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最近心還行，畢竟新年還沒算過完，保持愉悅心是一個好皇上的本分。

更重要的是自從太子搬東宮，至今都順順當當沒出麼蛾子。

至於聽侍講時時慨太子讀書一日千裡，進步神速，就更是他多年來沒會過的了。

潘海湊上前來，稟報說錦麟衛指揮使韓然求見。

景明帝眼皮突地一跳，從牙出幾個字:“讓他進來。”

上元節還沒過去呢，韓然要是因為一點小事就來壞他心，他定不輕饒！

發完狠，景明帝又改了想法。

還是來一點小事好了，大事才糟糕。

韓然很快走進來，給景明帝請安。

景明帝敲敲龍案:“說事！”

韓然一滯，低頭道:“回稟皇上，微臣屬下在西市街一間香鋪發現了北齊郡主。”

景明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北齊郡主?”

北齊郡主出現在西市街一家香鋪?

“北齊郡主喬裝來到大周買香?”

韓然飛快看了景明帝一眼，垂眸道:“北齊郡主是那家香鋪的夥計。”

景明帝懵了，喝口茶緩緩神:“這到底是什麼況?”

韓然把鴻臚寺員道破盧楚楚份的事一說:“微臣已經查過，北齊郡主在那家香鋪做事有兩年了。”

景明帝臉微變，喃喃道:“北齊莫非有什麼作——”

韓然趕道:“香鋪是太子妃的。”

景明帝手中茶差點潑出來。

“太子妃可否知道北齊郡主的份?”

韓然一臉為難:“微臣尚無機會請示太子妃。”

景明帝起又坐下，想到一個嚴重問題:“這麼說香鋪夥計是北齊郡主的事已經傳開了?”

韓然垂眸道:“不止如此，還有人把香鋪與太子妃的關系喊了出來。”

景明帝眼神微閃。

鴻臚寺員無意中認出北齊郡主這種巧合不是沒有，可大庭廣眾之下敢把太子妃扯上，事是不是有蹊蹺?

如果沒有先前那些糟心事，景明帝必然震怒，惱怒太子夫婦吃飽了撐著開香鋪，而現在他的第一反應是懷疑。

這事究竟是巧合，還是又衝著算計太子去的?

“潘海，把太子與太子妃來。”

潘海領命而去。

這個時間鬱謹已經讀過書回到了寢宮，正與薑似閑談，聽聞景明帝傳召，對來傳口諭的小樂子道:“樂公公稍後，本宮換一裳。”

這點方便小樂子不會不給，老老實實等在廳中。

鬱謹換著裳，放輕聲音對薑似道:“父皇同時傳喚咱們，估計老妖婆又作妖了。”

薑似噗嗤一笑:“不是就等著出手麼。”

鬱謹微微蹙眉:“咱們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宮中，能讓出手的地方最可能就是你那間香鋪子。”

薑似為救薑湛去南邊途中遇到兩個北齊男子，得知他們是來大周尋找郡主的，把這二人好一通嚇唬，離開時晨留下人手悄悄跟蹤二人。

這一跟就跟回了京城，親眼瞧著二人四逛，最後被生香給留住了。

生香的二掌櫃楚楚姑娘居然就是北齊綺羅郡主！

那一刻，可想而知晨的手下到了怎樣的衝擊。

兩名屬下忙把這驚人消息報給晨，晨又趕向鬱謹稟報。

鬱謹與薑似商議過，選擇按兵不。

盧楚楚在生香一直很安分，能看出真的這樣的日子，拋棄北齊郡主之尊來大周許是有著自己的難。

對薑似來說盧楚楚是朋友，單單因為對方北齊人的份就避而遠之，未免涼薄。

當然，盧楚楚份特殊，此後會派人悄悄留意在所難免，這樣也算把患控制在手中。

“這不是在預料之中麼，你為何皺眉?”

鬱謹手了薑似的發，語氣無奈:“把你牽扯進來，有點後悔了。”

薑似白他一眼:“莫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咱們是夫妻，難不遇事只有你一個人扛著，我明明有更合適的機會也坐其?”

鬱謹趕低頭:“太子妃教訓得是。”

二人換過裳走出去。

“讓樂公公久候了。”

小樂子忙道:“殿下折煞奴婢了，請隨奴婢過去吧。”

見鬱謹二人進來，景明帝抖了抖角，沒好氣道:“知道朕為何你們過來麼?”

“兒子(兒媳)不知，請父皇明示。”

景明帝掃二人一眼，想想香鋪是老七買來送給媳婦的，說起來麻煩是老七惹出來的，老七媳婦純屬無妄之災，於是火氣直奔鬱謹而去，把他罵了個狗噴頭才放人離去。

由始至終，薑似連一句罵都沒挨。

灌了一耳朵罵，回到東宮後鬱謹歎口氣:“真懷疑我是大風刮來的，你才是親生的。”

薑似懶得跟他貧，歎道:“生香不能再開，真是可惜了。”

鬱謹瞄一眼書房的方向，平靜道:“無妨，早晚有重新開張的那一天。”

“嗯，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再說。”

提及眼前，鬱謹冷笑:“太后連連折損人手，又與烏苗決裂， 已是慌不擇路。甄大人會好好查一查那位鴻臚寺員，還有躲在人群中攀扯你的人也被咱們的人盯住了，能不能拔了蘿卜帶出泥很快就能知道。”

薑似微微點頭。

太后出宮不便，宮外很可能有一批人專門負責替其製造流言，從而達某些目的。

揪出這些人，或許就能抓住太后把柄。

這種猜測是薑似提出來的。

對廢太子的事一直存疑。

前世能知道廢太子與楊妃有染，是因為這則流言突然從民間傳起，很快傳得人盡皆知，廢太子很大可能是因為這個力鋌而走險謀逆，才落得二次被廢死的下場。

而今生，廢太子的這件事並沒有被揭。

薑似懷疑是因為與鬱謹提前步了皇權爭奪漩渦令廢太子屢屢挫，從而使躲在背後算計廢太子的人改變了選擇。

現在可以確定那個背後之人是太后。

在民間，太后極有可能養著一批人，專門負責散布流言。

“就是要委屈你一陣子了。”鬱謹歎道。

薑似揚笑笑:“無妨。”

正如二人所料，京城裡很快出現太子妃與北齊細勾結的聲音，再後來開始提及太子妃曾退過親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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