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梁靜茹《會呼吸的痛》

*明亮，海風輕搖，浩瀚的銀河懸於天際，從這片大地看上去，仿佛有著微微的流。

公園裡遠遠近近也有走的人影，聽著從育館裡傳出來的聲音，長椅邊的草地上，一隻迷路的流浪貓尋找著附近被人丟棄的食，“喵”地了一聲。

城市的另一端，奎托斯追上了逐漸放慢速度的車隊，子彈蜂擁而來，他與最後方那輛汽車一既分，剎那間衝過道路旁邊的樹木，他跟隨著奔馳的車輛在樹木那邊穿過無數路燈燈影，子彈在樹乾上不斷拉出火花，幾秒鍾後，他再次衝了出來。

槍聲在城市的各響起來，名彼得的男子猶如鬼魅般的在道路間閃躲過來的子彈，鬧市間，一頭金發的維克托從砸爛的超市落地窗裡走出來，手中拿著一隻蘋果咬了一口，十字路口炸引起的熊熊大火堵塞了道路，後方的車輛慌急停，車門打開時，槍聲已經響了起來，那蘋果在空中砰的一聲被打，維克托的幻影在剎那間衝出十余米的距離，刺劍在空中帶起金的芒，將剛剛打開的車門連同後方持槍的特工同時劃作兩截，斷裂的槍口與鮮飛舞在空中……

從東方家別墅駛出的車隊仍在道路上疾馳，轉過彎道，前方的路燈下，一道火紅的高挑影站在道路當中，那氣質高貴卻妖異的子衝著疾馳而來地車輛。向前出了左手，燈之中，青蔥的五指微微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第一輛車裡，葉蓮睜大了眼睛。

距離迅速拉近——

視野之中，那左手優雅地向上一抬。葉蓮猛地踢開了車門。

“跳車！”

猶如從大地出陡然衝出的巨龍，狂舞的風力在剎那間將車頭抬了起來，隨後以高速行駛的車輛整個離開了地面，朝著高空翻飛而出。

從車輛裡跳出來地葉蓮在瞬間拔出了槍，朝著那道影飛快的扣扳機，同一時間，第二輛小車的頂棚刷的打開。穿著黑緇的尼飛起在半空中。隨後踩上空中那小車的車頂，金屬在夜裡發出砰砰兩聲巨響，頂棚頓時被踩得凹陷下去，車輛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朝前方路上地紅影呼嘯下。

沒有毫地畏懼。穿著火紅長的子閃避過來的子彈，猶如那天納塔麗在倒塌的房屋間將屋頂撐向一邊的威勢。左手啪地按上下的汽車底盤，將數噸重地小車單手撐起了一瞬。

轟然巨響，小車在空中炸熾烈的火球，氣浪翻滾中，火焰淹沒了前方的道路……大屏幕上勾勒出那憂傷而純淨的側臉，站在舞臺的燈裡，看著那片黑暗裡的一張張面孔，隨著伴奏旋律的流轉，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輕開口。

“……在東京鐵塔第一次眺。

看*模仿墜落的星。

我終於到達但卻更悲傷，

一個人完我們的夢想……”

這是在家明給留下的那些東西裡找到地歌曲。幾天地時間裡，每一次的哼唱起來，都仿佛能夠清晰看見昨日地側臉，映照著今天的心。

“……他們其實，希你可以多一個選擇。”

“你明明知道我的想法的，還帶我過來這裡……我覺得好像被賣掉了一樣……”

“維也納啊……”

“我要是考上了看你怎麼辦……”

“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我來說的話，當然希你陪著去北京啦，不過，為了你的未來好，我覺得維也納……”

“我不想出國……”

“我們分手吧。”

“我不想開這種玩笑。”

“到底……為什麼……”

育館外，那歌聲遙遠地傳過來，他看著旁邊路燈下尋找食的小貓抬起頭，眼前仿佛能夠清晰地顯出那屬於的臉與歌唱時的表，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破碎而繁雜的思緒，也終於能夠在這片風中稍稍沉澱下來……

城市彼側，車輛的急剎車聲，在火焰中飛舞的零件和車輛碎片砸向兩側的樹林，砸上路燈，砸向那些車輛的車窗，路燈開飛揚的電火花時，穿長的白人子從火焰裡毫發無傷地走了出來，著前方的車隊與人群，出了笑容。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我們三個人……永遠都要在一起的……”

“其實……我有一個……”

“我們想攢錢給你買電腦……”

“將來有錢了，我們可以買下那個海島哦，在上面建別墅……”

“別害怕……我在這……”

“你別想我現在就給你生孩子，我才不想十六歲就帶球跑呢，爸爸媽媽還不打死我啊。”

“那個……家明跟沙沙在談?”

“看起來，我這一輩子都要當你地婦和小老婆了……”

“我們才只是高中生而已，來日方長……”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堅持得更久，然而面對著這麼多人，才剛剛唱起來，那眼淚便已經隨著回憶悄然流了出來，歌詞像是在心底深挖的刀，曾經他們何其好地盼的未來。在那意氣風發的年紀裡，幻想著未來地生活，從高中，到大學，再到離開大學進社會，他們三個人曾經許諾過要在一起。這種心甚至從未改變過，轉眼之間，便變為了荒蕪……

“族……”

“我的名字是維多利亞。”

火焰的背景下，子優雅地提了提角。

“讓我們結束掉這一切吧。”

轟然巨響，後方的汽車殘骸產生出第二度的劇烈炸，火焰升上夜空。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上所有角落。

哼你地歌會痛。

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

憾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中來回滾，

後悔不心會痛，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你要先答應我，不許再做傻事了……”

“我好想見到他……”

“他是我男人。”

“我不信的……”

“我會……等他回來……”

悉悉索索。小貓在撕扯著草地上的一隻塑料袋，長椅邊放著一包不知道是不是約會時扔掉的魚乾，他手拆了開來，朝那賣相不佳的流浪貓遞過去，小貓吃掉了第一條魚，手添他地手指。

歌詞唱過一般，燈裡，握著話筒，微微地有些哽咽，有一個聲音響起在耳畔。

“家明死了。靈靜……”

城市之中。吸鬼對人類展開了獵殺，慧清與維多利亞陡然間衝在一起。奎托斯撞翻了第二輛汽車，整個車隊都為他停了下來，道路上揚起炸的火焰，槍聲*。彼得衝進一輛小車，閃爍的人影與激烈的槍響之後再度衝出來，來不及轉彎的小車陡然間與前方彎道上轉過來地一輛大發生了相撞。鬧市之中，十字路口附近的電燈柱被奔跑地維克托不停斬斷，四散的電火花裡，傾倒的燈柱堵塞了通，人群呼喊奔逃，電線在道路上仿佛拉了危險的蜘蛛網。

育館黑的人群中，沙沙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揩掉眼淚，背起放在腳邊的背包，去往演唱會的後臺，不多時，小孟也從另一側站了起來，他們已經接到了由納塔麗打來的電話。靈靜站在那片燈裡，看不到他們，大屏幕上有著流淚的側臉，仿佛被某種緒所染，整個場地中此時雀無聲，安靜得猶如深夜。

帶著微微的哽咽，靈靜地臉上出一抹傷地笑。

“沒看你臉上張揚過哀傷，

那是種多麼寂寞的倔強你拆了城牆讓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綁。

你沒說你也會弱，

需要依賴我，

我就裝不曉得，

自由移自我地過……”

記憶中那張臉，似乎真地沒有過毫弱的時刻，無論是怎樣急的況，都始終是從容不迫地面對，從小到大，無一例外，這樣的況下，們似乎也早已習慣了這一現象，不去想那笑容之後有著怎樣的困難，他不喜歡，們也就不再探究那屬於“殺手”一面的黑暗，直到面臨真正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他便真的放開了一切。現在想起來，們錯過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你們一定想知道呢，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真的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我不喜歡你們接這些事……我也會盡量避開的……”

“我有件事要跟你們坦白……其實我今天中了一槍，不過問題不大，剛才怕你們擔心沒跟你們說，現在已經包扎好了，你們要保啊，吶，看看……”

“一定要保護好雅涵姐啊，好好教訓那些壞蛋。”

“給我了，放心。”

“頭又痛了嗎?明天去看看吧。”

“沒事的，已經拿了藥了啊，又不是很嚴重的事……我會去看的。”

“這麼大地瘤。肯定一直都痛的，我們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唯一清楚的是……至在九九到二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都是忍著這樣的頭痛，也許還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地消息，一直在我們面前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

“他痛得不了了啊……”

“他害怕你看到他無能為力的樣子……”

“二月五號之後。他離開了江海，負責跟蹤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上所有角落，

哼你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

連沉默也痛，

憾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中來回滾。

後悔不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沙沙踏後臺地范圍，聽著那淒然地歌聲，眼淚出來。

半圓形的育館，一名樣貌麗的白人子出現在那屋頂的上方，在那著*的屋頂上走著。目冷漠而倨傲，昨天晚上維多利亞抵達江海時。便是跟隨在維多利亞地邊。從這裡下去，周圍的海面、花園、花園中地燈△木、行人，遠縱橫的道路、*輝煌的城市都能一覽無余，海風吹過來時，張開雙臂，微微閉上了眼睛，著這城市的躁，歌聲的傷與安謐，以及那即將發的殺機。這樣宏大的覺使陷沉。

“跑調了啊……”

歌唱的聲音在哽咽中向並不完的彼端，燈下的長椅上。有一聲歎息輕輕地響起。小貓在他地手上吃著帶辣味地魚乾，他將它舉起來看了一會兒。

“好醜……”

“不會是阿醜的兒子吧……”

“兒……孫子?”

“阿醜現在怎麼樣了呢……”

他們曾經有過一隻小貓。後來不見了，那時候靈靜抱著它，一家三人就在如火地晚霞中散步到華燈初上地時間，踩著滿地的霓虹，那種覺，做幸福……

他回憶起那一切，然後從長椅上站起來。臉，聽著那歌聲在哽咽中斷斷續續的唱到最後，猶如最虔誠的誓言。

“我紡不再說謊了，

多你就會抱你多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靈魂像飄浮著你在就好了，

我紡不讓你等候，

陪你做想做的無論什麼，

我越來越像貝殼，

怕心被人，

你回來那就好了……”

舞臺後方，子穿行在工作的人群中，一名保安走過來想要問些什麼，迎接他的是陡然舉起的黑的槍口，頃刻間，半個後臺都凝固起來。

城市另一側，慧清的砰的砸向停在路邊的小車，將車門撞得凹陷了下去，隨後，張吐出了一口鮮，畢竟是老了，能夠依靠的只是幾分鍾或者更長一點時間的的發力，但如果連最巔峰的幾分鍾裡都落在了下風，就證明對方的確擁有著倒的實力。抬起頭，紅的影在槍聲中走過來，空氣中降下的塵埃。

砰——

一個腳步聲踩陷下後的汽車，隨著劇烈的破風聲，黑的人影掠過的頭頂，劇烈的一擊， 衝向前方的維多利亞，納塔麗終於趕到！

轟——

紅的影單手接下了納塔麗的重拳，周圍的空氣在兩名子的邊乍然發開來，地面陷下去！

呼、吸，舞臺上，靈魂深的痛楚仿佛揪住了整顆心，閉上眼睛。

“能重來那就好了……”

旋律輕，走向歌曲的終結。

回過頭，看見了帷幕後方的沙沙。

“可以開始了……”著漫天星辰，育館上方的子出一抹嗜的笑。

著手中的小醜貓，家明踏育館的范圍。

無論如何，由八月火而來的傷在這一章走向終結，算是整個殺的總結式回顧吧，這一章真的有夠破碎的，不過仔細下，應該還是不會造閱讀障礙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