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不會先回去的，原因很簡單：我答應給的五百塊導遊費還沒支付呢。

果然，我走出了十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混mm已經無奈的坐在了那個涼茶攤上。

我朝著還劍湖走去。路上我隨意在一個食品攤上買了一瓶牛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又買了一塊法式麪包，拿在手裡。一小塊一小塊的掰開，然後很悠然的住里塞。

這種劣質的所謂“法式麪包”，其實就是模樣像個麪包。味道淡淡的，和饅頭差不多。很難吃。

但是我卻似乎吃的很香，一小塊一小塊的往里塞，一路悠哉遊哉的行走。路上我甚至還順便從旁邊的小商販那裡買了一套當地的土布織造出來的服，深的，看上去很像農民，但是卻很多遊客買。就好像外國人到中國會買唐裝，夏威夷的遊客會買花襯衫一樣。

我想了想，又挑了一個斗笠。

這就是標準的越南人民的著裝了。我笑著拿在手裡。如果不是我高過高，本地人很有我這樣的高個子，那麼我穿上之後，只要不說話，就幾乎和本地人沒什麼差別了。

我把這包服拿在手裡，緩緩的走到了還劍湖的邊上。

這裡有很多西餐廳和小咖啡廳，我走進了最高檔了一家，這個地方也是我從旅遊地圖上看到了，這是河最高檔的西餐廳之一，裡面的菜式大多都是法式的當然，也有越南菜。

我緩緩走進去，門口有侍者引路，我用英語對他說了幾句。他立刻引著我朝裡面走去。

雖然是西餐廳。但是在這裡任何東西都會變味，烙上了深刻的本地彩。

在裡面的靠近牆邊的一排，居然是一排小小的包廂，儘管只是用簡單的竹木編造的牆扳，外面掛了一襲簾。

我老遠就看見了馬尾站在那裡，他臉有些沉，看著我遠遠過來，神有些張。

我嘆了口氣。馬尾果然也是泰格一夥的。

此外我還看見了一個老人——居然是那個舞！穿了一件無袖的服，滿的材裹在服裡面，頭髮紮了個馬尾。看著我過來，立刻掀起簾子走到包廂裡面說了一句什麼。

我一手提著一個紙袋，裡面是我買的服，另外一手則繼續拿著那個饅頭一樣的法式麪包。看上去就像一個傻瓜一樣。

簾子掀開了。我就看見泰格坐在裡面，他手裡端著一杯咖啡，擡頭看了我一眼。

“你好。”我對馬尾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對著那個舞了眼睛：“，又見面了！”

我看見這個人的眼睛裡閃過一殺機，不過我並不在乎，對著馬尾深深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馬尾的臉有些難看，不過卻依然攔住了我。乾道；“……我要先檢查。”

我撇撇，轉了個，開心就好手打那個舞立刻老實不客氣的了上來，手就往我腰部抄了下去，我里嚼著麪包，含糊不清道：“嘿，，作溫點。”

舞臉立刻沉了下去。不痕跡的推了我一把，作很野，我只是微微張開雙臂。

“這是什麼？”看了看我手裡的紙袋。

“服，土特產。”我笑了笑。

一把奪了過去翻開看了一下，然後遞給了馬尾，馬尾也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

我已經拿了回來，笑道：“好了，這可是我的紀念品，我還要帶回去的。”

舞大概對我很有敵意：“有命回去再說吧！”

我不屑的看了看這個人，哼，沒腦子的傢伙。

我順手把手裡的半個麪包扔給了馬尾，隨後馬尾也上來搜了搜我的，但是隻找到半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他很小心，甚至把香菸都拿在手裡了。

“我沒帶槍。”我淡淡一笑。然後不理會兩人，掀起簾走了進去。

裡面的包廂空間不小，足足有十個平米，我看見泰格坐一張椅子上，面前放著一杯茶。

“坐吧。”泰格看了我一眼，他的表也有些複雜。

我面平靜，順手把我買的服放在了旁邊。

泰格嘆了口氣，擡手對著站在門口的馬尾和那個舞揮揮手：“你們先出去，在外面看著。”

然後，泰格才重新看著我：“好，小五，你約我見面，想和我說什麼？”

他角帶著一冷笑，手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敲擊著桌面，緩緩道：“或者，你決定認輸，準備把洪大給我？”

我笑笑，里繼續嚼著麪包，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口齒不清：“泰格，老實說我真的很驚訝，對於你。”

“你早就知道。”泰格不置可否：“出來之前，八爺就告訴你了，是嗎？”

我嘆了口氣，這次我沒有笑了，而是很認真的看著泰格：“爲什麼？”

“爲什麼背叛八爺？”泰格搖搖頭，他的表裡帶著一疲倦，然後他反問我：“小五，你知道我跟著八爺多久了？”

不等我回答，他緩緩張開一雙手，一正，然後再一反。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泰格的眼神裡閃著：“人一輩子能有幾個二十年？這二十年是我最黃金的年華，我把自己的命賣給了八爺。危險的事我去做，出頭的事我去做……人人都知道方八爺風啊！北大圈的老大！可是這些都是我們用命給他拼出來的！二十年了。我得到了什麼？”

他語氣裡帶著嘲弄：“我現在都只是他的一個跟班，一個邊的跟班……雖然我已經混到了跟班裡面地位最高的一個……但跟班畢竟只是跟班！原本我以爲，八爺老了，他要培養接班人的時候，我會有很大機會……但是看來，他似乎從來沒有真的把我放在心裡……我泰格是什麼人？是他方八指的一是條狗，一把刀！”

他瞇起眼睛，笑著看著我。然後他淡淡道：“小五，你以爲八爺真的很看重你嗎？你以爲你可以靠著八爺出人頭地嗎？你知道不知道八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初來到北的時候，除了八爺之外，還有三個大哥，一個是七叔，你見過了。另外還有兩位大哥。都是敢打敢拼的人！當時可不是八爺一個人當老大，是四個！可是現在，二十年過去了，你看看現在我們是什麼況？現在除了八爺之外，大家還知道誰？每個開心人就好都手打只知道大圈的老大是方八爺！其他的人，本就連名字都沒留下來！哼，七叔算是不錯了，他老人家子暴躁，不善策略。是一個人，所以才留了一條命下來！可現在也了一個殘廢，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這裡面的故事，你知道多？他方八指的手段，你又見識過多？”

我沒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泰格。

泰格緩緩嘆了口氣：“我比你瞭解八爺……他不會把手裡的權力放出來的……哪怕一分一毫，他都不會讓出來給別人！曾經有很多次，我爲他出生死。他都約出過一些意思，將來會把我扶上位……可是現在，二十年了，我還在他八爺手下當一個跟班……哼！毒品易，軍火易。那些最核心的西，誰也不到！我們都只是他手下的打手，打手而已！”

“你爲了什麼？”我搖頭，有些不解：“你背叛八爺，又能得到什麼？”

“錢！”泰格很乾脆的回答我。

然後他笑了，笑得有些蒼涼，有些遲暮的覺。

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泰格，其實也已經老了。

果然。泰格嘆了口氣：“我老了，我最黃金的二十年都給八爺賣命，我年經過，衝過，開心就好手打也曾經對他方八指忠心不二！等我現在終於想通了的時候，我發現已經遲了……我已經老了！”他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如果我早想通十年，我會和他方八指爭一爭！和他拼一把！想辦法把他幹掉，然後我自己上位！可是現在……已經太遲了。”

此刻，泰格的眼神裡忽然出了一真誠：“我老了，剩下的日子也不會很多了。就算我能幹掉他方八指，我還能風多久？三年？五年？我年輕的時候打打殺殺下來，現在一都是傷病，用不了三五年，我的就會很快的退化，年輕的時候一傷，老了就要苦！現在每逢雨的時候，我的全關節都會做痛……我已經沒有和他方八指爭雄的心了……現在我只想賺點錢，然後將來等我老的那一天，能有個地方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找個地方當個富家翁，慢慢自己最後的歲月。”

“可是……”我嘆了口氣：“可是八爺對手下人很不錯，將來也會給你安排一條退路的……”

“退路！？”他的眼神裡彷彿帶著針尖一般的銳利：“他會給我安排什麼退路？”

泰格的語氣裡帶著譏諷：“七叔你看見了吧？當年也是大圈的頭面人！風過，被人敬仰過，敬畏過……現在呢？堂堂的大圈的老大，退之後，就只能窩在那裡守著一個洗車鋪！他苦了一輩子了，拼了一輩子了，臨了的時候，八爺給了他什麼？小小的一筆錢，一個洗車鋪！這算什麼？打發化子嘛？”

我一下就語塞了！

“七叔是老實人啊！想法簡單，八爺給他什什麼，他就拿著什麼，不爭也不槍……這也是他運氣，如果他爭，他搶……你以爲七叔能活到現在嗎？”

泰格的這句話。讓我心理的了一下。

的確，八爺的沉，八爺的城府……這些我容不得我不懷疑！

泰格嘆了口氣：“七叔況且如此，我常常就想……將來我老了，八爺會給我安排一條什麼‘退路’呢？給我一家雜貨店，讓我在唐人街裡當一個小老闆？然後卑微的過完我人生的最後幾年……”

忽然，泰格眼睛一瞪，擡手就在桌面上“啪”的一拍！！

“老子打打殺殺一輩子。臨頭了，就得這麼一個結局嗎？我不服！！！”泰格眼睛瞪圓了！他的眼神裡閃過一芒：“我不服！”

我沒說話，只是閉著，看著泰格。

泰格的膛起伏，了幾口氣，他臉上的怒氣才一分分消退下去：“小五。我說這些話，沒一個字是騙你的！”

“你說你爲了錢……可是和這次洪大這個人，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你一定要著急殺了他？”

泰格笑了，淡淡道：“江湖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

他緩緩的從桌上的煙盒裡出香菸，點燃了一枝，吸了一口，他的緒趨於平靜：“我一直以來，都和越南人有聯繫。”

我眉挑了一笑。沒說話

“越南人給我錢，我則提供給他們一些‘消息’，這很公平。”泰格淡淡道：“越南人和我們竟爭毒品生意，他們需要我這麼一個線。我做的不多，只是把我們的毒品銷售下家，還有我們的價格，這些資料告訴越南人，就可以了。我做的不過分。只是會讓八爺賺一點錢而已。

這次和地獄天使合作，我們讓出我們的毒品貨源給地獄天使，越南人也想竟爭，但是他們這些越南人做生意很不規矩！他們一方面找我繼續合作，同時。他們也找了洪大。洪大是毒品拆家，他手裡的資源比我多。所以現在越南人一旦和洪大合作功，他們必然要放棄我……到時候，以越南人的一貫作風，他們還會順手除掉我……這樣還可以順便給我們大圈造一些麻煩。我甚至能猜到他們會怎麼做……他們只需要放出風聲，把我暗中和他們勾結的事公佈出來，我就死定了！畢竟他們得到了洪大的合作，我對他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我不能讓洪大和越南人接頭！洪大死了。我才能繼續自保！越南人才必須繼續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