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道：“哦？那你們爲什麼要殺困塔？”

“不，我沒打算殺困塔。”屠搖頭：“我剛纔說了，我是隸聯盟公司總部的戰鬥員，我不是僱傭兵，聯盟公司不會派我們出來做僱傭兵的工作，我們的任務是鎮那些反叛聯盟的僱傭兵組織……我們是捍衛聯盟的最後一枝王牌力量。至於你說的對困塔的刺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告訴了我：“其實，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在困塔的礦場的暗殺，是我的那個同伴乾的……事實上，他的份和我一樣，也是聯盟公司的員，不過他是德卡卡拉族的，他的部族正在被困塔屠殺。針對困塔的暗殺，是他私自的一種報仇行的。他違背了公司條例，爲了私人恩怨兩次擅自行刺殺困塔，其中一次差點功，殺死了困塔手下的一名軍方將領。而你看到的，是第二次暗殺了。他是不顧公司條例的私自行，已經嚴重違背了聯盟公司條例，所以……我並不是出來殺困塔的……我的任務其實是阻止我的同伴的違規行。公司賦予我的權力，可以讓我在必要的時候殺了他！”

我這才真的完全意外了：“你不是來殺困塔的？”

“不是。”他搖頭。

“……”我看著這個傢伙：“那……這麼說來，那天，用狙擊槍刺殺困塔的是你的那個同伴。而你則是來阻止他的，是麼？”

屠笑了一下……他笑起來地樣子很平靜：“事的經過是這樣的……死去的這個傢伙。德隆，他是和我隸屬同一個戰鬥組地員，他的手比我更好。但是他的擅自出逃，並且擅自刺殺G國元首的行爲，已經被公司視爲叛徒了。公司先後派了兩名戰鬥員去阻止他，但是德隆的手太好了，前面被派出去的人，都被德隆幹掉了。而我，是公司派出的第三個人。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他的行蹤，就在困塔礦山的外面那片叢林裡，我和他互相之間博殺了三天……你看見的我上的這些傷，都是他留給我的……並不是困塔的士兵，那些士兵本傷不了我。他的確比我強一些，不過他也了傷，而且在我之前派來對付他的兩個戰士。也讓他到了一些損傷影響了他的戰鬥力，否則的話，我恐怕都被他殺掉了。

他的刺殺失敗。引來了困塔的士兵大規模的搜山，而我也不巧正在那片叢林裡，我當時已經傷得很嚴重了，他和我的況差不多。結果我逃出來了，他卻被抓了回去。被抓之前，我們兩人再次鋒了一場，他原本有機會可以殺我的，但是最後他放棄了。因爲當時的況，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他放過了我，讓我逃出去。”

屠緩緩道：“德隆是一個很好的戰士，他的所有能力都是頂尖的。如果不是之前他已經被公司連連追殺而嚴重影響了他的戰鬥力，他不會死在困塔的那些士兵手裡的！哼！那些廢本不可能殺了他。但是他太固執了，他太偏激了，一定要殺死困塔，這是他最大的錯誤！他甚至違反了我們地行習慣，在自己嚴重傷的況下，還進行刺殺活。這樣是非常危險的。最後他只能送掉了自己的命。”

我能聽出來，這個屠似乎對那個德隆的傢伙，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一的敬意。

“既然你不是來殺困塔的……反而是來對付那個德隆的……那麼在飛機上，你爲什麼不殺我？”我覺得很奇怪。

因爲在飛機上，他明明已經用槍頂住了我，而我說了一句“我能幫你殺困塔”之後，他就放過了我。我原本以爲他也是來刺殺困塔的。

“德隆死了……他沒有能夠完心願。”屠看著我：“而我，不能違反公司的規定，我不能代替他完他的心願。我也不能對困塔出手。”

我明白了：“你是希有人能幫助他完願，對麼？”

屠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媽的，看來我這條命還真的是揀來的。

“飛機上，你救了我的命。”屠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堅決：“而你還帶了我回來，也是救了我。”他看著我：“我可以報答你。”

“我不需要報答。”我淡淡道：“你能給我什麼？錢麼？還是別的？”

“我是一個很好的戰士。”屠看著我。

我笑了：“我不需要戰士。我生活在文明國度，不是在非洲。我有很多手下。而且……你說你是屬於那個什麼EAO的組織，他們允許你私自行麼？我可不想惹麻煩！”

屠看了我一會兒，忽然道：“EAO以爲我已經死了。在程序上，德隆已經殺死了我。”

“？”我看著他。

他解釋道：“我們出來行的員，都會有一個發送信號的裝置，當任務功之後，會有EAO的人派人來組織我們撤離。這個信號可以讓公司的後方人員知道我們的行是功還是失敗。在叢林裡和德隆搏鬥的時候，我毀掉了他的裝備，他則近和我搏鬥的時候，制服了我……”

……

…………

叢林裡充滿了雨季之後的腐臭的味道，屠躺在一堆草葉之中息，他的口劇痛，肋骨的斷裂剛纔差點讓他短暫的休克。

他已經失去了九的行能力，雖然躺在地上，卻依然保持了防的姿態，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

德隆還能站得起來，他單膝跪在地上，手裡卻拿著一個從屠上搶來的信號。

“我輸了，你解決我吧。”屠覺到自己快要暈撅了，他平靜的對德隆說道。

德隆的臉上帶著跡，他的一條手臂已經幾乎完全不能了，髮之下，他的眼神裡流淌著一複雜地目。

忽然，他拿著那個信號，然後飛快的發送了一條信息回去。

“確認份，座標……”信號裡的回覆是這樣的。

德隆笑了笑，然後拿著信號，當著屠的面，對著裡面緩緩道：“我是德隆，你們的人被我幹掉了……這是第三個了！”

沒有任何回覆。信號上的顯示燈立刻熄滅了，這是對方單方面中止了信號的舉。

屠閉上了眼睛，然後猛然睜開，盯著德隆：“爲什麼？”

“很簡單，屠，現在你自由了。”德隆看著屠，彷彿一條傷的野一樣息：“我們不是戰鬥機，我們是人……我剛纔的話，已經傳送會總部了，通過我的聲波分析，他們會做出判定你已經死亡的結果。然後……他們會派出第四個人來殺我……而你，在公司的報告上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說了幾句話之後，德隆已經力竭，他緩緩坐了下來，側耳傾聽了一下週圍地靜：“最多十五分鐘，他們就會搜索到這裡，困塔的手下士兵很擅長叢林作戰，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屠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心有些茫然……

死人？記錄上已經是死人了麼？

也就是說，自己已經不屬於EAO了。被當作戰鬥機培養出來的屠，忽然產生了一種失去了從屬的迷茫。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上一陣刺痛！

睜開眼睛看去，屠卻看見德隆手裡拿著一個細細的大約手指長短的針劑，了自己的大。

“屠。”德隆臉上卻帶著一笑意：“這是最後一枝‘天使’了，你的傷比我輕一些。這支‘天使’可以讓你恢復一些行力……你離開這裡吧。”

說著，德隆已經垂下了手臂，他咳嗽了幾聲，因爲肺葉的傷，他咳出了一些來——而肺葉的傷，卻正是因爲和屠的搏鬥裡，被屠刺了一刀。

“天使”的針劑刺激下，屠覺到自己很快就恢復了一力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爲什麼？”

屠仔細盯著德隆。

德隆卻仰面躺下，大口的息，然後他笑道：“因爲……難道你忘記了？你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人！”

最後，他指著自己的腦袋：“或許你已經忘記了這些……但是記住，我們是人，不是機。記住，自由！你品嚐過自由的覺麼？我雖然快死了，但是我很幸運，在我離開了公司的這段時間裡，至我是自由的！”

……

…………

“然後呢？”我聽屠用平靜的語氣描述了當時的況，我問了一句：“然後你離開了？”

“是的。”屠淡淡道：“我臨走的時候問了德隆，我看他很痛苦，我可以幫他結束。”

我明白“結束”是什麼意思。

屠繼續道：“德隆拒絕了，他說他還有一點力氣，還可以再殺兩個困塔的士兵。”他的眼神裡再次流淌出一哀傷來：“失去了信號，我無法和EAO聯繫，沒有了撤退人員的幫助，我只能靠自己離開那裡。我找到了機場，然後混上了飛機……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沒說話，看著這個傢伙。

屠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複雜口吻緩緩道：“我過最嚴格的訓練……我從六歲開始就訓，我殺過很多人。我生命裡的全部使命就是爲EAO效力。但是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可以重新和公司聯繫，然後我會被立刻接回去，經過公司的核調查，確認我的忠心度，如果公司接我，我就將繼續我的戰士生涯，繼續爲公司殺人。如果公司認爲我可疑，或者懷疑我已經被德隆‘污染’，那麼我可能被公司決掉。”

“那……第二呢？”我心裡一。

“第二，我離公司。正常況下，公司不會發現，只要我遠離非洲。”他的聲音變得很奇怪，帶著一奇異的味道：“就像德隆說的……我，自由了。”

說到“自由”這個詞語的時候，他的聲音有些異常的輕輕抖。

“你救了我，我應該報答你。”屠緩緩道：“我可以幫你殺人……我也只會這個。”

“殺人……”我默然。

屠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冷：“是的，殺人。我通各種戰鬥殺人技巧，作爲報答我可以爲你殺人，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但是有一個條件，我不殺方的人，和任何帶著政治彩的人。因爲這樣的人很敏，容易引來公司的視線。我不想在爲機，或者像德隆那樣被追殺至死。”

“我不需要戰士。”我苦笑：“如果我需要戰士的話，我隨時可以花一大筆錢僱傭一隊國的退役特種兵來，比如‘海豹’，這種退役的戰士我不是沒錢僱傭。”

屠卻淡淡道：“海豹？”他想了想，語氣很不屑：“EAO旗下的最頂尖的僱傭兵組織裡，任何一個員的戰鬥素質都遠遠強於國的海豹。我曾經接的一個任務，我和一個同伴執行任務，決一個背叛公司投靠其他公司的僱傭兵組織，他們原本是公司裡的A級僱傭兵，我們兩個人對付他們十一個人，兩天時間殺死了他們全部，己方無損。”

“你……還會什麼？”我苦笑。

“我會英語，法語，尤其是法語，我可以說四種口音。此外，我會作所有槍械，我可以駕駛直升飛機，通破，徒手格鬥，叢林作戰，刑訊，反刑訊，還有……”屠很乾脆的一口氣說了一串出來……

“停！停！”我已經有些出汗了，心裡卻暗道，媽的，整個一個人形兵啊！

我想了想：“你會開車不會？”

“……會。”

“好！”我大笑道：“如果你願意跟著我……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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