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有個人人皆知的常識——經濟是基礎，政治是上層建筑，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但是在社會激烈變時期，就會發生特殊況：政治就起決定作用，“政治與經濟相比不能不占首位”。

不止是現代，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更是如此。

皇權核心——京城了，對小暖來說可不是一個利好消息。

于是趕忙問道，“什麼了，怎麼了？”

或許是因為剛回還沒找到人訴說此行的苦悶，一向謹言慎行的張三有竟對小暖大倒苦水。

“京中確實繁華，夜不閉市，歌舞升平。貴家子弟為求人一笑，輒揮袖輕擲千金，以此為榮；讀書人放浪形骸，夜宿街頭坦，反佳話……”張三訴說著京城的種種繁華和像，“小生初到時，也被繁華迷了眼，幾日渾渾噩噩，竟暗惱沒生在貴人家，無權貴可揮霍放縱，隨著書院的同窗曲解圣人言寫些離經叛道的酸腐詞句，只盼能在街頭傳唱，哪日順了獵奇的貴人耳中，一步登天，宗耀祖。”

小暖默默聽著，心知文風如此靡靡，政治必不清明。

“如此過了半月，小生夢中驚醒，憑床對月，驚覺如此下去必淪為酒池林之徒，便想發讀書，科舉場，一展抱負。”

“可接下來半月，小生讀書之余開始關注朝政。因讀書走科舉之路，必定朝為一展抱負。小生初涉，便被重錘錘至谷底，再難翻。因朝中黨派高起，針鋒相對，互相傾軋，更是烏煙瘴氣。”

黨派？小暖眨眨眼睛，這可不是好事啊。

張三有長嘆一聲，“小生也在坊間聽到閑話，科舉選材各派也是爭得厲害，本科主考大人尚算清明，因不勝其擾，遂不舉各派學子，反薦了各州默默無聞、文章頗有新意的讀書人，所以令尊才得幸拔了頭籌。”

小暖嘆口氣，這不就是鷸蚌相爭嗎。主考大人是好意，不過陳祖謨被欽點了狀元，也是朝堂的大不幸——這廝當了，必定也是個蠅營狗茍之輩。

但不得不承認，往往這樣的人才適合場，左右逢源，扶搖而上。小暖心中頗為郁悶，陳祖謨地位越高，們的日子就越難過！

“實有一事，乃像之始。”張三有低聲音，“當今圣上已是知天命之年，聽聞龍欠佳，卻遲遲不立太子儲君，兩皇子為奪皇位，手段層出，攪得京城日夜難安。”張三有小聲道，“二皇子乃正宮所出，慈孝聰慧，若得皇位應是一代明君；大皇子驚才絕艷，殺伐果斷，若正統，定能理朝綱，肅正氣，還我大周朗朗乾坤。”

小暖讀過《康熙大帝》對九子奪嫡的戲碼印象深刻，新舊皇位替之時朝廷定然。心道這位周皇才兩位皇子奪位，陣仗小多了。

聽張三有的意思，經常的風頭好像更偏向于大皇子，這年頭不是都講究什麼“立嫡不立長”嗎？不過這些都與無關，小暖反而稍稍安心了。

的生意暫時還做不到京城去，且讓他們去，等過幾年老皇退位新皇登基，百廢待興時，的生意也該做大了。

這麼說來，豈不是趕上了好時候？小暖著小下，滿意地點頭。

卻在這時，又聽張三有以更低的聲音道，“令尊與承平王三郡主奉旨親之事也是傳的滿城風雨。承平王之妻乃是大皇子的親姨母，承平王雖然平日里花天酒地不司朝務，但小生聽聞他乃是大皇子一派的心腹人。”

“令尊此番奉旨返鄉親，怕也是擔了承平王的令回來的。否則堂堂新科狀元，正風無兩時，豈會如此狼狽離京！”

“什麼？”小暖驚得站起來。

張三有被嚇得跳起，“陳姑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生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無風怎會起浪，無浪哪來的聲音！

若張三有說的是真的，陳祖謨居然狗膽包天，摻和到奪嫡這種風險極高極，輒滅九族的天大的事兒里，還安個屁！

不過小暖還是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多謝張公子實言相告。”

張三有一吐郁悶后，搖頭嘆氣，甚是迷茫。

小暖住一肚子的煩，問道，“公子此番回鄉，日后有何打算？”

“小生也不知。京中一行，小生發覺為并非易事，此等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之事小生實在做不來，便是中了秀才舉人，仕途也必定坎坷。”

“若是不讀書為，小生也不知還能做什麼......“張三有去了一趟京城，對場有了新的認知，對自己也有了新的認識，父母為他自小樹立的人生目標難以達，他陷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

這一點小暖也幫不上他，“咱們布莊的生意越來越好，起碼公子不必再愁生計，不妨想一想除了讀書考狀元，你最想為什麼樣的人？”

張三友點頭，“小生自小便讀圣人書，除此之外一無是。姑娘所言雖然有理，但對小生來說，無異于盲人辯——本不知何為萬紫千紅，如何知哪種為上品？”

小暖點頭，“既然如此，公子不如趁著年輕多番嘗試，尋自己的道兒。”

“樹道？”張三有苦笑，“談何容易。”

小暖張了張，說的是道路的道，不是“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啊......

不過說到底，自己的道兒不就是自己的道嗎？

因為陳祖謨的事一頭，小暖也有些暈了。

“萬般從頭起，小生打算先從邊事做起。不曉得咱們的布莊中可有事是小生能做的？”張三有先落到實地。

他這話把信叔嚇得哆嗦，求助地向小暖。

店里的生意剛好些，若是爺手進來，再念大堆子曰或斤斤計較一文兩文的，客人們又得跑了。

小暖也想到了這一點，趕忙笑道，“咱們店里正缺個賬房先生，公子讀書識字，能擔此任，若你不棄的話？”

張三有立刻點頭，“可以一試。”

敲定此事后，小暖隨便抱了兩塊布回了小院，給娘親后便坐在院中桂樹下想事，不管事真假，現在該怎麼辦才是上策。

大黃見了跑過來用子蹭蹭，把頭在小暖的上小草也過來趴在的另一條上，都抬頭著。

小暖一下下地給妹妹和大黃順，腦子里只想一件事——如何盡快地跟陳祖謨離父關系，省的哪天被他玩火燒到自己和小草上！

若是直接找上門去說離父關系，陳祖謨一定不會同意。

他還靠著拿們姐妹制住娘親，不讓“敗壞”他的名聲呢！

正著來不行，只能反著來了！

小暖站起，得干點什麼讓陳祖謨覺得無法忍，主把和小草逐出家門。

干點什麼呢？

找到門上去拿著子他一頓，還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一頓？

小暖搖頭，這樣被逐出陳家后，和小草也不了秦氏名下——里正秦德不會同意，外公秦三好更不會贊同。

看來，只有在陳祖謨要娶的新媳婦上下功夫了，讓承平王三郡主看和小草不順眼，主將倆逐出陳家是最好。掌家小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