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多兩人的雲頭已經消失在茫茫海天之間，那子幽怨居然仍舊在碧遊宮門口不肯消散，怨念之深，可直追繞樑三日不絕的絕妙餘音了。

“哈哈哈哈……”

靈聖母與孔宣則是笑得打跌，幾乎都要不過氣來。

“多寶師兄你也真是的，恁的促狹，你也不缺寶貝，隨手給他兩件咋了。”

靈聖母眼淚都笑出來了：“瞧這小子最後那小眼神……哀怨到了我都看不下去。”

多寶道人攤攤手道：“我不是不想給，實在是沒啥寶能夠拿得出手啊……師父將先天之氣都賜了下去，連神念也掛在這傢伙上一道，我還能拿出來什麼可以與師父這兩樣相比？東施效顰也沒有這般效法的吧？”

“這小子明明已經佔了最大的便宜，竟然還眼饞我這些尋常事，實在是太過沒有眼力見了……”

多寶道人心下滿滿的無語，簡直語還休，難以啓齒。

師傅給了，我還要給，難道是說我嫌師父給的不夠好？

但靈聖母與孔宣則是更加的無語了。

尋常事……

佛祖您謙虛了，太謙虛了……

嗯，之前跟小多相的時候，閒暇時經常提到的“凡爾賽”，大抵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真是凡爾賽……”靈聖母不由口而出。

佛祖撓撓頭：“凡爾賽？何意？”

“……”

“關於雲霄師妹之事，爲何不是咱們去救？非要讓小多去？”靈聖母沉聲問道。

“一來，這一次量劫，索讓大師伯徹底的置事外吧，我們去的話，難免引因果，也省的玄都大師兄再出來一趟……無謂與他們再生任何因果。”

多寶道人淡淡道：“其二就是……小多這個傢伙，我們可以多欠他一些。”

“多欠他一些？”靈聖母與孔宣都是愣了愣。

“因果往來，緣法莫名，能夠欠下對方一點因果，亦爲緣法使然。”多寶道人悠悠道。

“療傷去吧。”

三人一起。

不管是多寶帶著三千弟子一起東歸，還是靈聖母自，骨子裡仍舊是負重傷，元氣大損。那邊千山萬水不容易，靈聖母又何嘗容易了……

這些傷痕累積，便是藉助老師的碧遊宮道韻療養，也是需要將養一段時間的。

師兄妹三人對於當年仇敵，如何報復，如何了結，都是一個字都沒提。

那些，已經不用提。

“烏雲仙等……這次沒跟你一起回來？”靈聖母小心的問道。

“沒有。”多寶道人臉一沉，凜凜煞氣，陡然涌現了一下。

靈聖母便不再問，臉鬱了許多。

及至走到大殿門口，突然聽到山下一陣歡呼，三人心有所，轉頭循聲看去。

只見一片五彩霞，從遠而近，一個一素淨白的子，駕馭白雲急疾而來。

“無當師姐回來了！”

多寶三人也顧不得療傷，大喜之下，急忙迎了出去，加山下的歡聲雷之中。

“師父……”

一聲充滿了孺慕的大，從海面傳來。

碧遊宮中。

通天教主輕輕閉上了眼睛，眼角微微浸溼，角卻自出一抹笑容。

師尊此次，絕不讓你們，半點委屈！

……

左小多與左小念一路疾馳遠去。

“這幾天的因緣際會，意外遭遇還真是不，我現在還有點離奇的覺……”

左小多撓著頭。

“我也有這種覺……現在的這個世界，跟之前大大的不一樣了。”呼吸著空中的靈氣，左小念俏臉上全是凝重之。

“小多，你有沒有仔細的知一下，這世界比原先大了多？按道理來說，原本的蓬萊島就三大陸地域之，但佔地面積那有現在這麼大，只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還有這片海域……幾曾有這麼的遼闊？”

“上古衆族歸來，多片大陸融合，祖地重，地利地貌勢必會出現巨大變化，我聽他們說話的意思，現在的天地，似乎在持續之前的什麼量劫，什麼因果什麼的……只是說得不盡不實，讓人似明不明而已。”

左小念說著心中的疑。

“總覺，這天地之間，有大能者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你我，只不過是棋盤之中最最不起眼的棋子罷了。”

左小念心下滿是憂慮。

“什麼都不用想。”

左小多倒是很樂觀：“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是天地對弈，卻又與你我何干？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做我們的事，其他的，走到什麼程度就是走到什麼程度了。”

“那小多你最終目標是什麼？是超這世界？還是從棋子化作執棋人？”

“我？我啥都沒想過，我就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打小不就是這麼個願憧憬嗎？”

左小多嘿嘿一笑：“現在仍舊是如此。”

“便是在局中，又如何？誰能奈何得了我？各種算計，讓我向著一條路上走，那又如何？我想要走，乃是我要走，或者不得不走。但是我心裡，永遠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至死不渝。”

“天也別管我，地也別管我。”

左小多挑挑眉：“我就是我，嗷嗷嗷……”

左小念翻個白眼。

這貨就這樣，你不管和他談論什麼正事，永遠就這麼一幅不著調的賤樣。

可是好帥啊……

爲了我們的小家，不顧一切，真帥啊——左小念就是這麼理解的，的審理念，也是從小鍛鍊培養出來的！

“真好。”

左小念心裡說。

角流出來甜甜的笑意。

北海麒麟崖上。

風雲匯聚。

唯見一盞燈火映天而燃。

四方神魔，無邊污穢，正在向著麒麟崖下綿綿傾瀉。

麒麟崖下，一點青，有如暗夜之星，雖然微弱，卻始終不滅，閃閃發，彷彿能亙古留存

“勉強茍延殘，還有什麼意思？”

“你可知你的兩個妹妹，現在正在做什麼？哈哈，堂堂碧霄瓊霄，現在正在做接生婆給大肚婆接生呢！哈哈哈哈……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那大哥，現在在做什麼？你可知道？嘿嘿，你大哥現在可了不得了，主管凡俗財路，所謂的財可通神，說的就是你大哥，香火那一個旺盛！可惜對於諸天萬界，就只能看著！”

“這不是你最重視的麼？雲霄？”

“你不就是爲了他們才被在這下面麼？雲霄？”

“雲霄，你有何話說？”

“你自詡重重義，卻又如何？你的誼，換來了什麼？”

“你自詡清高絕世，但你的清高，卻又換得了什麼補償？”

“天與地，可曾肯定於你麼？”

“諸般聖賢可曾憐憫你什麼麼？”

“你自己覺得正確，但是這諸天萬道，誰於你的正確半點肯定？沒有，一個也沒有？”

“你還堅持不死，還在這裡茍延殘，又有什麼意義？”

“你的所謂堅持，當真有任何的意義嗎？”

“難道你在這裡被困永生永世，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截教，已經沒了！你師父，已經沒了！封神榜，你無法改變！你除了在這裡做一條泥鰍，苦撐挨命之外，還能做什麼？”

“你大師兄已經了佛祖，西方教的現在佛，可他來救你了嗎？”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你苦苦的等待，苦苦的守候，當真有確定的目標嗎，雲霄？！”

“你爲誰而活？活的有什麼意義？你爲誰而生，生的又有什麼價值？”

“雲霄！”

“你爲之堅持的一切，都已經沒了，你還有什麼價值？”

“你敢回答嗎？你敢回答嗎？你敢回答嗎？”

字字誅心，句句奪魂！

山崖下，一縷清始終倔強的閃爍著清輝，沒有熄滅。

一個清朗的聲音淡淡道：“燃燈，這段時間，你竟然廢話連篇至此？”

“這是否意味著，我截教將起？你慌了？你怕了？你恐懼了！”

“燃燈，你已然失了方寸，失去了平常心。”

“以你現如今失衡至此的道心，竟妄想以言語來影響我的道心？？”

“素問佛門有舌燦蓮花之，慣以蠱衆生，而今領教，雕蟲小技，不過爾爾！”

“事實證明，無論是你曾經爲闡教副教主，亦或者是而今的佛教過去佛，在我雲霄面前，盡皆不足爲道，微渺至極！”

“我雲霄何曾將你放在眼中？”

“只憑這般的三言兩語，竟妄圖影響我道心？換個人，說不定，我便被影響了，一死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你燃燈算得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介叛徒而已！”

“用我師兄，用我兄長，用我妹子來打擊我，你燃燈竟頹落至此，早已落了下乘！”

“看來你已對自失去了信心，覺憑自再不能打擊我？呵呵呵……你質疑自己沒有這等本事，亦或者是認清了自己，並無這等手段？！那你還有什麼自信，可以來我雲霄道心？”

“燃燈，你原本是誰？你背叛了誰？你背棄了誰？你丟下了什麼？你獲得了什麼？你當真可以心安理得嗎？”

“你問我堅持什麼，但或者我才最應該問你一句，你的道心，現在還在嗎？你的堅持，堅持的又是什麼？”

“你現在堅持的，是你背叛的曾經嗎？亦或者是你現在遵守的，你當真能遵守到底嗎？”

“你的道心，何曾始終如一！”

“燃燈，你不如我，你遠不如我！因爲我的道心，始終如一！”

“當你叛教而出的時候，可曾經覺後目的那些鄙夷？西方教以你爲過去佛祖又如何？就能掩蓋你曾經的背叛行徑嗎？”

“你辜負了多？你背叛了多？你丟掉了多？你又失去了多？！”

“當二師伯注目於你的時候，你是害怕，還是坦然，亦或者是恥呢！？”

“如今，你以一個背叛者的份，來面對我這亙古如一的人，你的臉呢？”

“燃燈，你嗎？”

“你恥嗎？你恥嗎？你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