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搬家了。
沈安沒去催促,也沒去看。
春明中,對面的王儉踱步出來。
“呀……嘿!嘿!”
果果先前看到哥哥打拳,就跟著學,一拳一拳的很是有趣。
王儉見了角微微下撇,有些不屑的意思。
沈安靠在樹干上看書,抬眼看了看,然后不再理會。
趙仲鍼家里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品行有問題的人給他當老師,可見眼也不咋滴。
王儉緩緩踱步過來,近前后低聲說道:“你是用什麼手段迷了小郎君?你且小心,到時候真相大白,有你悔不當初的一日。”
沈安抬頭,“你現在邁步是左腳還是右腳?”
王儉下意識的邁出左腳,然后往后跳了一步,面鐵青的道:“你這等邪……小心哪日被人發現,把你弄到沙門島去!”
把你弄到沙門島去,大抵就和后世說把你弄到沙漠里去挖煤一個意思。
沙門島在登州外海,與大陸隔絕。
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刺配到沙門島的人犯,十年下來十不存一,也就是說死亡率在九以上。
這算是最惡毒的詛咒了。
沈安沒搭理他,最近王儉深居簡出,買房子的事兒也沒見再拿出來顯擺,可見當初多半是吹噓。
王儉見沈安不說話,就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了。
“今日且去教教學生,不和你這等人一般見識。”
王儉得意洋洋的出去了,沈安看著他消失在大門外,心想趙仲鍼那種缺的孩子會聽你的?
稍后莊老實等人就來了。
“見過郎君。”
沈安笑瞇瞇的道:“隔壁搬家了,你們去了要各仔細檢查,發現需要修正的地方要記下來,到時候一并手。還有灑掃的人也得去請幾個,莊老實這邊稍后就著手。”
簡單幾句話,沈安就把搬家前的準備工作代完畢了。
這位郎君可不是善茬,更不是好糊弄的人!
眾人心中一凜,然后各自去辦事。
沈安輕而易舉的就敲打了一下家里的仆役,然后帶著果果去了隔壁。
隔壁一進去就是影壁,果果見了歡喜,就極力蹦跳,想去上面的刻畫。
過去之后是前院,左邊一排廂房是仆役住的地方,右邊有客廳。
正前方就是正廳,沈安牽著果果穿了過去,到了后院。
后院就幽靜了許多,沈安帶著果果進去看了看,發現那家人把家都弄走了。
這事兒……
要花不錢啊!
這年頭都是實木家,而且打造費工費時,價格不菲。
“這是沈家在汴梁城的基,以后會越來越興旺。你等好生做事,自然有你們的福報。”
沈安匆匆代幾句,然后把果果給了楊大娘,自己急匆匆的去尋賺錢的門路。
汴梁不但是大宋的政治中心,也是經濟和文化中心。
這里高如云,富豪如雨,文士如……
“一群臭蟲!”
沈安站在樊樓里面,看著進出的人里不是文人,就覺得止員嫖那個啥的有些假大空。
樊樓是幾座樓,互相之間更是有天橋連接,后世的人第一眼大概會被嚇尿,以為自己穿越到了異空間。
你在看著別人,別人也在看著你。
你在算計別人,別人也在算計著你。
二樓,幾個商人站在回廊邊上,看著沈安在尋人。
“那房子昨日就搬空了,沈安找了幾個仆役,這錢他還是有的。可我讓那家人把家全給搬空了,他要搬進去也,兄妹倆得睡在地板上。”
“他這人看似平和,卻孤傲,必定是不肯的,所以……”
幾個商人相對一笑,其中一人說道:“把關于炒菜的東西都弄出來,然后給他一套家作為報酬。”
“對,想來他也不愿為笑柄吧。”
一群商人笑的很開心,沈安也笑的很開心。
“在下沈安。”
他攔住了一個看著很明的商人。
商人先是愕然,有些微怒,然后就歡喜的道:“可是炒菜的沈安?”
臥槽!
咱不是炒菜的沈安啊!
“正是沈某。”
“某王天德,在汴梁經商多年,不說旁的,門路多。”
王天德目炯炯的盯著沈安,就像是盯著一大塊。
這位就是財神爺啊!
州橋夜市的小販,樊樓那十家商戶……
這些人都因為他發了財,如今他找到了我……
王天德的腳在微微抖,極力的在按捺著興之。
沈安淡淡的道:“我這里有樁生意,你可有興趣?”
“有!”
王天德本想矜持一下的,最后卻口而出。
他苦笑道:“老夫多年為商,自問城府頗深,可在你的面前卻……丟人啊!”
沈安挑眉道:“知道誰的錢最好賺嗎?”
“這個……大概是有錢人吧。”
“錯。”
沈安板著臉道:“是人。”
“大宋的人整日在家無所事事,有錢人家的人更是無趣,所以買東西是們最大的樂趣,只要咱們能弄出吸引們的商品,還擔心賺錢嗎?”
王天德眨著眼睛,覺得自己面前的絕壁不是一個年,而是一個千年的老鬼。
一個商人和沈安打了個招呼,然后邀請他去自家的酒樓喝酒,沈安笑著婉拒了。
“你……這個沈安,你可是破了?”
王天德這才確認了沈安的份,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十四歲就沒了子之,對影響不小。
“沒有。”
沈安一下就有些氣短了,不過旋即振神說道:“雖然沒有過人,可沒吃過豬難道還沒見過豬跑?”
他雙手出去,往上托了一下,眼睛說道:“王公,婦人……累啊!”
王天德不由自主的用雙手在自己的前托了一下,然后才領悟了沈安的意思。
他別過臉去,笑的很別扭。
這年竟然……這般,讓人無語啊!
二樓回廊的那群商人們也下意識的用雙手在自己的前托舉了一下。
沈安卻大義凜然的道:“誰沒有姐妹親人?我輩的目標就是讓那些姐妹們能過的更輕松,過的更舒坦。”
這年還不要臉!
王天德竟然覺得這樣的沈安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現在用的是啥?”
沈安又托了一下前。
王天德瞬間想吐,然后難為的道:“抹肚。”
沈安嘆息道:“太古板了,到了夏日多難?而且也容易……那個啥……”
他的手往下拉了拉……
“這些只是開始,若是合作愉快,我這里有個保證能讓汴梁城轟的寶貝,香水。”
沈安很是自得,王天德卻下意識的說道:“薔薇香?”
臥槽!
沈安住心中的震驚,問道:“何為香?”
“就是花油。”
沈安松了一口氣。
所謂花油,大抵就是花里弄出來的油。
但是他們有自己的技嗎?
沈安深吸一口氣,說道:“可多嗎?”
王天德搖頭道:“嶺南那邊聽聞有,但是,而且貴的嚇人。”
沈安心中大定,說道:“回頭我弄好了讓你看看。”