監管，到時候，你發的東西，立刻被刪除。那些對你不利地消息，就會故意放在醒目的位置去傳播……結果會如何，你自己想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笑了：“幸好，你和我說了這些，否則我恐怕就捅了馬蜂窩了。”

“其實現在很多大的網站上的所謂的新聞……其實都是的人寫出來的……如果你瞭解這行業，就會知道了。”寧燕笑道：“我畢竟是在這行做了這麼多年了，比如說，國的一些大的門戶網站，這幾家門戶網站其實控制了國網絡的大部分的輿論尋向。但是你知道麼？這些網站裡，專門寫那些標題新聞的人員，其實大部分，本就是新聞的人員‘兼職’的，也就是所謂的槍手了。你會發現，很多網絡上的新聞，和你在報紙上看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就算偶爾大同小異的，但是行文的口氣和風格，都好像正規的報紙出來的通訊消息一樣。”

“照你這麼說？我們該怎麼對付？”我笑道：“這樣吧，寧燕，我們也別繞彎子了，你就直接說吧，從前你們都是怎麼和打道的？”

“簡單，客客氣氣，小恩小惠。”寧燕捂著笑道：“其實我們畢竟是做娛樂圈的，裡，國家控制得最嚴格的是主要的國家民生大事的輿論導向，對於娛樂圈的事，倒是沒有太多限制的。所以，其實報紙上的那些娛樂版上的東西，到底是誇你還是罵你，其實都在於那些記者的筆桿子了！你對他們冷臉，他們就寫你不好，你對他們好，他們就寫你好。當然，也有一些故意找茬兒的，不過那都是數了。”

“客客氣氣，小恩小惠？”我眼睛一亮。

“是的。”寧燕笑道：“記者靠什麼吃飯？靠新聞，沒有新聞，他們就得找新聞！有了新聞，他們就能有東西寫。新聞越噱頭，他們就好越大。而且，這些報紙，這些報業，這些平臺，是國家的。但是記者總是人吧？記者也要吃飯，也要拿稿費拿薪水生活。你發現沒有，很多新聞發佈會，舉辦方都會準備不小紀念品，都是一些小東西，比如說什麼鋼筆啊，或者紀年畫冊啊，等等等等，都是一些小禮，就是爲了讓這些‘無冕之王’回去寫稿子的時候，筆下留一些。當然，花錢買通一些記者，然後專門爲自己吹捧的，也大有人在。”垂頭想了想：“這次的事，我現在想了一下，倒不是衝著詹妮來的。畢竟我們深藍娛樂公司，一向和關係並不差，從前做事，也都是按著圈的規矩來的。按理說這些不應該這麼對付我們。所以，我覺得多半是衝著你來的。”

“我？”我皺眉：“我剛回來，也沒得罪這些吧。”

“你當然沒得罪。”寧燕道：“但問題就是……你剛回來！”接著介紹道：“其實國的圈子裡，對的規矩是固定的，大家都按著規矩來，但是這樣一來。大家都一樣了，這些到底說誰不好，說誰好？畢竟對關係不好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罵來罵去，讀者也煩了。總要尋找新話題。可是其他的人都是老老實實的按著規矩來，讓這些傢伙找碴兒都沒法找。新聞麼，總是需要新話題的。現在可好了，你回來了……你是現在國當紅的大人，是一個最好的新聞話題人！最最關鍵的是……你在國沒有任何基！如果是換了我們，我們從前和關係還算不錯，他們不會敢貿然招惹我們，否則就是他們壞了規矩了！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和他們沒關係，不沾親不帶故。他們說你好，說你不好，都是由著他們高興。一句話，你和他們之間沒有人！好容易抓住你的一個噱頭了，還不得狠狠的炒做一下？”

我慢慢的喝了一口茶，仔細想了會兒，然頭擡起頭來看著寧燕：“我明白了……嘿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嗯……我惹不起那些報業集團。但是那些記者總是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要吃飯穿，有喜怒哀樂七六慾。對吧？”

第二天，我立刻召開了一個新聞發佈會。

以深藍娛樂公司以往在圈子裡的人脈，加上我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話題人，這個新聞發佈會，立刻就吸引了諸多前來參加。

發佈會沒開始之前，我就先出了第一招，凡是今天到場的所有的記者人員，每人贈送一件小小的紀念品。

一套價值三百元的電老鼠標加鍵盤，我一共花了幾萬塊錢，準備了幾百套，凡是來新聞發佈會的記者。人手贈送一個。

一套鼠標加鍵盤不值什麼錢，但是問題是……這些記者，回去寫稿子，總要用電腦吧？總要用鍵盤打字，用鼠標點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